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没脸见他,我一定要比小虎哥哥混得好。”秦梓航道,“我要请小虎哥哥吃饭,跟小虎哥哥一起玩。”
“好,好。”宋凤兰道。
在南城这些年,宋凤兰过得还算不错,离开的时候是有点不舍,但也没有多惆怅。首都才是宋凤兰今生长大的地方,那边有太多熟人和亲戚了。
要在南城和首都之间做选择,宋凤兰自然是选择首都。
“回去后,你就能见到外公外婆,还有你的大舅舅二舅舅。”宋凤兰没有去说秦家人。
宋凤兰一家子跟秦家人接触少,在尤芸生孩子的时候,宋凤兰夫妻也是早早把东西寄过去,孩子满月,也是如此。尤芸倒没有说宋凤兰夫妻的不是,大家相隔太远了,哪里能让别人为了一个孩子的满月酒过来。
尤芸生了一个男孩,秦大哥很重视这个男孩。在秦大哥看来,他跟田可淑的孩子以后很难混好,田可淑的娘家出了特务,秦大哥跟田可淑的孩子不是特务又如何,还是会受到影响的。
虽然时间长了,政审不一定有审核那么多代人,当特务的是田可淑的叔公,而不是田可淑的亲爷爷,但是秦大哥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他只知道现在抓特务抓得十分严格。为了秦家以后的未来,秦大哥当然是要看小儿子了。
尤芸没有飘起来,她知道她儿子养得好才可能受重视,要是儿子养得不好,秦大哥可能又看重原配生的儿子。尤芸能做的就是尽力教导好孩子,让孩子别跟田可淑的那两个孩子那样。
被继子继女叫妈,这本没有什么,只是继子继女对待亲妈的态度,让尤芸胆寒。这两个孩子对亲妈都能是那般不好的态度,就更不要说对待尤芸这个继母。等到以后,尤芸没有用的时候,继子继女必定不可能那么亲切地叫她妈。
秦家人知道宋凤兰夫妻要回来了,宋家人去收拾屋子,别人问的时候,宋家人有说宋凤兰他们要回来。
秦母心里不大舒服,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要被调回来了。秦母还以为小儿子一辈子都是在南城,宋凤兰也是,谁想他们还真的被调回首都。这是首都啊,不是别的地方,首都哪里是那些人随随便便能调过来的。
多少人都想调来首都,都不能成功的。
秦母在想宋家现在很强势,宋二哥还开公司赚大钱,宋凤兰自己也是南城大学的学生,还在研究所工作……再看看秦家这些人,秦大哥升职不上去,秦二姐被分配去高中当老师,人家宋大哥都已经成为教务处主任了。
这怎么比?
就算秦一舟还是团长,可秦一舟站在宋凤兰那边的。
这让秦母特别憋屈,她在宋凤兰的面前是永远都没有办法摆婆婆的款了。
秦大姑姑可不管秦母高兴不高兴,反正她特别高兴。
“回来得好,我原本还想着他们不能回来。”秦大姑姑道,“南城哪里有首都好。也怪你们没有本事,要是有能耐一点,早就让一舟调回来。”
“……”秦母嘴角微扯,“他回来了,是住在宋凤兰的陪嫁房子里面。”
“他们是夫妻,计较这个干嘛?”秦大姑姑道,“夫妻一体,他们两个当然就该住在一起。难不成,让他们分开住?让一舟一个人孤零零的吗?”
“不是……”
“不是的话,就不该说这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对凤兰有意见。凤兰多好的媳妇,也就是在特殊年代,人家才嫁给一舟的。”秦大姑姑道,“你们就是捡到宝了,偷着乐吧。”
秦大姑姑想秦一舟也是有魄力,要是换成其他人,其他人可能就没有这么在乎一个女人,可能就按照家里人的要求,不跟这个女人结婚了。
以前,秦一舟刚刚结婚的那一会儿,秦大姑姑还觉得可惜。而现在,秦大姑姑不觉得可惜了,她就觉得自己的眼光不行,还有就是自己的眼光不够长远。
人还是得有远见一点,这样才可能获得更多好处。
秦大姑姑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她能做的就是在别人好的时候,别冲上去说别人的不是,别撞上去。
“乐?”秦母真不觉得有什么好乐的,“他们跟我们的关系不好。”
“那不是因为我们活该吗?”秦大姑姑实话实说,“就我们这些人,当初,多少都有为难凤兰一点。人家跟我们计较这些,我们真的一点都不冤枉。”
秦母每次跟秦大姑姑聊天的时候,她就有种憋屈感。在秦父还没有退休的时候,秦大姑姑跟秦母说话还比较中听。在秦父病退之后一段时间内,也还好。在宋家平反之后,秦大姑姑就站在宋凤兰那边,秦母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们都老了,思维不行。”秦大姑姑道,“我们还是得多看看年轻人,多听听他们的话。他们做的对,我们就应该站在他们那边,你说是不是?我们很容易做错事情的,我现在回过头看以前的那些事情,都觉得自己做得太不行了。”
“那是特殊年代。”秦母道。
“不能总是用特殊年代做借口的,没有做好就是没有做好的。”秦大姑姑道,“成天都说是特殊年代,所以就如何如何。说多了,别人只会觉得烦躁。同样是特殊年代,有的人对儿媳妇就很好的。”
“……”要是可以,秦母真的想指着大门,让秦大姑姑滚蛋。
秦大姑姑当然不可能滚蛋,她就是要在那边说那些话。秦大姑姑不管秦母是怎么想的,她就是要表明态度。
“不要怪我说话难听啊。”秦大姑姑道,“道理就是这样的。你瞧瞧人家凤兰的小姨,就这么让她留在家里的。听说她女儿的婚事泡汤,也是因为她不肯让凤兰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