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马穿进相亲系统(21)+番外
他的嗓子开始水肿、胀痛,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接踵而至的是腹痛、头晕。
一连串的不适袭来,祁绒顿时懵了。
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睡得着,他强撑着朝裴之澈的房间走去。
裴之澈房门没锁,祁绒轻易地打开了门,走到裴之澈床边的时候,嗓子里的不适感加重,呼吸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他需要很用力地喘息才能汲取到氧气。
祁绒慌乱地去抓裴之澈的手,嗓音嘶哑地喊哥哥。
好在裴之澈一叫就醒,一醒来就看见跪趴在他床边的祁绒。他打开床头灯,发现祁绒身上起了红点,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长越多。
祁绒眼泪汪汪地努力呼吸着,小声地跟他说:“我疼……”
然后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裴之澈立刻打了120,在此期间祁绒眼前越来越黑,身上的红点连成片,被接上救护车时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抵达医院后他第一时间被送进了抢救室。
医生说这是过敏性休克,引发了呼吸衰竭,情况严重,直接下了病危通知书,表示会尽力抢救。
裴之澈几乎站不住脚,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察觉自己的手抖得厉害。他直直地站在抢救室门口,坐都不敢坐。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发觉脸上有点凉,用手去摸,才发现眼泪已经不自主地流下来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但裴之澈一直在抢救室门外守着。他无法接受祁绒会离开他的可能性,哪怕只有一点点。
那年他只有十七岁,他太害怕祁绒突然在他的人生中消失了。
时至今日,二十四岁的裴之澈依然会为之惶恐。
“我有时候还是会梦到那天晚上。”裴之澈感到一阵后怕,把祁绒抱得更紧了一些,“我那天晚上应该跟你一起睡的,医生下病危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祁绒伸手摸摸他的头,释放出少量安抚信息素:“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吃错东西了。”他轻声说,“过去这么多年了,不要再难过了好不好?”
他也是事后才顿悟,原来他那天晚上吃的是鹌鹑蛋——他的严重过敏源——他一直以来吃的都是鸽子蛋,去壳的鸽子蛋和鹌鹑蛋他一时没有分辨出来。
祁绒很清楚,在父母刚好都不在家的情况下发生这种事情,裴之澈要一个人处理好这么多突发情况需要多大的勇气。
他仿佛能透过时间看到许多年前的抢救室门外,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孤零零地站在门口等待医生的宣判。
裴之澈没说话,默默释放了一点信息素回应他。
“我没事,我在这里呢。”祁绒关心道,“我该怎么让你开心一点呢?你想跟我牵手吗?”
裴之澈忽然叫他:“绒绒。”
“嗯?”
“绒绒。”裴之澈的手碰到他的手,他们自然而然地十指相扣,裴之澈握紧他的手,在他耳畔温声道,“一直陪着我吧。”
祁绒沉默着没回答。
他不明白,为什么裴之澈总是要对他说这种充满歧义的话。往后的人生那么长,他们还会面临许多不可略过的岔路口,如果只是朋友,再亲密也迟早会被现实分流。
可裴之澈似乎永远意识不到这一点,他带着天真的残忍,向祁绒描绘完美到难以抵达的以后。
“裴之澈。”祁绒开口,“一直是多久?”
“一直就是永远。”裴之澈说,“我们一辈子都是朋友。”
“朋友”两个字像细长的针在祁绒心上扎了一下,扎得他眼眶发热。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松开裴之澈的手,翻了个身,不再面对裴之澈。
“怎么了?”掌心还残留着omega身体的余温,裴之澈根本不想放手。
祁绒闭上眼,故作疲乏:“困了,睡觉吧。”
其实他根本睡不着。
祁绒闭着眼睛思考应该送什么生日礼物给许兰安,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给许兰安画一幅画,专业对口,绝对不会出错。当天再买一束花一起送过去,心意也算是到位了。
许兰安的生日随着画作的完成而到来。
当天,裴之澈和祁绒赶着午时回了裴家老宅,大家和睦地共进了午餐。
饭后,许兰安目光含笑地看向祁绒,朝他招了招手:“绒绒,你跟我上楼一趟,陪我聊聊天吧。”
这场谈话在祁绒的意料之中,因此他没有什么过分的反应,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
“我呢?”裴之澈抓住祁绒的一只手。
“又没叫你,你着什么急?”许兰安将裴之澈的一切动作收入眼底,“你陪你爸坐一会儿。”
裴之澈:“我——”
话音忽地止住。
他感受到祁绒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下意识地抬眼,与他无言地对视。
“我很快就回来,等我一会好不好?”
裴之澈听话地点点头,随即目睹祁绒干脆地抽出了被他抓住的手,跟着许兰安上了楼。
“绒绒,小澈好像很听你的话。”许兰安走在祁绒前方约莫一步的地方,“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跟小澈打电话的时候聊了几句……你们现在是不是还会睡在一个房间?”
祁绒也没隐瞒:“大部分时间是的。”
许兰安微微颔首,沉默片刻,淡然地抛出一记惊雷:“绒绒,你喜欢小澈吗?”
祁绒脸上温和的神情差点没绷住:“我……”
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祁绒的脸热得发红,半天都接不出一句后话。
见他答不上来,许兰安宽慰道:“没事,绒绒,阿姨今天不是想来质问你的,你不要紧张。”她慈爱地拍了拍祁绒的肩膀,“你应该知道,alpha和omega分化出等级之后,等级相同的AO靠得太近,信息素是会彼此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