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律师他缴械投降(52)
时桐大喊大叫,在麻袋里拳打脚踢,拚命挣扎,但时桐再蛮,打架再厉害,他的本事也只够跟同龄的小孩比,如今面对两个高大的成年男子,时桐再怎么挣扎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挠痒痒而已,没有作用的。
于是时桐扯着嗓子大喊,希望能把村子里的人喊来。
然而下一秒,一记重拳隔着麻袋打在时桐肚子上,时桐被打得差点晕阙。紧接着,又是一脚踢了过来,踢完又是一拳。时桐被两个成年人隔着麻袋拳打脚踢,生生被打晕了。
时桐失去意识,晕了过去,老实了。
后来,时桐被这两个男人快速运到中缅边境线。
两国边境线听起来好像很遥远、很庄重,但其实就在时桐这个村子的附近,云南有很多村子都是紧紧挨着缅甸的,云南与缅甸山水相连,有时可能左脚还在云南,右脚往前一踏,就到了缅甸。
两个男人扛着时桐钻进密林里,密林深处有一段人为建造的铁丝网,这边是中国,那边就是缅甸。
对面有两个黝黑的缅甸人在接应,两个男人把装着时桐的麻袋往铁丝网那边一扔,就这样把时桐扔过境了。
缅甸人打开麻袋看了看,看完后隔着铁丝网扔过来一捆钱,然后就把时桐带走了。
时桐就这样被两个人贩子像卖货物一样卖到了缅甸,跟大多数被拐卖的儿童一样,从此无声无息地消失。
如果要问这地方为什么没有人守着,问的人大概率没有见过那令人窒息的山林。中缅边境山高林密、地形复杂,中缅边境线约两千公里左右,几乎能赶上京城到云南的距离,且多为深山老林,守?守得住吗?
时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辆厢式货车上,周围密密麻麻挤满了人,有男人,有女人,有小孩。
时桐人都傻了,他意识到自己被卖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一车人被送到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里,一群身穿迷彩服,背着步枪的人来接他们。
这些人有枪,谁敢乱动啊?
进了院子,院子周围是高高的围墙,上面还有电网,往上只能看到小小的、四四方方的天空,手拿真枪实弹的人守在门口,根本逃不出去。
起初,时桐不知道他们被养在这里是干什么用的,但后来他懂了。
时桐身边的哥哥和叔叔们被抓去轮流体检,体检完后,那群人会在白纸上写上每个人每个器官的价格,肾脏多少钱、心脏多少钱……每个人的每个器官都被明码标价。
除了器官等待出售外,血也可以卖,男人们每天被强制抽血,抽到嘴唇发白为止。时桐太小了,大概是觉得抽也抽不出多少血,他们倒是没拉时桐去抽。
而女人们显然有其他用处,有时会有一些买家来到这里,一个一个地看这里的女人,看到满意的就付钱带走。听说她们是被卖到红灯区去了,红灯区是什么地方,那时候的时桐不懂。
有一天,那些人来巡逻的时候,停在了时桐跟前。
一只大手捏住时桐下巴,左看右看。
“这男的女的?”一个声音问。
“男的。”
“可惜了,如果是女的,可以做雏妓。做不了雏妓,就只能卖器官了,可惜这张脸。”
“男的也有人要啊,有些人就爱男的。再等等吧。”
来到这里后除了恐惧之外,最让时桐惊奇的是,这些人讲的是汉语,自己听得懂他们的话。
当时的时桐还小,不理解这些人到底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直到长大后,时桐学了点历史,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这些人是缅甸华人,有不少与当地人通了婚,是中缅混血,他们分布于果敢至缅北地区,这里华人比例非常高,他们用汉字也说汉语。如果追溯缅甸大量华人的来历,大致可以分为几类,一类是明清时留下的,一类是抗日时期远征军的后裔,还有一类是某党残部后裔。
第40章 往事2
在大院里的那段时日,时桐一开始以为是他人生中最暗无天日的一段时日,可他不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不要以为这些人会好好养着时桐他们,不可能的,这些人以折磨人取乐,这些人给犯人套上狗圈,狠狠地饿上几天,再把这群饿狠了的人放到院子里,每个人后背粘贴编号,让他们去抢狗食,而这些人站在围墙上围观打赌,赌几号能抢赢。
时桐是11号,在大院里只会叫犯人的编号,不会叫名字,时桐被叫了很久11号,但时桐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我叫时桐,不叫11。
他不能忘掉自己的名字,他想如果把名字忘了,以后警察叔叔来解救自己的时候,自己都叫不出自己的名字,警察叔叔该如何送自己回家见爷爷呢?
狗食往院子中央一扔,饿狠了的犯人一窝蜂扑上去抢,饿鬼为了吃的什么都干得出来,为了那点狗食,这些人互相殴打、撕咬,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时桐跟着一群成年人一起抢狗食,在这个地方没有人会遵守尊老爱幼的美德,不会因为你是小孩就让着你,反而会因为你年纪小而欺负你。时桐经常抢不到食物,经常饿肚子,饿了他甚至会吃土。
有时也会有一两个犯人逃跑,但无一例外都被抓回来了,被抓回来的人下场非常惨,时桐亲眼看到有人被关进暗无天日的水牢,上半身被重重的木枷固定,下半身泡在臭烘烘的污水里,水里全是蚂蟥和蛆虫,把人的下半身咬烂;有人被扒光毒打,这还不算,被打得皮开肉绽后,长长的钉子钉入他们的后背,不是钉一两枚,而是钉满整个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