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又咋了(60)CP
陈柏自然也认得梁璋,两个人顺势寒暄几句,他又要把酒瓶往徐培因这边斜。梁璋看了,便把自己的杯子挤过去。
“陈哥,别灌我们徐总了。”他眨眨眼,“他都喝水饱了,半天吃不上一口菜的。再说,是咱俩认识得更久,你这么喜新厌旧,我都要吃醋了。”邱董的酒他挡不了,陈柏还是可以的。
陈柏忙摆手:“嗨,都认识这么久的兄弟,是徐总太少见我才要抓紧多喝几杯啊!”他转头看徐培因:“可以吗?”
徐培因往后靠一点,笑着说:“我确实不胜酒力了,得托梁璋帮忙才能跟陈哥你喝。”
梁璋闻言立刻一饮而尽,动作干脆,面不改色放下杯子,再添酒:“来吧陈哥,咱们总有机会喝。”
梁璋忙着替培因哥挡酒,不过许多酒是避不开的,尤其是指名道姓要敬的,他也没办法。邱董尤其爱指他喝酒,梁璋头次来有邱董的局,算是体会到白天喆为什么说她喜欢灌酒。她也不是爱潜规则,只是不论男女老少统统灌酒,平等地爱看人酒后失态。一场下来,白天喆是早跑了,他总有理由,说自己回去晚了老婆守空房,然后把善后的活儿丢给梁璋。
到了后半段,邱董频频找徐培因碰杯,她分明是看上了徐培因的脸,一杯接一杯,眼里的直白让梁璋坐立难安。徐培因始终笑着接,对邱董一点也不退拒。直到邱董也有七分醉意,梁璋才放心地接过来,他替徐培因喝,邱董也很通情达理,换成灌他。
“好了,我不跟你喝了,小伙子我喝不过啦。”邱董八分醉的时候,饭局便十分尽兴了,很快到尾声。
梁璋还算清醒,白天喆让他收尾也是因为他酒量够好,足够把每位宾客都招待好送回去。在座许多东倒西歪了,梁璋还在吃凉菜,想着再吃几口,顺便打量残局情况。有人趴倒假寐,有人红光满面还在侃大山。
他这时看徐培因也不用避讳,就着黄瓜,直接转脸看。培因哥没再喝酒了,手扶着额头,眼睛直勾勾盯着桌中心的汤,不知道是困了还是醉了。
从梁璋的角度看,他头发喝散了些,有些凌乱的贴在额角鬓边,但因为这张脸,很难显得狼狈。不如说是因为头发有点乱,才让人发觉这不是一件美丽的工艺品,是有生命的。徐培因太白了,光下颈部淡青色的血管映得他仿佛透明一般,又因为白,很容易被酒精染红了。面色淡粉,嘴唇就是殷红的,他毫无戒备心地张开嘴唇,露出一点白牙,只是盯着那锅汤,好像陷在自己的世界里。
梁璋没喝醉,咬着筷子发愣,酒精好像突然逆袭而上,不断冲击他的神经,叫他赶紧醉倒好了。他咬咬牙,觉得不能再坐在这里。起身的时候感觉有东西拉扯自己,一低头发现是徐培因的手,松松扯住他的衬衫衣角。
徐培因发觉他要离席,仰着头望他,口型在动,但梁璋没听到声音,只看见唇上沾了一层水光,这个角度才看到。
“什么?”梁璋俯下身,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哥,太吵了,我没听清。”
徐培因用气声问他:“你去哪儿?”
梁璋说:“我去洗手间,很快回来。”他抓着培因哥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松开,桌子挡着没人看,就又捏了两下。“你要喝汤吗?我给你盛一碗,胃里舒服点。”徐培因点头,他就站起来盛了一小碗,汤锅下一直有加热,还是热的,他把勺子放进去又多嘱咐一句,“小心烫。”
梁璋必须很快去卫生间处理了,他咬着牙尽快释放一些没出息的欲望,然后用冷水洗过脸,对着镜子确认已经恢复了冷静模样,才出来开始安排后续宾客。
他回来的时候徐培因正被另一个人拉着聊天,对方已经大舌头了,开始吹一些无聊的牛,而徐培因很有耐心地听。
“好了王总,您怎么回去?我帮您叫个代驾吧。”梁璋过去熟练地把人拉起来,安置到一个座位上。
能叫代驾的都叫代驾,梁璋一一跟着人送进车里;有几位挪不动的他也定好附近的会所房间,叮嘱好前台准备醒酒茶和热毛巾,人醒了就给他发消息。等到最后一位离开,梁璋回到桌边,见培因哥垂着脑袋,用手指无意识转着酒杯,那碗给他盛的汤下去了一点。
“培因哥,”梁璋走近了,低声叫他,“都回去了,我们也走吧。”
徐培因没有反应。
明明刚刚还陪着梁璋跟邱董告别了,梁璋以为他还是清醒的,现在看来竟是完全醉了。
梁璋蹲下来,看他垂着的脸,眼睛是闭上了的。于是戳戳培因哥:“徐培因,还能走吗?”
徐培因很慢地睁开眼,并没有被突然出现蹲在自己身边的人型吓到,他只是很费力抬起眼皮,花了些时间认梁璋。
“徐培因……”
徐培因点头,嗓子哑哑的:“能。”
梁璋笑了,他还没见过这么呆的培因哥。如果是早上的培因哥可能就要生气了,这次在酒精加持下,被梁璋叫醒,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烦躁的神色,而是十分听话,扶着椅子把手想站起来。
梁璋自然不放心他一个人走,赶忙站起来扶住徐培因的胳膊,把他从椅子里托起来。徐培因有一点站不住,踉跄走了两步,本能把重心靠在他身上。服务员看到想过来帮忙,梁璋挥手说不用了。他叫好代驾,要亲自把徐培因送回家。
又是第一次,第一次喝醉酒,第一次一起坐在车后排,第一次徐培因毫无防备地靠在他肩头睡觉。梁璋处理完所有事情,神经松懈下来,人在暖风中也困倦了。但肩上的培因哥太珍贵,他不想犯和电影院一样的错误,于是盯着窗外拧了好几下大腿,硬撑着不让自己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