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我和师尊破镜重圆了(56)+番外
周清扬说:“咱们不来,只怕有些人还不知道这场考试是首阳山办的。师尊待我这样好,我总得让她露露脸。”
她们到章华殿,考生正要散场。
原清和正在说过场的话,那些考生的眼睛却都盯着许玄一人看。
毕竟在凡人眼里,许公子身子卓然,气质不俗,又是主事,心里自然而然地要更加敬重他。
周清扬看在眼里,心里想这一趟果真是来对了。
待到众考生谛听完训示正要散场,突然听得后边传来一道声音:“诸位暂且留步,原长老忘下一事。”
一回头,一名身材瘦削、气态昂然的少女走进院里,登上了高台,转过身笑吟吟说:“首阳山期待招揽天下英才已久,宗师惦念各位考试辛苦,特派我来赐下些青粽,请诸位饮一盏茶再走。”
她的异瞳在夕阳余晖下格外摄人,作为一个“修士”,十分有说服力。
原清和斜眼瞧她,应承了一声:“多亏沈宗师高足提醒,来人,带诸位去后边休息。”
待人走尽,那些名门大儒才近前来,有些试探和战惊。
天下谁人不知,沈昔全向来和儒人是不对付的,当年文灵院前撞死了多少不服软的,他们可到现在都记着呢。
“诸位先生也都辛苦了,若非许公子引荐各位来,这场试怕是不好办。”周清扬对着几个老先生鞠了躬,才看向一旁垂手不动的许玄。
他依然是沉得住气的,眸光清澈地看着周清扬,对于她和自己的人套近乎丝毫不感不快或是威胁。
原清和咳了咳,说:“青棕…”
周清扬丢出来两个乾坤袋,对着他笑说:“原长老快去吧,后边那些人可都是前途无量,得仔细对待些。”
几位大儒上前一一相互见礼,竟都不知如何称呼了。
这乱世,君臣伦理都乱了套,纲常都得抛之脑后,才能苟得一命。
许玄上前来,微微颔首,引着他们一同往后院去。
周清扬落在最后,沈容和她并肩,小声说:“你这是干什么?到时候选出人来,自然是得入首阳的,早晚还不是我们的人。”
她捏着沈容的袖子,低低地笑:“方才那样子,你还看不出来…就考个试,便唯许玄马首是瞻了,到好似考试的银子都是他拨的。若是人选出来了,也就都成了他的门生,不趁这时候露个脸,到时候我们两个便是下山进了文灵院,也就是被高高供起来。”
沈容舔舔唇,一双眼睛盯着她,眼波流转,说道:“没看出来,你还挺聪明。”
周清扬来不及骄傲,又听得她说:“也挺厚脸皮。”
……
没错,她确实是有蹭的天分。
后院里,风尘仆仆的考生们坐在着金砖玉瓦的房舍里,搓手难安。
有人上了茶,这些人也都没动两口,直到原清和来,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又一个青棕,大家这才敢相信,杀人如麻的沈宗师,居然真的就是请他们歇歇脚。
末座一名穿得破破烂烂的考生许是实在挨不住,顶着旁人嫌弃的眼神,剥开了粽皮,轻轻咬了一口,满齿清香。
原清和周旋于众人之间,谈笑风生,终于把考场上没处说话的郁气一扫而空。
他目光滑到偷吃粽子的那年轻人身上,忽而就想起自己那年进京赶考,饥寒交迫,像他一样,草鞋不知磨破了几双。
于是顿了顿,上前亲切地搭话道:“这位小生看着面相很年轻啊。”
那人粽子吞了半个,本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一惊吓差点把枣核咽下去,惊雷般咳嗽起来,臊得满脸通红。
原清和只是笑笑,打量他全身上下衣着都是旧的,唯有腰间那玉器,看着很是贵重,倒和他这一身不匹配。
“你这玉壶,看着很不一般呐…”他随口感慨,那年轻人却很羞涩,立即解了与他赏玩。
晶莹剔透的玉壶在夕照下晕出一圈暖而出尘的光辉。
没人看见,站在门廊上,一向泰山崩眼前而面不改色的许玄公子,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愕与不解。
第32章
许玄停了脚步,从门廊的窗户看向那年轻人,对身后一名儒人轻声说道:“劳烦先生,先去略观一下此人的策论。”
听他吩咐的那人虽不知其意,但仍是揣度着去了。
身后沈容周清扬二人中从拐角跟上来,三人一同进了屋子,看见原清和正在与一名衣衫破旧的年轻人谈笑甚欢。
“看来原长老和这位公子很投契。”周清扬进来,和原清和两人交换了眼色,十分心有灵犀地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方才来往交谈这几句,原清和已经确定,此子可用。而周清扬是觉得,首阳到底以修炼为正途,来管这些事真是一头雾水,还会受人畏惧,总得和其中的俊才先相熟,以后才好办事。
沈容站在周清扬身后,毫无预兆突然出声:“长老,你手里拿的这是什么?”
原清和还没说话,那年轻人先慌里慌张地站起来,解释道:“是小人家传玉壶。”
“家传…”沈容的面色不对,周清扬的眼神才落到那玉器上。
坐看右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她又使劲想了一会,才觉得眼熟,好像和小苏从前送给齐照的那一支颇为相似…
不过当时沈容还未入山,也不会是因为这个才发问…
好在原清和岔开了话头,去向许玄招呼,两人开始慰问旁的学子。
沈容也转了笑脸向那年轻人说:“公子别见怪。”她挨着他坐下,脸上满是明艳的光:“只是我家原也有一个这样的东西,是许多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