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仙君入我怀[女尊](6)
“错了错了,你们迎错夫郎了,我才是顾乘风,是那个该随你回问仙宗的人。”
苏蕴轻扯缰绳,骏马停止前进的步伐。
她遥望呼吸急促、泫然欲泣的人,拧了拧眉,问道:“你是顾乘风?”
“是我,我才是顾乘风,你的新婚夫郎。”
“可是……”苏蕴表情冷漠地告诉她一个事实,“可是我并未娶错人,我要娶的,想娶的,始终是归阙宗嫡长子顾清鸿。”
“什么?”顾乘风如遭晴天霹雳。
“我与清鸿一见钟情,且早已向贵宗宗主表明心迹,她老人家亦是答应了我与你退婚,娶清鸿为正夫,这件事我娘也准了,我与清鸿可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娘没把这件事告诉你?”
“有情人终成眷属。”顾乘风似乎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话里的人还是自己,他就像跳梁小丑一般,被未婚妻退婚,被母亲与长兄隐瞒欺骗,还傻傻地期待嫁人那一天。
“顾乘风。”轿子里的顾清鸿掀开轿帘,看着他的目光透着嫌弃与憎恶,没好气道:“大喜的日子你胆敢闹事,小心母亲扒了你的皮,你赶紧让开,误了吉时我饶不了你。”
这也能怪他?
如果母亲早早告知,他又何必准备嫁袍,又何必心存幻想,又何必大婚当日冲下山拦马?
顾乘风只觉胸腔里那颗心碎成了渣,失魂落魄,脚步虚浮,走的慢了些。
长兄顾清鸿似乎等不及这一时片刻的功夫了,对轿子旁的贴身小侍喝道:“这个贱人胆敢破坏本公子的婚事,当众勾引我的妻主,给我把他拖下去。”
小侍们心领神会,非常默契地抽调出三个人,急匆匆朝失魂落魄的顾乘风走去。
其中两个人,一左一右架起顾乘风,一个捏起他的下巴,扬起的巴掌狠狠落下去,他的脸霎时起了红痕。
“按照习俗,家中兄弟姊妹大婚当日,须带礼物相送,你作为弟弟,理应按规矩办事。”
“啪。”
“这几巴掌全当公子为表示庆贺长兄大婚放的炮仗吧。”
“啪啪啪……”
巴掌声终于停下,顾乘风只觉脸颊麻木,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唯一传来绞痛的地方,是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因他父亲是宗主第四房夫郎,他自出生起就是庶子身份,父亲死后,他沦为兄弟姐妹的笑柄,处处针对,有事无事折磨他取乐。
他盼望早日长大,嫁到问仙宗去,逃离这个魔窟,可偏偏苏稔梅不守承诺,改了他的婚约,断了他逃离归阙宗唯一的路。
此时他心中有恨,不单单恨长兄的羞辱,更恨苏蕴见他长兄羞辱冷眼旁观。
他望着苏蕴的眼睛,几乎咬牙切齿,“问仙宗少宗主,是你负了我。也请你转告你们宗主,是他辜负了我爹。今日之仇,如果我不死,必定回来报复。”
说完这一切,他挣脱小侍的桎梏,向河边奔去。
众人只听“扑通”一声,人没入水中,一抹红随激流东去,片刻后无影无踪。
到现在,河水刺骨的感觉还记忆犹新。
他怎么敢忘。
苏蕴害他至此,他怎会嫁给这种女人为夫,有人敢把他和苏蕴往一起凑,那肯定是找死。
他满腔悲愤难以自抑,不知不觉间,那柄斩仙剑凭空出现在他掌心,攒动的剑气在半空划出一道弧度,蓝光乍现,劈开了随圆形的会议桌。
会议桌四分五裂,木屑划伤了许知心的脸。
许知心捂着流血不止的脸。
男人全指望一张脸活着,毁容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无法见人,无法参加工作,脸就是他的前途,他的一切。
而眼前这个疯子,把他的脸毁了。
许知心心中的愤怒到了无法附加的地步,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苏蕴你个混蛋,你敢毁我的脸!我今天跟你拼了。”
他想冲过去把苏蕴那张漂亮的脸蛋挠花,奈何苏蕴身前横着个疯子,许知心忌惮不敢上前。
苏蕴一把将顾乘风拽到身后,脸上没有一丝愧疚之色,“怕了?怒了?被自己雇佣的杀手毁了脸,滋味怎么样?”
许知心震惊:“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怎么有脸倒打一耙。
苏蕴冷笑道:“装什么装,圈里圈外谁不知道你许先生心狠手辣,为了除掉我这个继女不择手段,不惜买凶、杀、人,光被我策反的杀手就有十几个之多,还差你面前这一个了。”
“你……”许知心气急,“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嘴。”
众人都看傻眼了。
今天这会议定的主题是继父继女撕逼吗?
听这意思,是继父派人铲除继女,杀手临阵倒戈,被继女带到继父面前,让继父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许副总那张脸,不经历十次八次整形手术,怕是恢复不了原貌。
啧啧,这瓜够苏氏集团股票跌一波的了。
有人劝许知心,“许副总您受伤了,怎么还有心思与苏总在这里吵嘴,应该先去医院。”
许知心骂道:“滚你妈的,你才毁容了呢。”
她怨毒地瞪了苏蕴一眼,转身出了会议室,他的亲信随之跟了出去,会议室里的人空了一半。
会议室重新恢复安静,苏蕴瘫坐到椅子上,来了个深呼吸,手心里全是汗。
话说,她还真怕许知心冲过来打架,那她打还是不打?对方身份毕竟是她名义上的父亲,晚辈打长辈终究会受到舆论谴责。
销售部经理很有眼色,递上一瓶矿泉水,道:“苏总您先喝口水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