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我和师尊破镜重圆了(17)+番外
沈容拉着她,挑了一间最阔气的进去。
堂内陈设高华,其内不仅有后入门的“地表暴发户”,还有许多如沈容一般内门弟子前来“打野食”。
周清扬望着这奢华的布局,觉得自己简直从修仙剧组穿越到了宫斗剧组。
“哎!这不是周师姐吗?”
“周师姐好,快来上坐。”
周清扬脸皮一抖,看沈容拿出了那玉牌,上边呼啦啦闪现着她的黑白画像,真是音容犹在…啊不,栩栩如生——咳,惟妙惟肖!
关于她入门的事经过这半日便已传得沸沸扬扬,加之她这双异瞳,想低调都不行。
幸好,周清扬原是个脸皮塞城墙的主,只是心颤了一颤,马上就对自己的特殊待遇接受良好。
她和沈容混到一堆人中间,只见圆桌对面那一人正是“机锋”门下弟子赵靖源。
这位在首阳广有声名,并不是因为他是机锋派赵岭的亲传弟子,也不是因为他有多么高的天赋,只是——他太助人为乐了。
简直可以说是位活菩萨,无论何人何事,只要身处困境向他求助,这位赵公子全天候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且随手施恩不图回报,也不去彰显自己的声名。
做好事对他来说,好像只是一种乐趣。
周清扬当然理解不了这种乐趣,她最开始甚至总觉得赵靖源此人心思深沉别有图谋,但…一个人若能十年如一日的假装,那也不失为一种善行。
她从前也是受过赵靖源的恩的,大到被围攻时的合作,小到被奉还丢失的玉牌,这种温润如水的人,真是很难让人有恶感。
此时,见她俩坐下,赵靖源率先起身敬了杯酒:“今日沈宗主喜得高足,大家都该来敬我们周师姐一杯!”
周清扬忙站起来,师兄师姐一通混叫,把这杯酒喝了。
接下来,沈容又攥挑着几杯酒下肚,一帮人酒酣耳熟,讲话也就不像之前那么规矩了。
“哎!周师姐,你以后进了无运峰,可该记着两件事绝对不能提。”机锋派与赵靖源同来的一位小弟子开口。
周清扬往椅背上一靠,笑问道:“什么事?”
“害,还不就是宗主那两个逆徒…”
“住口!”赵靖源厉色止住那弟子的话头,接着对周清扬道:“别见怪,这孩子说话没个正经。”
周清扬的耳朵已经树起来了,怎么还肯罢休,只向那个小弟子道:“这里都是平辈之交,还有什么不能讲的。若是今天过后这桌上的话有人传扬出去,那才是让人瞧不起。”
那小弟子点头如捣蒜,赵靖源又一向是个心软的,他并不真怕:“方才是我措辞失当。只是沈宗主的前两个弟子一个天赋极差,一个品行不当,我们做晚辈的自然该忌讳着,不在她老人家面前提。”
“品行不当…”周清扬默默回味这两个字。
天赋奇差的自然是她,可苏远之怎么就品行不当了呢。
“文源,你再说,小心师父回去打断你的腿。”赵靖源脸色真的不好下来,那小弟子只好悻悻闭了嘴。
“我今日入峰并未见到宗主有旁的弟子,不知他们现在何处。”
赵靖源为防自己峰上弟子再胡言乱语,抢先答道:“宗主的首徒三年前对战九尾,不幸罹难,另一人…有人说他投身幽冥,但毕竟只是谣传,不可尽信。” !周清扬差点拍案而起。
投身幽冥?
那个小屁孩,今年算算也才十九岁,被虫子咬了都要哭哭唧唧的,怎会叛出仙门,跟一群凶神恶煞的妖物厮混在一起。
她喉中酒艰难地滚落下去,一旁沈容无聊地把玩着杯盏,道:“别说这些了,用完饭我们跟着赵师兄去他们山门玩玩。”
赵靖源笑着应承下,又怒瞪一眼身边的小弟子,示意他不准再说话。
这些人…根本不懂沈宗师的心思,三年前就因为有个人口不择言,说了一句宗主首徒实力不济,差点被打死,最后宗主亲手毁了他的灵脉,赶出了首阳。
这般决绝,难道仅仅出于羞耻吗?
赵靖源心里明镜儿似的。
有些事不提,大概是因为…实在不忍再提吧。
第10章
周清扬用完了饭,被一众乌泱泱的人潮从酒家里推出来。
四月飞花与暖阳下,前簇后拥,难免有洋洋自得之感。
她不禁想,这种场面和待遇,对于沈昔全来说,不过是稀松平常吧。
啧,原来天才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枯燥且无味。
头脑虽迷醉,但她还没忘了苏远之的事,拉着身边的沈容,打算再套一波话。
“容容,你是什么时候入的首阳山?你住哪?我们若是离得近,总还可以常见面吧。”
沈容一见她笑眯眯赖叽叽的样子就知道准是有事相求,眉头一皱道:“你是想问沈昔全那两个徒弟的事吧。”
周清扬拜服:“容容知我!”
“切,你那点小心思,我一眼就看穿了!”沈容捏着胸前的小辫子,扬着下巴道:“他们说的没错啊,就是一个死了,一个丢了。可笑沈昔全还是什么天下第一宗师,连自己的徒弟都护不住。”
“丢了…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曾派人去寻吗?”
沈容道:“人都丢到幽冥去了,谁敢去找?再说他现在混得还挺好,我峰派去幽冥的白衣见他麾下数万魔兵,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领主,可不是比在首阳守着一个清汤寡水的师父强。”
周清扬走的时候苏远之十六,个子长得晚,比她还矮一个头。
她想象了一下一个小矮子身披猩红色披风,头戴紫金冠,妖里妖气地道:“看本座荡平天下——一统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