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仙君入我怀[女尊](26)
顾乘风抿嘴朝许知心瞪眼,上车,关好车门,两人扬长而去,独留许知心在原地跺脚。
顾乘风活了二十几年,被后院正君压制了十几年,从来没体会过当众出气是什么滋味,今日苏蕴当众顶撞继父,他看着心里也爽快极了。
痛快。
车子行驶在宽敞的马路上,苏蕴用余光扫了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一眼,见他讷讷出神,问道:“想什么呢?”
武力值爆表的男人,要随时随地掌握他的心里动态,不然他东想西想钻牛角尖,暗戳戳搞事情,后果很严重。
顾乘风看着她的侧脸,眼中多了几分温柔,声音似春风般寒中带暖。
他问:“你当真会为了我对付苏稳?”
就在刚才,当苏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天知道他的内心有多受冲击。
苏蕴愣了一下。
她只是随口一说,他怎么还当真了呢。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苏蕴不好改口,于是非常尴尬地勾出一抹浅淡的笑。
“当然,你是我的人。谁敢动你,那就是向我发起挑战,我岂容他。”
“苏总。”顾乘风轻轻唤了她一声,语调是那种刻意维持出来的平稳,“谢谢你。”
不管此言虚实,他且信了。
路上的车突然多了许多,苏蕴不敢四处乱看,只能抽出精力陪他聊天,“谢我什么?”
她没看到,此时此刻,身旁男人眼中起了氤氲水雾,感动得泪水盈盈欲坠,而他正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顾乘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无法自拔,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望着她说:“你和她不一样。”
“我和谁不一样?”苏蕴问完,很想把自己这张嘴缝上,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问仙宗少宗主。”
她也不知道顾乘风此时此刻心里怎么想的,对那什么问仙宗少宗主还有几分留恋,反正听起来,好像是看开了?
就听他继续说:“你心胸宽广,豁达开朗,有一颗仁慈之心。”
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在损她呢?
她记恨许知心那么多年,处处针锋相对,哪当得起心胸宽广、豁达这种称赞。至于仁慈,她现在还没弄死许知心,算得上还有几分仁慈?
呵。
苏蕴冷笑一声,没有接他的话茬。
……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一家医院门口。
顾乘风从电视上见过医院的十字架标志,忽地想起前几日被他打伤那几人,愧疚瞬间将他包围。
他想着一会儿见了伤者,一定要真诚地道歉。
这样想着,一路跟随苏蕴踏进医院大门。
苏蕴似乎是这家医院的常客,医生和护士都认识她,见了她点头微笑,礼貌打招呼。苏蕴亦是点头回礼。
电梯到达十六层,下了电梯,走廊里充满萧瑟之气,身着黑色西服的女子脊背笔直,面容严肃。
苏蕴从走廊一端走到另一端停住脚步,自有人为她打开房门,滴滴滴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除此之外寂静无比。
顾乘风深吸一口气,跟随苏蕴进门,走到床头深鞠一躬,“对不起。”
苏蕴:“?!”
顾乘风:“那日我不该冲动,出手伤人,害得你们伤筋动骨,只能躺在医院里受罪。是我对不住你们。今后有什么用得着顾某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定义不容辞,以此赎罪。”
对方没有回答,唯有滴滴答答的仪器声萦绕于耳,顾乘风以为对方在生气,不敢抬头。
苏蕴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他一下,歪着头道:“你干什么呢?这是我妈。”
啊?病床上躺着的是伯母?!
顾乘风猛地抬头,睁大眼睛仔细观察。
病人平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由于病魔缠身多年,已没了属于正常人该有的气韵,她面容形同枯槁,脸色暗黄,发散出大限将至的气息。
他脱口而出,“伯母时日无多了。”
“说什么呢你。”这话瞬间激怒了苏蕴,她手比脑子还快,用力推开顾乘风。
常年习武、体格健硕的顾乘风一个踉跄,扑到床边,抬眼观察苏蕴的脸色。
就见苏蕴当真动了怒,握着她娘的手,泪水不受控制地一颗接着一颗滚落。
她恼道:“你在敢说一句不吉利的,小心我翻脸。”
顾乘风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还是执意提醒她道:“伯母久病,体内真元即将耗尽,已是油尽灯枯之相,按这个速度发展……”
“你给我闭嘴。”苏蕴声嘶力竭,冲过去揪住男人的衣襟,想将人提起来,可他看着轻飘飘的,人却如同铅坨般沉重,就没能顺利提起来,于是攥起拳头朝他肩膀砸了一拳。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我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醒过来的,绝对不会英年早逝。”可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医生说过,植物人转醒的几率微乎其微。
这些年,她见过其他植物人因脏器衰竭而死去,直到死也没恢复意识。
即将失去亲人的痛苦席卷她的心,无形的刀子一刀一刀割着,钻心疼痛令她透不过气。
这种时刻,顾乘风也不顾得规矩不规矩的了,主动将肩膀借给对方,拍了拍她因抽噎而止不住颤抖的背。
“想哭就哭吧。”
苏蕴哭成个泪人。
她伤心难过,顾乘风也跟着难受,凝望苏母愈发灰败的面容,在心里思索与阎王爷抢人的可行性。
过了许久,顾乘风突然道:“苏总别哭了,我有办法能救伯母的命,试一试,或许能将伯母从鬼门关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