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我和师尊破镜重圆了(19)+番外
罪过罪过……
赵靖源专注地盯着棋盘,压根没听见身旁两个人在说什么。
他紧张地看着棋盘上的黑白两子交错纵横,自己也跟着心绪起伏。
隔音结界内,赵岭执白的手颓然落下,叹道:“我终是不如你看得远,想的全。”
许玄将玲珑黑子放入棋笥中,淡然道:“前辈为人良善,处事虽刚正,实则还是处处留着余地,晚辈承让罢了。”
赵岭苦笑,这年轻人十年来十次与他对弈,都是稳操胜券,他何曾让过。自己徒劳悟道百年,竟不如一个年轻人懂得棋道的机锋。
“留下用饭吧,正好靖源还说有些铸器上的问题要问你。”
许玄颔首,自结界内向着赵靖源的位置躬了躬身,而后潇洒起身,从悬镜司下面的小门走了。
周清扬无语地“嘘”了一声,心想,要不是许玄坚决不肯入山修行,自己一定要称他为首阳第一逼王,比沈昔全还能摆谱那种。
赵靖源冲着两人一拱手,也跟着走了。
楼中众人又各自谈笑了一会,热闹的悬镜司渐渐人去楼空,只剩下寥寥几个真正对棋道感兴趣的,还在琢磨如何破局。
沈容瘪着嘴说:“还不走——”
周清扬嘻嘻地在前为大小姐开路,边走边回头说道:“真不明白这些人来看什么,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修炼一会儿。”
沈容这几天也看出来了,此人看着吊儿郎当的,实则是个修炼狂魔,稍有功夫就要坐下调息入定,堪称卷不死就往死里卷的典范。
她敲着周清扬的头,道:“你以为人人都如你这般不解风情。首阳山又不禁男女之事,她们春心萌动也是自然的。”
周清扬委屈,她何时不解风情了,往前数十年,她可是最罗曼蒂克的人。
细数一下,诸如跑个三十里折一枝花,大雨天里弹琴鼓瑟,雪色纷飞里做点暖汤甜点等都是小意思。
单就她同沈昔全纠纠缠缠的虐恋史就能谱成一段话本子。
“好好,我不懂。”周清扬耸耸肩,追加道:“我只是觉得他实在孤高,论德行更是不如赵师兄,如此受欢迎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沈容凑近了,轻轻问:“怎的,你不喜欢冷一点的?”
周清扬被骇得退了一步,只感到温香袭袭,暧昧得很。
“哈哈…呵,分对谁。”她挠挠头,赶忙又拉开了距离。
沈容调戏了人,挽回了一点吃醋的面子,得意地加快了脚步,两人很快到了无运峰脚下。
守山门的弟子迎着夕阳,远远望见了并肩的两道人影,赶上前来,匆忙道:“两位师姐,宗主召集各位长老明华堂议事,连带着各峰峰主的首徒也都跟去了,应是有大事。”
沈容有一阵子没听见沈昔全的神识说话,轻松道:“怎么着,抽冯五戒那个老王八蛋还要这么多人围观?”
周清扬跟着捡了个乐。
那弟子哭笑不得道:“不是,是齐师姐从洛河回来了。”
沈容一拍脑门。
才想起来自己乾坤袋里还有一条杂毛小狐狸。
第11章
明华堂这两年新建成,正坐落在首阳众峰拱卫之中,虽在地上,却无损于其宫阙的华丽飘逸。
周清扬跟着沈容踏上玉阶,遥望着金玉匾额,身边修士络绎不绝,觉得便是仙宫也不过如此气派。
她踏进宽阔的正堂,心想还好这是在首阳,有的是有钱有闲的修士劳工任沈昔全驱使,要是在凡间搞一座这样的基建,不知要累死凡人几何。
前头奔波千里而归的齐照脸色青白,想来是这几日不眠不休地查案子累着了。
她回过身来看见沈容身侧的周清扬,脸色蓦然更差了几分。
消息灵通就是这点不好,噩耗来的也快。
齐小公主当初没能拜入沈宗师座下,一直是心头大憾。
要说她的资质,绝对称得上出类拔萃,至少能和苏远之旗鼓相当。
可沈昔全挑人显然随心所欲,能三年筑基的不如能三年种桃花的,从一众天才里精准打击,挑了个走后门的废柴做自己的首徒。
齐照捶胸顿足,绝不认为这是沈昔全识人不明,而是周清扬谄言媚上。
而今新收的这个,即便是身怀神灵根,可乡野之人,言谈粗鄙。
再说姓什么不好,偏又姓周,真是晦气到家了。
周清扬并不知道自己再次成为了齐照的眼中钉,悠哉悠哉地跟着沈容找了个位子坐下。
现下堂中人基本已到齐,沈昔全便示意齐照出面陈情。
“洛河五十六名樵夫失踪一案业已查明,今日劳动各位长老同门前来,乃是因为这案子涉及凡俗宗门纷争,晚辈恐决断不明,望大家能够协同商议。”
底下略躁动起来,几个打柴的,怎的又引出宗门之争来。
周清扬瞄了眼沈容的乾坤袋,她可还没忘,这事的罪魁祸首已然伏法,沈容这个性格也不像是会搅弄风云的阴谋家。
那便是沈昔全了,她自导自演这一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齐照清清嗓门,细说道:“洛河乃是玄宗与隐宗交界互市之所,两方多年来因利益分割问题摩擦不断。据这位老伯所言,玄宗谎称城郊嗜人的妖物是隐宗禁妖所看管不利窜逃出来的。他们以此为借口向隐宗宣战,隐宗不敌,被屠戮满门,洛河及附属五所城池现已被玄宗据为己有。”
这番话可谓是在长老之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什么?!竟有如此胆大妄为之徒…”
“人界十八宗门并立是沈宗主亲自定下的规矩,这玄宗私自兼并,简直不把宗主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