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哑巴美人死遁后(30)
“他问锦公子为何还戴着面具,疤是不是还在,还说老头都死了好几年了,何必呢,还说………”尘钦抿了抿唇,又看向太子殿下的脸色,小声说了一句,“锦公子是他的。”
萧折渊嗤笑一声,他看起来漫不经心的,眼底却阴雨密布,“跟孤抢人?他也配?”
“属下听着,他是喜欢锦公子的意思。”尘钦仿佛不知道自己是添一把火,一脸无辜,“不是跟殿下抢侍卫………”
“…………”萧折渊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他眼底阴戾横生,嗓音低沉,“孤管他是何意,锦七现在是孤的侍卫。”
“传令下去,活捉谢承云,若是违抗,那就杀了。”
“是!”尘钦转身就要下去,萧折渊又疑窦重重,“等等,老头是谁?死了几年又是何意?”
“玄鹰阁老阁主,谢承云的父亲。”尘钦一一打听了,他道:“在几年前已经死了,据说是谢承云弑父篡位。”
萧折渊了然,他‘啧’了一声,“精彩。”
“去吧,把锦七叫来。”
“是。”
锦聿过来时,萧折渊正躺窗边榻上,见着人了,他起身一只手撑着膝盖,另一手招呼人过来。
现在已是亥时,锦聿正要歇下就被叫来,那人蛇信子一般的眼神盯着他看,锦聿不得不多了些警惕,他走过去,正要抬手询问,萧折渊忽然抓住他的手腕,一个发力就将他拽在榻上,欺身上去。
锦聿一时惊恐,他抬脚就踹在萧折渊的腿上,萧折渊倒吸一口冷气,他压制着锦聿,一只手就将他的双手紧握住压在头顶,另一只手狠狠掐住他的下巴,“你找死么?”
锦聿眼睫轻颤,仇视着萧折渊,萧折渊轻笑一声,“孤又不对你做什么,你紧张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锦聿的面具上,缓缓伸出手揭开他的面具,红褐色的疤痕赫然出现在眼前,那蔓延交错已然结疤后又干涸的痕迹,衬着浓黑阴冷的眉眼,苍白的肤色无瑕,如上好的瓷器,冷艳又高贵。
“你脸上的疤………”萧折渊伸手想去碰,锦聿偏过头,修长的脖子细韧,延伸进衣襟处,萧折渊的眼神不自觉地盯着那截脖子看,嘴里问道:“真的假的?”
锦聿被人这样盯着浑身不自在,他尝试着动了动手腕,然而萧折渊却道:“真的就点头,假的就摇头,放了你,你再踹孤一脚么?”
“…………”锦聿咬了咬后槽牙,点头。
萧折渊又问,“怎么弄的?火烙?”
锦聿沉默片刻,又点头。
萧折渊忽然凑近他,两个人的气息交织着,锦聿浑身僵硬抗拒,谨慎地盯着他,萧折渊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意,又故意凑近了一些,“疼不疼?”
锦聿不点头也不摇头,忽然间,他紧蹙眉头,看着萧折渊逐渐吻下来,一时心急之下,直接猛地抬头撞上去。
两个人都疼惨了,萧折渊直接松开他捂着额头倒吸冷气,锦聿来不及疼,匆忙从榻上下来,拿着面具就跑了。
萧折渊坐在榻上,捂着脑袋,他看着人已经消失不见的方向,“头铁做的吧………”
———
围猎当天,皇宫外太子殿下率领百官等着,炎炎夏日,灼热烦躁,百官无一人敢有怨言,然而萧折渊黑着脸,烦躁不已。
这时一名小太监跑上前来,“回禀太子殿下,陛下昨日感染风寒,无力前往岐禺山,率领畋猎一事就交由太子殿下来操办。”
萧折渊心中冷笑,眼底划过一丝悲凉,但他面上依旧笑着,“那就让父皇好生歇息,等畋猎一事结束,孤再去看望父皇。”
“是。”小太监回去复命了。
“出发。”萧折渊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队伍就缓步前进着。
长安城外的岐禺山,五里一旌旗,太子殿下率领百官进入,声势浩大、威武壮观。
岐禺山范围广阔,飞禽走兽众多,但只围猎东北西三个方位,缘是南面地势陡峭,深林茂盛繁杂、凶险无比,所以被封为禁地后勒令不准任何人靠近。
“都各自去射猎吧,数量多者受嘉奖。”萧折渊道。
“是。”
各自散去后,尘钦上前来,“殿下,一切安排就绪。”
萧折渊应了一声,“嗯。”
他眸光不经意间一转,看到锦聿的目光落在某处,林间麋鹿跳跃,体胖膘肥的灰兔在草丛里啃草,听见风声就抬起脑袋东张西望,嘴里还嚼着草。
见状,萧折渊道:“小七箭术了得,不如来猎一只,就那只兔子怎么样?”
锦聿冷着脸瞥了他一眼,缓缓执起手中的弓箭瞄准,‘咻’的一声,弓箭稳稳地定在灰兔旁边的树上,那灰兔是个不经吓的,愣在原地瑟瑟发抖,不敢挪动一步。
萧折渊眸光潋滟、晦暗难测,他看向锦聿,忽然飞身踏着马坐在锦聿身后,在锦聿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握住他的手带着他手中的弓箭瞄准灰兔,他俯身在锦聿耳边戏谑道:“你就像那只兔子,一点也不禁吓。”
锦聿不习惯且抗拒近距离的身体接触,他的厌恶都写在脸上,浑身紧绷着,在即将松手时,锦聿用力将箭头偏了一些。
箭矢‘咻’的一声落在了灰兔的脚边。
萧折渊偏过头看着他眸里的厌恶,他不以为然地笑道:“喜欢兔子?”
锦聿还未有所回应,蓦地,林间群鸟惊飞,一瞬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萧折渊缓缓抬眸,一脸冷静沉着,呼啸的风声裹挟着浓浓杀气,只见怀里的人忽然抬起弓,瞄准某个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