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仙君入我怀[女尊](54)
“好,这位先生出四百万。”
面对顾乘风如此突然的举动,苏蕴瞪圆双眼。
“你不是有斩仙了么,这破玩意怎么就入了你的眼?”她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她对破铜烂铁不感兴趣,她更喜欢名家字画,挂在家里能增加艺术氛围,看着赏心悦目。
现在好嘛,没人接手了,一个加价的都没有。
“四百万一次,四百万两次,四百万三次,成交。”一锤定音。
苏蕴:“……”
得嘞,准备刷卡吧。
确定成功拍下此剑,顾乘风情绪激动,紧握苏蕴胳膊那只手再次加重了力道,苏蕴呲牙咧嘴。
“疼。”
顾乘风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将苏蕴脆弱的骨头捏碎,忙松开手,“抱歉。”
由于太过激动,他的呼吸急促且温热,掌心的温度也有所升高,热气蔓延开来,不可避免地扑苏蕴满脸。
苏蕴担忧地询问:“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事。”他的身体没问题,就是看到这柄剑情绪波动比较大,控制情绪消耗了不少灵力。
他之所以如此激动,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柄剑并非苏蕴所说的那样,是把破铜烂铁,这柄剑他在熟悉不过,那是他师父的剑,或者说,这柄剑和他师父那柄“绝尘”一般无二。
或许是巧合,又或者……
他不敢再往下想。
活动后半段,顾乘风明显心不在焉,双目无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苏蕴不敢打扰他,煎熬着等到慈善晚宴结束。
刷卡,取剑,走人。
铜剑本身重量惊人,配上雕刻精美的实木匣子,就更重了,苏蕴将盒子交给顾乘风,“它是你的了。”
剑盒落到顾乘风手里,就跟没有重量似的,他一只手便能轻飘飘拖起。
不知为何,苏蕴感觉剑盒里的剑仿佛受到某种感应,有了生命一般,散出幽暗的光,只是这道光及其微弱,在金碧辉煌的厅堂里显得微不足道,很难察觉。
或许是她眼睛花了。
苏蕴嫌弃地拍拍手,“走吧。”
活动现场到庄园这段路程,坐在副驾驶位的顾乘风异常沉默,连别扭的情绪都感觉不到了,苏蕴时不时瞥他一眼,几欲开口,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又咽回去。
大佬的精神世界她了解不多,脾气也没完全摸透,这种时候,她不敢冒然开口说话,怕哪句话说不对大佬炸毛,连车带人一块给她毁灭。
晚上十点钟的路况良好,跑车一路畅通无阻,在斑驳的灯影下疾驰,很快返回庄园。
进入雾里,苏蕴安慰沉默的顾乘风,“四百万而已,花了就花了,你别有心理负担。”意思是,这剑算我送你的。
顾乘风这几天情绪不稳,苏蕴尽所能改善他的情绪,而顾乘风却说:“买剑的钱我会还给你的,从工资里扣吧。”说完转身上楼了。
望着他孤寂如松的背影,苏蕴喜忧参半。
喜得是,顾乘风要还她钱,按照他现在的年薪,还清四百万,不吃不喝需八年时间,在这八年里,她不用绞尽脑汁想办法留住他。只要留住他,世界就不会乱。
忧的是,以前顾乘风的斩仙剑伤不了她,这把破铜烂铁可不一定。
老天爷啊,谁能理解她的苦,有人知道她在拯救这个世界么?
今夜苏蕴辗转难眠。
楼上的顾乘风同样如此。
顾乘风回到房间,将剑盒搁到透明钢化玻璃桌上,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指尖与剑盒只差一根头发丝的距离,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没打开剑盒,一切都是未知,他的生活不会有所改变。
倘若打开剑盒,确定这柄剑就是他师傅的“绝尘”,将颠覆他的认知。
薛定谔的剑就在眼前,里面藏着他飞升失败的秘密。
他没有开灯,室内漆黑一片,晚风吹动白色纱帘,纱帘搅动如水的月华,寒光透过纱窗斜斜洒落地面,室内物品仿佛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寒霜,他指尖的温度,不断将周围的寒霜消融成雾气。
玻璃桌上的剑盒,随着窗帘浮动若隐若现。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有一万年那么长,这一万年里,世界在变化,万物消亡重生,循环往复,变成现今这般模样,而他失去了万年的记忆。
也许在他渡劫之时,那八十道天雷,劈了足足一万年那么长。
他的指腹,最终还是敷上剑盒,拂过剑盒的菱角,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反复了几次,“咔嚓”一声,剑盒打开。
掀开黄色云纹织金缎料,锈迹斑斑的剑身入眼,顾乘风从剑盒里取出锈剑,左手捏诀,两指间无形的气流攒动,斑驳锈迹随着他的指尖一寸寸崩裂,化为飞灰湮灭,原本的剑身显露出来,光芒四射,冷冽的寒光铺满整个房间,也照亮他英俊的脸。
直到他修长手指从剑尾推到剑稍,久合的唇瓣微启,说:“是你,绝尘。”
第36章
圈套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绝尘的剑气劈开厚重的房门,木屑深入混凝土墙壁,发出叮叮咣咣的响声,碎片爆发的冲击力不亚于现代的热武器。
苏蕴听见了,但她不敢上楼,缩在被窝里捂住耳朵,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过了五分钟,确定顾乘风没有后续动作,她从二楼窗户翻到一楼,贴着墙往车库方向移动。
顾乘风的房间没有开灯,更没有任何动静,睡着了一般,而苏蕴知道,这男人并没有睡。
顾乘风确实没有入睡,他盘腿坐在床上,绝尘横陈于他面前,半阖的眼皮遮住半个瞳仁,目光死死盯着绝尘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