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豪门大小/姐后(95)
“让她进来吧,她是我的母亲,你也不用理她,乖乖待在房间里,等我回去……”
听到“乖乖”这两个字,温砚莫名感觉耳朵有些痒,下意识将手机拿远了一点儿。
“我知道了,我这就帮阿姨开门。”温砚逃避似的匆匆挂了电话。
门终于打开了,那位贵妇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家中明明有人,却让她白白站了那么长时间,若不是钱菀妮顾及着自己的面子和修养,温砚恐怕少不了要被训斥一顿。
温砚翻了个白眼,准备按谢不辞说的躲房间里去,省的这位贵太太犯什么大小姐毛病,到时候万一自己没能控制住嘴把她气进医院咋办?
但温砚有心避让,对方可不一定答应。
钱菀妮坐在沙发上,看到自己连一杯热水都没有后心情更加糟糕,于是当她发现那个给自己开门的小姑娘又要溜回房间后,就皱着眉叫住了对方。
温砚撇撇嘴,看来今天我们两个中间必须得有一个被气死。
“你是……我女儿资助的一个学生对吧?”作为一个艺术家,钱菀妮格外注意自己的仪态,即使心中不悦也不会对外人破口大骂。
“是的阿姨,因为我没地方住,所以谢总好心的收留了我。”
“既然是我女儿让你住在这里的,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你既然看到长辈来了,都不知道问声好再给长辈倒杯水吗?”钱菀妮就差指着温砚鼻子说她没素质了。
冷静冷静,这是谢不辞亲妈,脑子有点儿问题不是她的错,她要包容,对、包容残障人士人人有责!温某人砚抚好自己后立刻挂上一副笑脸道:“对不起,我这就给您倒杯水。”
一早上奔波到现在终于有口水喝的钱菀妮脸色好了不少,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后她走进了女儿的画室。
然而不过片刻,温砚都还没来得及溜回自己房间,画室就传来了巨大的动静。
钱菀妮大概是气急了,竟然失态的摔上门,手中一摞画纸重重的扔在了桌子上。
随后她杀气腾腾的目光盯向温砚,咬牙切齿的问:“你和我女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哈?!
温砚懵了,这位阿姨的表情就像自己是抢她女儿的坏人一样,她恨不得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就是、就是普通的资助人和被资助人……”
显然钱菀妮并不相信自己的解释,她怒气冲冲的坐在沙发上,给温砚整不会了。
直到谢不辞回来,她将扔在桌子上的画纸全部甩到女儿身上,漫天白纸纷飞,每张纸上就只有一个相同的人……
“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你说那些人都在搬弄是非,我信了,结果你就给我看这些?!”钱菀妮颤抖着指向谢不辞,“你还说你不喜欢宋琪砚?!这个学生又是干什么的?你别以为我瞎!”
温砚:???!!!
好像、有误会?
温砚对着谢不辞挤眉弄眼示意她赶紧解释,眼睛都快抽抽了。
可是谢不辞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反驳,甚至先将所有落在地上的画纸捡了起来,一张一张格外珍重,然后她才站起身平静的对母亲说:“对,我喜欢她。”
“上次你不是拍了挺多的吗?”林然思索了一小会儿问,“之前你进到了手术室了吗?”
温砚摇摇头,冷静地回:“没有,那个医生是塔和里本地医生,我的翻译器坏了,没成功。”
温砚能通过组织的批准全然是因为丰富的摄影经验和专业知识,她的语言不通,靠着翻译器解决了沟通问题。
京华视野新闻组织讲究客观和真实性,不偏不倚报道事实,不偏向任何一方。
作为战地摄影师,温砚拍摄的照片不仅是在记载历史,也能为百姓募集到全球各地的捐助。
谈话间队伍排到了她,温砚拧开水龙头,林然的声音在‘哗哗’的水流声中传来。
“那你有什么打算?下午再去吗?”
温砚拧紧水龙头,折身到旁侧盖水壶,皮靴上沾了水渍,她缓口气说:“我下午再去试试。”
国际联合会建立的战地医院专供救助战乱受困的百姓,温砚到的时候是下午两点。
在进入医院前,温砚再一次拿出手机查看信号,信号格从小白点彻底变成了x号,无形中她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太阳直射着额头,她脖子上带了一圈密汗在光下闪烁,前脚刚跨进大厅,后方传来催促声音。
“让一让,赶紧让开!”
塔和里本国的语言,温砚听不懂,往回睨时,急救推车伴随着轱辘的声音越来越近,车上的患者着的是迷彩,鲜血渗透衣裳,医生摁着胸口抢救。
温砚拿起相机拍了下来,然后紧跟其后,到了一楼抢救室门口,这一天是她第一次见到谢不辞。
当时谢不辞从里面出来,像是刚结束了一场手术,温砚是通过口罩上的那双眼眸认出她是京华人。
漆黑的瞳孔虽然不带温度,但也没有一丝的疲态。
温砚听到护士称呼,而后看到胸前的牌子记住了名字,记住了谢不辞的名字。
对谢不辞的第一印象,怎么说呢,这人像是从极地出来,带着无法渗透的冰凉。
“谢医生,您好,我是京华视野新闻组织的战地摄影师,我想拍摄这场手术......”温砚加快了语速。
在紧张地氛围中她的出现显得格格不入,但这是她仅有的机会。
谢不辞淡淡地看她一眼打断:“麻烦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