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掉马后我和师尊破镜重圆了(77)+番外

作者: 人面烂桃花 阅读记录

张先等人暂居在京城一家大户的宅子里,与外面沸反盈天的火热氛围不同,他约束了底下人不得参与百姓的劫掠活动后,自个儿躲在一间屋里,半步都不曾踏出来过。

与他同生共死的一批兄弟等的厌烦了,恰好底下又有人来报告有百姓求他们“做主”。

其中一个说:“干他娘的!”

另一个说:“可峰主…”

于是困难时相互扶持的一批人分成了两派,争得脸红脖子粗。

张先的屋内烛火明灭,他推演计算着未来的轨迹,窥探着天道的宿命。

他只想求到一个问题:妖从何来?

头上缓缓转动的星轨也陷入了迷茫,自然的平衡轰然碎裂。

张先蜷在地上,只觉得神魂无法再在自己的身体上停留,他窥到了无上妙法。

而这妙法的尽头,跟随而来的却是毁灭。

**

沈家的密道可以直通内宫,这事儿普天之下只有两个人知道,一是老皇帝,而是沈从瑾。

他孤身一人走过长长的石道,来到仁和殿的内室。

皇帝躺在寝塌上,气若游丝,他吃力地抬起手,呼唤道:“爱卿,你来,快来。”

沈从瑾叹了口气,在榻下跪坐下来。

他说:“陛下,你召我来,是要我想什么办法呢?”

老皇帝哭了,说:“朕不知道,但是你的想出个法子来。沈家生生世世是齐氏的属臣,你不能放下我们不管。太行皇帝那会儿……”

沈从瑾克制道:“臣自然明了,太行皇帝开天辟地,留下的齐氏乃是至纯的龙族血脉,而沈家仰赖神龙而生。陛下放心,若齐氏真有覆亡那日,便是臣一家灭族之时。”

老皇帝的心悬而不定,还想再说什么,然而地宫中的龙魂急切着呼唤着滋养,他没能再说出什么来。

沈从瑾起身,揉了揉自己发僵的老腿,沿着密道默然而行。

皇帝无非想让他到张先那做说客,可若龙脉真的气数已尽,他就算舌灿莲花又有何用。

到了自己灯火通明的家里,沈从瑾屁股刚挨着椅子,门外童子便慌慌忙忙奔进来,大喊道:“老爷老爷!张……张……”

沈从瑾止住他:“张仙师来了?”

童子点头,怕得不行。

沈从瑾笑道:“张仙师是好人,不必惊慌。”

他出了门到正堂会客。

张先眼下发黑,见了他微微笑,说道:“沈老先生刚从宫里回来吧?”

沈从瑾不动声色,坐下说:“张仙师打算如何?”

张先形容憔悴,全不像一个得胜者,他摆摆手:“我知沈老先生光风霁月,我也就直说了。平京城那日的妖……是因为我才放出来的。”

沈从瑾愕然,他懵然抬首,发现张先实在正经的很。

“五月初五那日,我在宝华寺后山发现了一处仙府,里面灵气充沛百倍于人间。对于不懂道法的人来说,这也没什么。可我修道多年,苦于人间灵气稀薄,始终无法突破。可就在那天,我自以为摸上了仙途。”张先苦笑:“非但如此,我还给志同道合的道友广发消息,令他们也进入仙府,这才有了如今的‘首阳峰’。”

“可也是自那日开始,人间的妖开始泛滥,我开了仙途,就有人走上鬼道。这便是平衡,我早该想到。”张先咽了口吐沫,艰难地说:“人就是人,妄图打破平衡的代价,如今已经应验了。”

沈从瑾听了解释,倒也没那么意外了,他家本就是上古血脉的延续,虽无神力,可对道法也是知道一点。

他问:“那仙师是否想到了补救的办法?”

若是搁在平常人身上,谁会管什么妖不妖的,反正天下已在掌中,肆意享乐才是常事,像张先这样的反而是少数。

“有一法,可试。”张先闭目,下定了决心,说:“可我临行前还有事要嘱托沈老先生。”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说:“齐氏行径非人主所为,若这天下一定要在他们手中,那必得有人从旁监守,我能信的唯有沈家。”

沈从瑾接过那物细细打量。

通体碧翠的玉壶中仿佛藏着焚天业火般灿然发亮,他一捏,指尖忽然刺痛,下一刻玉壶欢喜着共鸣,原来已经认他为主了。

“此物名为芙蓉瓶,是我当日在仙府所得,除了助人修行外,还可护佑主人。”他如释重负,说:“沈家要制衡龙脉,便似刀尖作舞,此物或可帮先生渡过劫难。”

沈从瑾知此物贵重无比,刚想推辞,张先却已消失不见。

冬风凛冽着吹开门,唯有玉壶在怀中隐隐发烫。

**

“峰主,咱们何必还要回首阳加强修为,对付那些人费不了什么事的。”

一群人接连跃入枯井,张先在前领路,说:“毕竟是龙脉,不要大意。”

他一路行到一条峡谷之下,一块大石立在谷底,看上去平平无奇,实在不像是能增强修为的样子。

身后的人半信半疑凑上去。

张先说:“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戒定碑。望诸位不要忘了攻入首阳前起的誓言。”

大伙听了这话,都附和着笑了,但只是陪笑、尬笑。

一个接一个的人放出神识,进入戒定碑内部,以他们的修为,通过测试并不困难,但走了一遭,大家逐渐意识到不对,这更像是某种考评,更不是什么修为的增强。

众人醒来后茫然四顾,却发现张先已不见了踪影。

他们找了一日,实在找不见只好放弃。然而就在第一个人试图打开首阳结界之时,大家才发现……他们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