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直女,亲亲咋了(61)
小时候她是隔壁家姐姐的跟屁虫,上学时女老师的功课属她做得最认真,甚至看音乐投票类节目都一心盯住风情万种的成熟女导师,其他人分不出她一点视线。
后来心中碎成渣渣的“初恋”,都是刻意以这种形象来接近,以至于当那抹身影如水中月轻轻消散,露出底下漆黑扭曲的渊水,差点将她拖至湖底再也不见天日,虽侥幸逃脱,带来的阴影却不可磨灭。
现在又是什么呢?
顾梦期为这一关设下名字,叫“温柔漂亮人特别特别特别好的直女上司”,直女两个字加粗,是以前所有关卡加起来的plus版本。
她想了很多,越想心中越静,呼吸也越平稳,如果有睡觉大赛,只要不用什么测量脑电波的高科技,她绝对能装到第一。
若不是一起同眠了一段时间,就算是岑黎也看不出来。
为什么不愿意睁开眼看看她呢?
岑黎泄气,把压在顾梦期身上的棉被往下掖,抬手拨弄她贴在额边微微汗湿的刘海,起身熄灯,作为投降的信号。
顾梦期眼睫颤了颤,心中愧疚和挣扎一直在拉扯,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脑袋昏昏,只记得晚上做了一夜奇怪的梦。
梦里她变成小满的模样,身体被一人紧紧抱住,那人身上也是毛茸茸的,还特别香,她扒着身后的领子,把身上都沾满香气,才肯松开手,意识沉寂。
顾梦期坐在床上回味那种感觉,被子上突然压上一重物,小满半眯着眼,也没完全睡醒,就被岑黎赶过来。
“小满,我会想你的。”
顾梦期抱起它使劲吸几口。
岑黎走进房间,罔若未闻,表情淡淡,带着丝丝疲惫。
她不得不承认,昨晚是顾梦期赢了。
顾梦期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爬下床,转来转去发现没什么能帮忙的,最后抢在岑黎之前抓住她行李箱往外走。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
岑黎没休息好,眉梢还含着郁气,不知道是对谁。
顾梦期步子一顿,僵硬转身,表情很呆。
岑黎唇角动了动,语气放缓,主动道:“……是不是忘了对我说什么?难道就不会想我吗?”
顾梦期撑在行李箱的杆子上,认真解释:“姐姐,我们在公司还能见面,但是我和小满就不经常见了呀。”
岑黎闻言笑了一下,眼中冷寂。
她的意思是,以后都不会再有公司以外的相处了吗?
“但,但是!我晚上还是会想你的。”顾梦期怕她生气,补了一句,小心翼翼瞧她脸色。
就是不能想太多,对不起姐,谁让她外表是小白杨,内核是小杨柳呢。
想太多这事就不对了,大错特错!
岑黎面无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怎样,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路上一言不发,坐上车说:“不用送了,你回去休息吧。”
顾梦期明显被煞气冲到,不明白对方在气什么。
回到房间,家里只剩她一个人,她可以坐在沙发上,盘腿皱脸苦思冥想,不用担心会被其他人看穿自己的小秘密。
不对劲,很不对劲呀!
她努力从客观视角分析起因经过,一开始是岑黎自己提出要留下来,理由是觉得愧疚,中间两个人可以说是非常安分,顾梦期都没有多少时间春心萌动,毕竟白天也见不着面……
所以为什么呢?感觉她有点,不愿意走?
顾梦期猜测,应该是岑黎在这个城市没有朋友,实在太寂寞了,而她实际上并不像表面那么独立,其实心里还是个渴望陪伴的小女孩。
而她顾梦期,虽说是下属,却也是个很不错的发展关系的选择。
毕竟他们作为站在高位的人,随便挥手施舍点东西,下面的人便趋之若鹜,不用像普通朋友那样花费其他心思。
这样的判断有些敷衍,甚至恶毒,岑黎做的可不止是表面功夫,但顾梦期已经想不出其他可能,人家是直女,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
嗯,她们说好了的。
哦不对,顾梦期突然想起另一层关系,对她来说,非常梦幻、不可思议的关系。
她拿出手机给于寻安发消息。
【顾梦期:我跟你说,我前几天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对面罕见地没有秒回,很不符合于寻安天天抱着手机玩的特质。
顾梦期等了一会,起身去洗草莓,回来发现于寻安还没动静,觉得奇怪。
她躺在沙发上琢磨客户的稿件,找了会素材,感到无聊,切软件去画画,画了几笔返回来继续工作,反反复复。
一直到下午夕阳洒在窗台边,两边都只进行了一半,效率极差。
坐起来松松筋,伸懒腰时手机铃声响了。
“喂?”
于寻安似乎在外面,周围吵闹,她的声音散在风里,不太清晰:“怎么啦?发现了什么?”
顾梦期克制道:“你是不是忙啊?我回头再说也行。”
“不忙,你说。”那边安静许多,应该是上车了。
“嗯……你有没有看见过姐拿钥匙呀?”
“啊……啊?”于寻安卡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身体坐直,仔细听她讲。
“我发现,她的钥匙扣上有我的签名诶!”
于寻安笑说:“签的什么?顾梦期?小期?你给她签名是喜欢她吗,最近不太直的小顾老师?”
“不,不是,你这人!”顾梦期真想穿到屏幕对面去捂她嘴,“是我画漫画用的的名字。”
“嗯……噢。”
于寻安心不在焉,一不留神就让顾梦期察觉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