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挣扎了前妻姐(54)
“那为什么拍这种风格?”
“很刺激啊,没拍过这种的。”
“你知道吗,我才知道原来这种群体也是有集市玩的,里面卖玩具道具还有很多配饰,还有的摊位专门卖互动呢。”
祝颂声戳着屏幕收菜,用一种寻常的语气跟游以桉讲,“蒋一澄带我去的,是在一个很大的地下室办的,里面什么人都有,我看到有个人穿皮套跪了一晚上,是谁的狗吧。”
游以桉内心崩溃了一会,特别是祝颂声轻飘飘说出最后几个字时。
她遮住祝颂声的ipad屏幕,认真问道:“所以……你被吸引了?”
“什么?”祝颂声抬起头,和游以桉对视了几秒钟,“只是拍着好玩的,我是好奇去的。”
游以桉暂时没说话。
祝颂声褪去事不关己的态度,拉了拉游以桉的袖子,“原来你是担心我才回来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吓人,真的,下次你跟我一起去集市看看就知道了。”
游以桉想了想,“你少跟她玩吧。”
祝颂声一脸错愕,“为什么,我没想到你会说出不要和谁玩的话,我是个大人了好吗。”
游以桉气得要死,她不知道祝颂声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那些照片里,祝颂声眼神迷离,那些姿势和动作非常容易让人误会。
比起孩子好像变坏了,她当然倾向于把过错推给结交的狐朋狗友带坏的。
眼下,听闻蒋一澄去世的消息,游以桉不感到意外。
她只见过蒋一澄一面,还是祝颂声觉得她误会了人家,非要在她们出去玩时先拉蒋一澄过来一起吃个饭。
游以桉还记得那次见面。蒋一澄身着黑色短裙,戴着皮质choker,惨白的皮肤,瘦削的身材,脸上有着淡淡雀斑。
一顿饭里,蒋一澄做什么都很安静,说话细声细气,透着股鬼魅般的病态,给人很深刻的印象。
游以桉很难想象她会和祝颂声是朋友。
饭桌上,游以桉和蒋一澄并没有说太多话,她察觉到蒋一澄对她有着微妙的防备,这场见面没有改变她对蒋一澄的负面印象。
后来,祝颂声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计划起来她们的暑期旅行,和蒋一澄的交集很少,游以桉感到庆幸。
此刻谈起这个名字,游以桉有了不详的预感,她尽量保持理智,“然后呢,我理解她的去世会让你痛苦。”
“但仅仅因为这个吗?”
游以桉问出这句话,心脏跳的很快,她只希望不要和那些照片的隐喻有关。
祝颂声闻言打了个冷颤,茫然地盯着茶几上的水杯看,久久不语。
难捱的五分钟,游以桉没有出声打扰祝颂声。
又过去五分钟,祝颂声为难地跟游以桉说:“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起。”
游以桉见状重新给祝颂声倒了一杯水,“不着急的,你好好想想,从头开始说。”
祝颂声用力吸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这个从头应该从哪里是头,这一环扣一环的因果如果从儿时的经历论起可以说三天三夜。
不然还是从和游以桉分手后开始说吧。
——
和游以桉分手后,她的生活渐渐脱轨,最终走向混乱不堪,她最初预料不到会一步步变成这样。
和游以桉分手不到半个月,祝颂声搞不清是因为什么原因非要分手了。
应该是很重要的原因吧。
刚分手时,她的生活没有多大改变。游以桉不在后室友虞斐入住了她的客房,比起游以桉几天见不到人,有一个人时时刻刻陪着她,大部分时间,她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
偶尔,深夜时,她会想起游以桉,感到一阵失落,流下不知原因的眼泪。
孙文焕评价这是鳄鱼的眼泪。
祝颂声说你不懂,当然她自己也不懂,每每流泪时想到游以桉肯定也在想她,痛苦不比她少,她心里会舒服点,然后继续过没有游以桉的日子。
她想念游以桉,却不想和游以桉复合。
大四学业繁重,她还面临着择业的选择,其实在祝家看来没什么好操心的,祝颂声不想读研,那实习期直接去小姨那实习,毕业后去小姨那工作。
小姨在其它口腔医院同样有人脉,祝颂声想去哪家都可以争取一下。
可问题是她不想当牙医。
实习期,她告别榴城的朋友们,回到檀城,住回来家里。
祝睿明现在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最近定居在了新城,祝颂声自己在家非常无聊。
原先的朋友们大多各奔东西,见上一面变得困难,许久未见后提起新境遇往往词不达意。
和室友的群聊越来越少人说话,孙文焕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天天加班,因为做账号认识的朋友随着她越来越少的更新渐渐不再联系,祝颂声觉得很孤单。
认识新朋友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可她厌烦和陌生人渐渐熟悉的过程,她开始失眠,昼夜颠倒起不来床,迟到成了常态。
因为小姨是院长,带教从没有严厉批评过她,对她的行为纵容里带着轻视,再之后,祝颂声觉得这样的日子简直是浪费时间,干脆三天两头的请假。
她觉得生活变得没意思了,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尝试过蹦极和徒步雪山,效果寥寥。
转折点从同事问她是不是les开始。
她不打算和同事谈恋爱,恍若被人提醒,她终于想到,为什么不找人替代一下游以桉呢?
如果能有人像游以桉一样照顾她,在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时引导她,这样她的生活一定会好起来的。
替代品肯定比不上正品,祝颂声找之前对此有心理准备,脸和脾气总要有个像前妻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