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直女,亲亲咋了(76)
岑黎收回视线,手抵唇,本能地陷入回忆。
画面被酒精蒙上一层滤镜,朦胧暧昧。
看来确实喝太多了,以后某人再喊她去酒吧,还是拒绝吧。
她后悔的初衷和顾梦期不同,自从她摆脱家里,及时行乐一直被作为她的人生信条,愿意为好友成名一掷千金;也愿意倾尽所有耐心,捧着支撑自己来时信念的小画手,就算对方已经放弃。
从前被限制的错过的如今唾手可得,只在于她愿不愿意选择尝试。
有些事刚开始可能有点好奇,被带去围观后只剩厌恶,后面发现自己对拼事业最感兴趣,于是心无旁骛,努力搞钱。
冲到被人仰望的位置,回头一看,诶,她一直在找的人原来就在身边。
缘分这个东西,太神奇。
这一次她同样不留余力地为对方付出了,直到理智溃败冲动行事,在没见面的两天她也逼自己静下心思考,想起对方需不需要认不认可她的奉献,她好像从没去确认过。
自我感动没有意义,她一直在用自己潜意识希望的样子去揣摩对方的行为目的,像那些夸大自己魅力的普信男女,只会带去困扰。
可能只是对着领导不好意思说狠话呢?
毕竟顾梦期胆子小,办公室里的人都不敢得罪,更不用说她了。
岑黎思绪断在此处,助理提醒她人到齐,会议可以开始了,她抬起头,眉眼冷淡,是要发火的前奏。
许组长微蹙了下眉,他早把这季度报告发过去了,不应该啊,就算不是非常完美,也能评个中等往上吧?
几个组长依次述职完毕,岑黎几句话评讲完前面的,停在压轴的许组长这里。
她顿了多久,许组长就站在那多久,脸上肌肉都僵了。
怎么回事?
他用余光去瞥离自己最近的顾梦期,发现她也是一脸懵,稍稍松了口气。
大概是在整理他这整个月的工作内容,思考要怎么简短评讲完吧。
没问题的,他年前一个月用了前几年一起积攒起来的劲,不可能有差错……
他想到这,散动的信心再次积攒回来一部分,松了松眉头,看着岑黎把文件合上,张开红唇,“干得挺漂亮的。”
果然。
许组长嘴角咧大,很快又闭紧,矜持说:“没有没有,都是岑总留下来的客户……”
“你也知道是我的客户?”岑黎抬眉,忽地急转话锋,“那你应该也知道他们身后是哪些公司,哪些会给我们带来长期项目吧?”
许组长脸僵住,嘴角慢慢降下来,有不好的预感。
“方秋月,常灵,是哪个?”
被点到的两人还想藏,被许组长瞪了眼,不情不愿站出来。
“抬头。”
她们抬起头垂着眼睛,不敢直视主座的人,至此所有原因已经明了,心里恨顾梦期恨得要死,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岑黎认完脸,才接着说:“HZ的联络人前些天向我告状,发现他们在我们公司代理的产品宣传样式,与另一家公司前段时间已经落地的产品几乎完全一致,他们通过渠道了解到对方也是由我们公司代理,这就很有意思了。”
“他们现在认为我们公司在敷衍他们的需求,要求赔偿损失,并且表明后续一切合作都不会再考虑我们。”
岑黎说完,会议室陷入寂静。
那两人脸变得煞白,惶恐地看向许组长。
许组长自身也难保,救不了她们。
HZ是国外的一家新兴企业,发展前景很大,许组长还将他们标记为重点客户交给自己组的人去做。
当时出了岔子,他觉得对方在国外,而另一家只是国内的一个小工作室,应该碰不到一块去,不想再节外生枝就没理会,谁知道HZ的调查员查得那么细……
“这个公司我本来是打算用来扩展国外业务的,现在这条路被砍,谁来负责?”
岑黎语气里带着冰碴,整个会议室温度凉了几分,当事人被冻成冰雕,不敢说话。
顾梦期缩缩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和她没关系,她可是被侵权方啊,还准备了证据要告这两个的。
没想到影响这么大,没等她告,对方公司先出手了。
去罗思雨面前装一把的机会没了。
顾梦期暗自可惜,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离职,这样咒公司还幸灾乐祸太不妥当,故意摆出个严肃的表情盯着那两人,殊不知在对方看来,她就是在得意。
“关于这件事的处理我会在会后公布,还有我想知道,为什么两个组的稿件会混在一起?”岑黎拧眉看向李茜。
李茜站起来一五一十说了,被扣了个监管不力的锅,罚了一周的工资,心疼得不得了,苦着脸坐下。
那两炮灰被勒令在会议室当众道歉,主要是对于搞砸合作这件事,后续处理起来很麻烦,顾梦期只是顺带的,她的名字也只有在这时被提到。
顾梦期没什么怨愤的想法,只要道歉拿到了,对方受到惩罚了,她就开心。
会后,顾梦期挤在人流里走出会议室,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里。
李茜抓住时机,伸手拽住她胳膊,拉到办公室外,清清嗓:“小期,我想和你聊一聊关于离职的事。”
顾梦期回神,噢,她要离职来着。
她点头,洗耳恭听。
她不怕,一个小员工离职,还能闹出什么动静不成?
李茜似乎不这么想,拍拍她肩膀,表情凝重,语重心长道:“小期,关于这个,你再好好想想。”
“我想好了茜姐,我……”顾梦期回忆自己想走的原因,突然卡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