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贵族学院的万人嫌(175)
诺伊斯也有专门的赛车俱乐部。
如果不做出限制,那群翻了天的学生必定会在校内飙车,学校在规划时特意釜底抽薪,不设计车道和场地。
因此,南序在校内,不怎么能接触到车。
后来来了执行署。
生死时速、绝路狂飙。
南序心里永远藏着的对于刺激跃跃欲试的危险因子,被那些长官们勾了起来。
正巧,这段时间,在实验室作息规律、生活安定,有闲功夫练练手。
阿诺德积极主动承担起这个教学任务。
至于谢倾为什么会出现?
阿诺德肯定不同意谢倾和他一起,但谢倾抓住事情的核心和本质永远是南序,径直问过南序。
没问可不可以来?
问的是,需不需要替南序打掩护,在老人和狗察觉不对劲时帮忙遮盖一番。
定位很明确。
南长官的,共犯。
……
学车的第一步,是先拥有一辆练习用的车。
阿诺德深感责任重大,逛遍了市面上所有的车子,每天在孜孜不倦地发送给南序,问他喜欢哪一辆,或者不然全部都包下来?
南序无奈提醒他,随意用一台二手车就够了。
阿诺德把那些车子统统加入购买清单,并打算以后亲自给南序设计一台全联邦最炫最拉风的,再精心挑选了个二手车,发挥工程师的作用进行改造。
一台墨绿的、重新上漆、设备拉满的二手车横在中央。
讲解指示灯、打方向盘,阿诺德坚信实践就是最好的教学,叭叭两句,就让南序坐在驾驶位上。
引擎启动声。
挡风玻璃前,一条笔直、平滑的大道,远眺而去,仿佛连接到了天际。
路边除了高耸的树木,还栽种了簇簇小花,星星点点,轻盈温柔。
如此美好,阿诺德却如此暴躁。
因为南序的车技。
一卡一卡,像个故障的小机器人。
也许是第一次接触,特别生涩。
方向盘握得很紧,经常开几步“嗖”得冲刺出去,之后意识到不对,再猛踩刹车。
阿诺德语重心长教导道:“南序,这条路比我的人生还要顺畅,放心大胆地踩油门,der一下就能出去了!”
“好的。”
南序应下。
大约过了几分钟,谢倾淡定地提前伸手抓住了车顶的扶手,果然,他对车辆的急促停滞做出了准确的预判。
南长官本领特别大,把开一辆普通的小轿车,都能开成过山车。
阿诺德跟军营那些学员们吹胡子瞪眼惯了,谁要是做得不行,他就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接上手。
可他不可能以同样的方式对待南序。
他饱含耐心。
他开始深呼吸。
他的额头攒出了“忍”字。
坐在这辆南序掌舵的车上,无论加速或停止,他总难以预测,但每个瞬间他都会心跳加速。
在车轮与地面再次发出摩擦声以后,阿诺德伸回探向窗外渴望自由的头颅,风把他的头发吹得比狗毛还要凌乱:
“我下车抽根……”
忘了,他的烟瘾已经戒了。
南序的目光扫了过来。
他马上翻兜自证清白:“我抽根棒棒糖!这周的控糖摄入指标我还没用完呢。”
南序目光飘走了。
阿诺德感觉被拿捏得死死的,悻悻摸了下鼻子,转而妄图拿捏谢倾。
他对格洛里说:“看好某人哈,危险分子。”
见识过在军营的谢倾,再打量南序身边全然无害的谢倾,只会升起更深的防备。
格洛里“汪呜”一声。
阿诺德转念一想:“不行,你也跟我下车。”
不可以放任危险分子和南序一车。
既然如此,不如大家全下来,一起吹吹风。
南序拒绝了,温和地说:”我自己再试试。”
他不沮丧,也不急躁。
纵观过往的学习史,他学什么似乎都这样。
开头不顺利,犯错、跌倒、波折、坚持,向上迈过一级级的台阶。
阿诺德思索确实如此,南序现在这状态简直在复刻当初学枪的过程,不如让南序大胆地摸索。
谢倾解开安全带,手扶在车门上,目光深邃,回望南序的侧脸,似乎在确认什么。
“走了。”阿诺德催促。
南序单手撑在黑色方向盘上,托着腮,朝他们挥挥手,是道别,也是赶他们走。
和实验室里看他的托腮“向日葵”师兄师姐们学来的小动作。
……
“你刚才脾气太急了。”谢倾对阿诺德说。改口用“你”,而非更有礼貌的“您”。
他们不远不近地缀在车后。
阿诺德注意到刚才反应不合适,没跟谢倾计较,脸上闪过懊悔:“我知道,我不适合教人,一会儿上车我一定一个字都不说。对了,他没生气吧?”
论对南序情绪的把控,阿诺德认为,比起自己判断,谢倾的判断可能更接近正确答案。
“他没有生气。”谢倾的目光始终跟随着那台外表有点小磕碰、小划痕的二手车,“但是……”
他眉宇、唇角的弧度不怎么轻松。
阿诺德疑惑地望去。
那台二手车哐当哐当地开出了好一段路程,又停在路中央。
谢倾快步过去,越走越快,用力敲响车窗。
车窗摇下来,露出南序茫然的脸:“怎……”
谢倾探进窗里,压在窗沿,一手按住方向盘,一手握住南序的肩膀。
骤然炙热的温度,被桎梏住了、乍一瞬间无法躲避。
南序下意识一巴掌拍到谢倾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