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撞鬼后我摆烂了(34)
齐怀瑾木木的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什么,到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
现在这个情况他说什么都不好,尤其是在刚才他还看见了自称是要去山上采茶的张奶奶。
村子的山上一直都有一个道观,在年幼的齐怀瑾心里那是不能够去的禁区,只要自己稍微靠近一点就会被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得到风声的齐章给抓回去。
一来二去他自然也就以为这个道观是不好的存在,甚至还以为已经荒废多时了。
直到今天。
那道士走到门口,十分恭恭敬敬敲了敲门,门无声打开,一个穿着简单长衫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门后,看到这门口浩浩荡荡一行人,也没有多问,视线直直落到齐怀瑾的身上。
齐怀瑾任凭他打量,不消片刻,那老人笑起来:“你这娃娃倒是有意思,这样的命格按理来说早早就得夭折,居然还有人给你续命?”
续命。
齐怀瑾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齐章:“我爷爷吗?”
“是也不是。”那老人笑着把门完全打开,“先进来吧,我这徒弟怕是技艺不精没办法帮你,你这身上缠着的煞个个都能夺你性命,万幸你有贵人相助,否则怕是活不到现在。”
烈煞缠身是这段时间才发生的事情,贵人相助,大概指的就是闵旸了。
老人带着他们走到了最里面门上贴着符纸的房门口,随后撕开那符纸打开门:“小娃娃单独一个人随我进来,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齐怀瑾身上缠着的煞太厉害,可以让他们不受影响的地方实在是少之又少。
那之前的中年道士看到这房间的时候脸上就已经带着惊骇之色,再看到老人撕下符纸更是知道兹事体大,拽着齐爸爸齐妈妈等在门口。
这么大的架势弄得齐怀瑾心里没底,他只能在手机上打开闵旸的对话框,随后才紧紧捏着手机,在老人的指引下坐到了一把梨花木的椅子上。
房间不大,里面并不昏暗,离他最远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张积着厚厚一层香灰的桌子,一红一白两支蜡烛摆在桌上点燃,发出幽幽的光芒。
烛台下面压着几张黄符,边缘焦黑,看痕迹是刚形成的,仔细看去的话就可以发现这房间每个角角落落里都藏着黄符。
老人似乎并不是很着急给他解决身上的问题,反而是先点燃了一支香,随后隔着一个小小的红木茶几坐在另外一把椅子上:“小娃娃,我和你的爷爷认识很多年了,但是你的印象里是不是没有我?”
这不是什么值得撒谎的事情,再加上齐怀瑾本身关于童年和这个小山村的记忆就是有点模糊不清的,他点了点头。
老人叹了口气,随后道:“我和你的爷爷,在关于你的事情上有些分歧。”
岁月里藏着很多的辛酸事,他们两人之间的分歧在这里面自然也算得上是一件。
“我和你的爷爷算是师兄弟,之前我们也是结拜兄弟,随后一同拜入师门。后来他爱上你的奶奶,离开师门,有了你的爸爸,再有了你。”老人陷入追忆,又看看齐怀瑾的这张脸,“你和齐章长得不像,就是这眼睛,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在老人的嘴里,齐章的形象几乎完全颠覆齐怀瑾的认知。
齐怀瑾的极阴之体这件事情根本就没藏住,在一出生的时候就被看得透彻。
“你刚出生的时候就电闪雷鸣、黑气压天,方圆百里都是邪祟对你虎视眈眈。”老人叹一口气,“何时出生、什么体质,这些自然都不是你可以决定的,可你决定不决定得了都不妨碍这些东西想夺你性命,所以我当时主张等你长大一些就到这里来,好歹学一些保命的本事。你爷爷却舍不得宝贝孙儿受这份苦。”
“我这一生无儿无女,只有五个徒弟,一个身死,两个早早学了本事出去自己打拼,还有两个不成器。要是齐章不那么反对我当时的想法,你到现在还得叫我一声干爷爷。”
这些陈年旧事都被压在心里太久,他上次看见齐怀瑾的时候还是不到他大腿那么点儿的小豆丁,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却烈煞缠身,随时都有可能被夺取性命。
“现在要学的话已经晚了,你那块玉也没有了吧?”老人伸手拨弄了一下齐怀瑾的衣领,果不其然没看见那块玉,“我现在倒是有一个法子,说起来还确确实实是铤而走险,就看你这娃娃敢不敢了。”
齐怀瑾说:“再铤而走险至少也能保住性命,我要是现在就出事下去见我爷爷了,估计要被他老人家打回来。”
老人笑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条红线:“好娃娃,有魄力,我就喜欢你这性子……来,这红线你拿着一端。”
齐怀瑾不明所以,接过来。
老人接着说:“村子里其实是有习俗的,每个出生的孩子都会认到某位的门下,你爷爷虽然不希望你和我们这一门扯上关系,但还是带着你去认了祖师爷,可极阴之体何其蛮横霸道,祖师爷认不下你,自然也没有办法庇护你。”
齐怀瑾心里一跳,直觉有些不好:“那和这个红线有什么关系?”
老人拽着红线的另外一头,红线逐渐被拉直,像是横亘在马路中间夺人性命染上血色的细线。
“结阴亲,你敢不敢?”老人的声音有些遥远,齐怀瑾听到这话心下一惊,“放心,结阴亲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恐怖,而且给你结的人我也挑过的,是我们这一派的仙姑。”
结阴亲这种事情其实在门派里不算少见,尤其这一位还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结亲没有十次也有八次,齐怀瑾虽然还是极阴之体,但是现在年纪大了也不容易夭折,仙姑时时相伴的话他身上的阴气会被化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