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他(85)
陆祈望出来时仅半身系着浴巾,然后才进卧室找衣服。他打开灯,床上的人立刻坐起来,吓得陆祈望一屁股坐地上了。
床上的人揉着睡眼在笑他:“你干亏心事了,吓成这样。”
“薄应?”陆祈望这才反应过来,扶着门把站起,“你消失这么久,终于知道回来了。”
话一出口,陆祈望就后悔了,这样显得自己很掉价。
“你想我吗?”薄应脸上的黑眼圈快要掉到下巴,一脸倦容,看起来很长一段时间没睡好过。“我下午就来了,你不在,我就睡着了,睡到现在。我好饿,有吃的吗?”
陆祈望道:“叫外卖吧。柜子里还有饼干。你要吗,我去给你拿。”
“不要。你那些减脂零食比干啃木头还难下咽。”薄应在床头翻了翻摸出手机,“我叫外卖。”
陆祈望“哦”了一声,继续在衣柜里找衣服,他家居穿的很随意,大T恤配短裤,房子有暖气,一年四季都这么穿。
薄应从身后抱住了他,陆祈望挣扎一下,却被更加用力抱紧:“别动,让我抱一会,我好累。”
陆祈望第一次从薄应口中听到累,这个工作狂最高记录四十八小时不眠不休,那会也没听他抱怨过。“你最近偷鸡摸狗去了?憔悴了不少。”
薄应把整个人的重量搭在陆祈望肩上,“为了提高公司利润,差点连命都搭上了,好在成绩不错。”
“天娱的利润不一直是行业前茅么,至于这么拼?”
“不是天娱,是我爸一家子公司,财报年年亏损,再救不起来,年底就要关停了。本来也不是多重要的产业,但架不住老往里面亏钱,我爸说只要扭亏为盈,就答应我们在一起。”
陆祈望垂下眼睫:“我以为你跟老婆孩子,一家子其乐融融去了。”
“我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薄应把手从浴巾边缘探了进去,摸的陆祈望一激灵,“这半年我唯一离开那家子公司的时间,就是去订婚宴现场的两小时。”
陆祈望凉凉道:“挺好的,再忙也没忘记结婚。”
薄应在陆祈望耳廓上亲了一下:“我好想你。”
陆祈望背脊僵了一下,他不敢说,我也是。
薄应顺手把灯关了,贴着墙亲吻陆祈望的脸和嘴唇。
陆祈望绝望地想,就这样,放纵一次吧。
陆祈望是第二天中午醒的,薄应还睡在他身边,那张贴着他睡刀削斧凿的侧脸,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他没吵醒薄应,把他的头挪开悄悄下床,发现午饭都做好了,全温在保温罩里。
累成这样还起来做饭,陆祈望心里有些发酸。
或许薄应的确变了,或许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重新建立双方的信任。
但很快陆祈望就否定掉这个想法,他还有老婆孩子,想什么呢。
薄应起来后,亲了陆祈望一口:“我这样算在一起了吗?”
陆祈望想都没想:“当然不算。”
不过是做了一次而已,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薄应咬了咬唇:“你的心可真硬。”
吃完饭薄应拉陆祈望一起出门买菜,“你冰箱都空了,去买点儿。”
陆祈望是拒绝的:“我跟你一起出门,会上热搜的。”
薄应在挑衣服,他最喜欢的西服都挂在陆祈望家里,今天就算下刀子也不能阻止他出门,“跟我一起上热搜很丢脸吗?”
陆祈望苦口婆心劝道:“这不是丢脸不丢脸的问题,会给很多人制造麻烦的。”
薄应皱了下眉:“你直接说是季宴礼得了。麻烦死他最好。”
“你幼不幼稚,你才刚订婚不久,被拍到你以前那些出柜爆料,又会被重新挖出来的。”陆祈望都无奈了,有时候感觉跟大龄制杖儿童谈话挺累的。
“你很介意我订婚?”薄应眯起眼在陆祈望脸上捕捉他想看到的表情,但很可惜没找见。
陆祈望的眼睛平静得像一汪清池,“两码事。我说过的,祝你们百年好合。我们维持这样的关系,我的内心其实接受着道德的谴责。等我真正放下那一天,我会离开你的。”
“你敢!”薄应感觉胸口堵着一口气,总有一天被陆祈望气死,“你之前说过,你等你获得金马影帝,就会在全盛时引退,你想食言吗?”
陆祈望平静地道:“薄应,你没意识到吗,先食言的人是你啊,你都要结婚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还拉扯着我不放,有意思吗?”
薄应脱口而出:“她不会介意。”
陆祈望淡淡道:“噢,那你老婆可真大度。”
“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走了,买菜做饭。”薄应心烦要死,每次一说这个就吵,他找了墨镜帽子口罩,自己戴一套,剩下的全丢给陆祈望,“别磨蹭。”
陆祈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真的跟薄应出门了,两人包成粽子,手牵手逛超市,除了囤了一星期的食材外,薄应还买了一堆日用品,其中光卷纸就买了三箱。
陆祈望发现薄应最近是个蹲坑狂魔,只要不在工作,十有八九就在厕所马桶上坐着,他狐疑地凑近薄应问,“你天天在厕所里……打飞.机?”
薄应登时就想把厕纸糊陆祈望脸上。
结完账开车回家,薄应实在开不惯陆祈望的小破车,一路暴躁地按喇叭,“明天让金然把G65给你开过来,这车人开的?”
陆祈望给了他两个白眼:“我不是人,行了吧。”
没多久,季宴礼打过来,他跟季宴礼挺长时间没交流,这会儿打来就说明“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