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他(20)
薄应并不认为陆祈望说的是真心话,毕竟他以前可以为了讨好自己跟狗一样摇尾乞怜,“把头发留长吧。我不喜欢。”
“你喜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关系?”陆祈望相当平静地说,“薄应,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我有自己的思想和圈子,你不要对我总限制这个限制那个。”
薄应表情变得凝重:“你什么意思?”
“我想我今天回绝金秘书,不想继续和天娱续约,意思应该已经很明显了。”
薄应没应,直觉拿过桌上陆祈望的手机,讯息第一条就是聚星的邀约,瞳孔骤缩,“你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是不是特别想回到季宴礼身边?”
陆祈望想拿回手机,被躲开了,“我觉得我没必要继续和你探讨这些没有意义的话题。”
“只要我不允许,你哪里也去不了。别做梦了!”薄应应声把手机砸在地上,摔门而去。
陆祈望低身把手机捡起来,屏幕碎得四分五裂,用不了所幸就不用了。他从抽屉里翻出备用机,第二天重新办了号码。
片场。
“望哥,你新造型这么帅,薄渣男看傻了吧。”任亦刚到剧组就巴巴来吃瓜。
“傻什么,他身边什么样的人没有。”陆祈望想笑,“我以前觉得感情就是你付出真心,就能获得同等的回报,可我不断地付出后才知道,就算我把整颗心全都掏空了,还不如他的白月光有分量。”
“迷途知返,犹未晚也。别看轻了自己,说不定你也是谁的白月光呢。”任亦撑着脸天真地说。
但陆祈望仿佛被触动,身子猛地一怔。
任亦发现了惊天大八卦,“不是吧,真被我说中了?是谁啊?”
“故人而已。不是你想的那种。”陆祈望真诚地道。
“都让开,都没事做,全挡着门。”
“没啥好看的,让让,听到没。”
任亦还想深究,奈何门口不知谁跟门卫吵起来,让吵闹声吸引了去。
“借过借过……”
任亦挤过人群,把头探过去凑热闹,“谁啊,乱哄哄的。”
演员A:“空降啊。你看排场大不大?”
任亦一向自来熟:“我们剧都开拍一半多了,这时候还能有空降?”
“天娱总裁捧新人,亲自找编剧谈的,专门要求给加了新角色,现在戏拍过半,剧情基本框死,只能把高光时刻改到新角上,最惨的就是宋彦青,高光基本没了。”
“他活该。”任亦脱口而出,“你哪来的剧本,给我看看。”
“呐,拿去看吧,反正我们戏份都没了。”
“望哥,你也有好几个高光被改给那个狐狸精。”任亦低头速翻剧本,“卧槽!我更惨,名场面一个也没了。”
任亦一抬头看陆祈望像个站桩的,灵魂出窍似的,“喂,你还好吗?”
“又不是第一次,早习惯了。总不能见不得别人好,就自己生闷气吧。”瞥见被众星捧月簇拥进片场的墨书柏,陆祈望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刺痛。
他只是觉得可笑,就算跪下来求薄应,他也一定不会给自己同样的资源。更何况他不需要别人捧,他有这个实力,只是缺少契机。
但一定会有的。他坚定地对自己说。
空降并列一番强行加戏,男二男三戏份少了一半,陆祈望更清闲了,每天就坐在旁边候场,导演喊的时候出个镜,有时候是背景板,有时候就三两句台词,哪怕是微不足道的角色,陆祈望还是极力演到最佳。
这是身为演员的本分。
任亦还是没心没肺,也就一开始愁眉苦脸了一阵,后面发现戏少钱没少,又整天开开心心嘻嘻哈哈。
宋彦青看起来最惨,不合群不抱团,一个人孤零零地等戏,经常拍到半夜最后一场戏才上去露个脸。
拍到下半夜,又没车回去,在路边拦了半天车。
陆祈望开车经过,看到他可怜兮兮地蹲在路边,跟没人要的小猫仔一样,心一软停车,降下车窗,“你去哪?需要送你一程吗?”
宋彦青瞪大眼睛看着陆祈望。
“不要的话,那我走了。”见宋彦青一直不应,陆祈望要走。
宋彦青见引擎发动,突然“哇”一声大哭出来,不要命似的按住车前盖,吓得陆祈望马上刹车。
“你不会之前挑衅不成,现在还想以身犯险害我去坐牢吧?”
宋彦青主动打开副驾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坐上去,“我错了,望哥。我以后再也不挑衅你了。自从墨书柏来了以后,我就失宠了,他们看不起我,现在连戏都没有,连群演都不如。”
陆祈望从车门夹层抽了一包纸巾丢给宋彦青,“擦擦,你拍夜戏怎么不开车,这会儿很难叫车的。”
“没有了。”宋彦青哭得更大声。
陆祈望看着路况,“你车呢?就那辆G65。”
“被薄总送给墨书柏了。”
“你别哭了。难看死了。”陆祈望被哭声搅得焦头烂额,“等等别人以为我欺负你。你住哪?”
“青旅。”宋彦青哭到哽咽。
陆祈望被哭声搞到绝望,“怎么住那种地方?”
“我没钱付房费了,也没钱吃饭了,你能不能先借我点,我发片酬了马上还你。”
陆祈望想起首期片酬被压至今没发的事儿,“我手头能用的钱不多,但可以借你一些。你先住我那吧。我不保证能住多久,房子是薄应的,随时可能收回。”
宋彦青感激涕零,“嗯嗯,我愿意。”
“别说的好像要嫁给我一样,先去你住的地方拿行李。”陆祈望调转车头,先去青旅取行李,然后开到街边大排档,点了四菜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