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又咋了(80)CP
偏偏培因哥还要在群里艾特他。
徐培因:@梁璋 手气最差的发个红包
梁璋看向培因哥,培因哥已经在盯着他了,眼角眉梢都是得意的神情,酒窝格外深。“不许发的比我多,因为我是总监。”
梁璋一下心情又好了,老老实实在群里发了二百红包,接着检查网盘备份是不是最新同步,避免回去突然要加班文件找不到。到时间公司放起过年的音乐,好像这里很幸福似的。
小张飞奔着去楼下找他的亲亲女友,梁璋和徐培因便正大光明走在一起。
两个人走的都不快,看起来不是很着急下班。梁璋是想和徐培因多走会儿,但徐培因可能是家里没人,无聊才走得慢。
“我在你的红包里手气最差……”梁璋慢吞吞嘟囔。
徐培因侧头看他一眼:“怎么,还要我给你再补贴一个啊,没钱。”
“不是……”梁璋想说,这样显得咱们两个人很没有缘分,很没机会走到一起似的。然而近日他都在鹦鹉学舌跟随徐培因的朋友尺度走,说不来这样暧昧而抱怨的话。唉,这其实是个很无厘头的想法,他又把一切不如意都附加上情伤的属性,梁璋也清楚,于是说:“显得运气很差。”
“怎么比我还迷信呀?”徐培因走得更慢了,像是配合他的古怪情绪,脸上没笑了,“还没到过年,否极才是泰来啊。”
梁璋矫正一下自己的笑脸,回他:“是哦,我们都否极泰来。”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年夜饭咋吃,出去吃还是自己做啊?”
“现在定年夜饭哪里还来得及,”徐培因说,“再说,一个人能点几个菜,自己在家做一下好了。”
“一直在北京吗?”
“嗯。”
走到徐培因的车前,梁璋问:“我过年的时候找你玩?”
“可以。”徐培因利落地拉开车门,坐进主驾抬头冲他微笑。他左手比一个“六”放在脸边,右手食指又轻轻点了点左手的手势,“给我打电话拜年哦。”
车很快开走了,梁璋回到自己的车前,慢慢打开车门坐下,手不自觉地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最后也没点燃。
徐培因真是潇洒,是大三岁的人心境会不同吗?过了四月份,梁璋就到三十岁的门槛,不知道能不能体会到一半。他是真心实意希望徐培因快乐,在明牌拒绝后更加敞开心扉和他做好友——这是很成熟的举措。
可仍是二开头年纪的梁璋有时又希望徐培因为他的事烦心忧愁,会被迫在工作日掉下眼泪,在早上照镜子时,已经穿戴精致整齐却对着红肿的眼睛恼怒。
这种“有时”也许就是产生在每个梁璋红包手气最差的时候。
除夕前有很多人提前来金女士家串门。金翠兰的人缘相当好,帮找过工作的远房侄女、曾经的房子租户、同小区独居老头的子女都会带着礼物上门,问候几句。梁璋进家门的时候客厅已经堆满牛奶水果等等各类礼盒,他拎着两杯奶茶就进屋显得很不够格。
“妈,喝茶。”梁璋插好吸管递过去。
金女士接过来喝两口,指点他给家里堆着的礼盒分类:“你看看水果、饮料啥的就都拆了,到时候发给小区里大家。”居委会的活动经费也批,但她总会自己倒贴点儿进去,梁璋也习惯了。
看儿子回来,金女士使唤他把冰箱、洗衣机、电视机都搬出来点,擦擦屁股上的灰。梁璋在边儿上干大扫除,她和同事几个大妈们一起算着春节采购的货物清单,还有除夕的饺子馅。
“猪肉茴香和西葫芦鸡蛋吧,一个荤一个素嘛。”
“你忘了703那个小姑娘?南方人,不爱吃茴香的。”
“那做猪肉玉米嘛,我还想说猪肉酸菜的也好,你非说人吃不惯!”
金翠兰作为居委会头目的特权就是她可以一锤定音第三个馅做什么,选自己家爱吃的馅。刘大妈新腌好的酸菜要出缸,一个劲儿跟她说选猪肉酸菜馅好吃,金大妈不为所动,抬下巴点梁璋:“儿子,你想吃啥?”
梁璋想了想:“虾仁的吧。”虾仁也算海鲜。
一起过年的人男女老少十来个,大家各司其职,梁璋就一直在和饺子馅包饺子。
他饺子包的还是很好看,褶子力挺肚儿大,包了两只带花生的,一只偷偷在上面捏记号。让金翠兰看见了揪他耳朵,说他小人。
“福气饺子不准做记号,你偷吃抢人福气是吧!”金女士一向讲究公平,要把那只饺子拆开重新包。
梁璋小声说:“我包了俩呢,没少,这个我做记号是到时候要捞走送人吃的。”
金女士一副想笑忍住的样子,嘴撅起来扭动一番,撞了下儿子的肩膀:“给你那小领导啊?”
梁璋点头,把做好记号的饺子放在盖帘最中间。“他一个人留北京过年,应该不会自己包饺子吃吧……”冰箱里就那一袋速冻饺子,上次醉酒还给吃了,不知道有没有补货。
“他不回去陪爸妈过年?”金女士眉毛皱起来。
“不是。”梁璋低声解释,“他来北京发展,他妈和他断绝关系了,不见面好多年了。”
“做家长哪有这么狠心的?一个人大过年连个饺子都吃不上,可怜儿见的!”说着金翠兰踹他一脚,“你咋不说请人家过来一起呢?这么不懂事!”
梁璋让她踹得一趔趄虾仁儿好险没飞出去,委屈道:“不合适!哪儿有过节请领导来家里过年见家长的!”
再者说,领导已经拒绝了。
他内心觉得徐培因一个人是很可怜要抹眼泪的,但实际上未必。他觉得洋葱脆弱,剥开了拿显微镜看,其实自己的感伤都是案板上切洋葱染的。徐培因也许正享受这种一个人的快乐,真叫过来和自己家一起过年可能还不自在呢,这里都是小区邻里街坊,徐培因只认识梁璋,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