渣了豪门大小/姐后(309)
温砚闻言,连忙表态:“你去逛逛和那些阿姨奶奶聊聊天我没意见,可别给我相亲啊,我不要!拒绝!”
“那要是遇到好的呢?”
“不要。”
奶奶锲而不舍:“特别特别好的呢?”
温砚失笑:“特别特别好的看不上我。”
奶奶不以为然:“瞎说,我们哟哟样貌好、身段妙、学识高,怎么就看不上了。”
温砚被逗乐:“你这是给我打了孙女滤镜,怎么看怎么好。”
奶奶振振有词:“就是好!有大把的人喜欢!”
温砚好笑地问:“都谁喜欢呀?”
正说着话,趴着睡觉的小比熊昂起头看向大门,紧跟着门铃响起,这边还在缝破洞,刘姨便去开了门。
奶奶继续话题:“我呀,小刘呀,你——”
温砚提前打断:“亲人不算,除了你们以外,还有谁?”
视线里,奶奶剪了线头,手顿了顿,声音随之落到耳畔:“不辞呀。”
温砚微微一怔。
谢不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奶奶。”
温砚扭过身,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刚刚奶奶叫那声名字是在打招呼。
“从瑞士带了些礼物给您。”谢不辞穿了件谢白色的衬衫裙,气质被衬得更出几分柔婉闲适,手上拎着的礼盒稍显花哨了些。
她每回出国都会给奶奶带伴手礼,起初奶奶是不好意思收,现在是喜滋滋地当面拆盒。
盒里是一板巧克力、一盒润喉糖、几瓶保健品、开瓶器冰箱贴、小牛铃,还有个被纸包得很严实的东西。
温砚喜欢牛铃,拿起来晃了晃。
叮当响的铃声,仿佛具有扫荡一切郁闷心情的治愈效果。
谢不辞的目光便顺势转向她,面不改色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睡了一觉,又消化了一上午,温砚对谢不辞已经没了昨晚那么深的排斥感,也记得人情,态度语气温和很多:“中午。”
谢不辞注意到了客厅里立着没收的行李箱:“回来住几天?”
温砚:“不确定,我想多陪陪奶奶。”
应该说是想奶奶陪她,难过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想一个人。
语调低沉萎靡,谢不辞略微抬眼,朝她看去。
阳光斜照进屋里,柔暖地落到她白皙偏冷的脸上,五官的通透感被映照得更明晰,火烧琉璃一般。
有着坚韧又易碎的矛盾本质。
“不辞呀,”奶奶指着润喉糖和保健品背面的英文问,“这次没贴中文翻译的纸哦。”
谢不辞收回目光,眼睛不带眨地说:“是我忘记了。”
她偏过头,先耐心地向奶奶解说了一遍,而后让刘姨拿了纸笔和透明胶带,一手小楷端正严谨,写一张细致地贴一张在对应的包装上。
温砚歪头看着。
许是她的目光太直,定格得也有些久,谢不辞笔尖连着顿了两下,停住,忽地望过来。
只对视了一眼,谢不辞很快收回眼,将礼盒里被纸包的东西递给她。
谢不辞:“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麻烦不辞姐姐了,我自己可以回去。”温砚拿出手机给陈菲菲发微信打了声招呼。
谢不辞只迟疑一霎,便把手中的伞递了过去。
纵是百般不放心,也怕再度不尊重意愿惹人反感。
温砚看着伞柄,没接:“店里有备用的。”
谢不辞也没收手:“我车里还有一把,店里备用的留给其他没带伞的人吧。”
没有拒绝的理由,也不不好意思让谢不辞一直举着伞,温砚接过了伞道谢。
谢不辞温声叮嘱:“路上注意安全,回去给自己弄杯温蜂蜜水,没有蜂蜜的话就喝些温开水,空调别开太低,早点睡,什么都不要想。”
温砚神不守舍地听完,道别离开。
她现在住的地方在景江小区,与潮流街只隔了两条马路。
想当初陶芯在酒吧驻唱,常常送她回去,两人肩并肩走在这条路上,恍如昨日之事。
温砚及时掐断回忆的苗头,仰头呼了口气。
天上悬着的谢亮毛了边,发了霉一般。
身后不远处,不紧不慢跟着她的黑色轿车开开停停,驾驶位的谢不辞降下车窗,感受到从她那里吹进车里的风,夹着雨的潮湿。
车开进了小区,目送温砚进了单元楼,谢不辞手肘搭着车窗边沿,抬眸数到七楼。
玻璃窗内的灯被打开,点亮了一小方的夜色。
她攥着手机,掐着不那么准的时间,发了条微信问:【到家没?】
YoYo:【嗯】
陈词滥调的叮嘱话,在输入狂打出来删掉,反复多次,直到七楼的光熄灭,也没能发送出去。
谢不辞最后一次清除了输入框,收起手机,开车离开。
还是来时的路,街边店铺的灯,同路灯一起淋在细雨里,五颜六色的光被雨打向地上的水洼里,雨刮偶尔刮两下被洇湿的挡风玻璃。
那些斑驳碎影时而清晰时而朦胧,让今晚经历的一切就像是场梦。
像,但不是。
她经年遥不可及的梦,尽头都是她,却从不会想她不幸福。
酒店装修很不错,卫生间造景都像竹林,回廊里也栽种着竹子,公共休息区的造景古香古色
温砚上完厕所出来,没进宴会厅,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盯着她跟谢不辞的聊天框,想这都一个小时了,谢不辞怎么还没洗完澡?
指尖在屏幕上敲来敲去,又点开存在相册里的图片与视频一条条看。视频就重复播放,图片就放大看,越看越想,越想越看。
正盯着其中一张谢不辞发来的照片看得入迷,连鼻尖仿佛都能闻到熟悉的熏香,她的指尖在图片中谢不辞的眉心轻点两下,眼睛却忽然被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