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没有娶妻生子,恭王登基后,他行事更是大胆甚至癫狂,最后被一条黑布袋悬空,竹签刺死。
今生,他的前十八年人生没有任何变化,他分析当朝局势,决心投效恭王。而他的投名状便是青州袁家。他要替恭王拿下袁家西南卫的兵权。虽然袁家宽仁爱民,但这又关他什么事。当初他谭家获罪也没见谁站出来拉一把。
恭王一直想在青州埋下势力,苦于无处下手。倒是近二年出现了一股新势力,叫做万通商会,生意做的大,且又不与民争利,甚至还设立义馆,专门救助受了无妄之灾的穷苦百姓。
这样有情有义的商人,无论是官还是民都很敬重他们。也让人很奇怪。唯一不让人奇怪的是,他们的老板娘人称月娘,倒是个好。色荒淫的人,同别的商贾也没什么区别。
恭王一直想同万通商会建立联系,却一直被拒绝。喻烽请命。
他曾暗暗观察过月娘,第一眼就觉得亲切,像一位故人,可他又十分确定不可能是她。后见她救助过贫苦百姓,又喝退过几个天生恶种的孩子将一只被扔进烂泥的小猫抱在怀里。他寻访过那些伺候过她的小相公,据说都只是陪酒唱曲,最多捏个肩捶个腿。再过分就没有了。
因为这份好感还有好奇,他决心冒险一试。将自己扮成小相公,借机靠近她。
商户的催情香确实有些作用,可真正让人意乱神迷的是他从恭王那得来的**。
月娘果然中招。
喻烽只是用手帮月娘纾解了,当血线顺着他的手指流出来的时候,他惊愕莫名。他没想到月娘还是个完璧之身,那她……
也许,她只是为了行商方便故作那种样子,他不也是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一瞬间的惊诧愧疚很快消散。
他没忍住还是亲了亲月娘因为干渴凑上来的唇。
有些冲动。
他很快控制住自己,冷下心肠。
等待月娘苏醒的过程,他心中闪过无数种猜测,他想她是个纯洁的女子,她有这么强大的背景势力,她一怒之下会不会将自己给杀了?他该如何求生?
他又想,她毕竟是个女人,自己侍候的她舒服了,若是她食髓知味留下他,他接下来该做些什么?要不要真的伺候她?
这也是他一步到位,冒险的目的。
喻烽现在的人生就是一次次豁出一切赌赢来的。
他忐忑难安。
月娘的反应超出了他的所有想象,她羞涩懊恼又满足,嘴里说着:“我真应该杀了你这小东西。”又烦恼的说:“其实你也是受害者,本不该怪你。”
后来就给他安置了宅子田庄放他自由,说了从今后再不相见的话。
喻烽从未见过这样的人,说实话,那一瞬的触动不可谓不大。
感情也是从那一瞬开始变得复杂。不过他也不忘自己的初衷。
起先他还当月娘是欲擒故纵。他又登门拜访几次,都吃了闭门羹。
恭王那边又催得紧。
也许是天要帮他吧,正当他无计可施的时候,恭王忽然又差人过来,夸他事办的漂亮。
杜心淑因为城主被欺负,联系上恭王的中人,愿意同他达成初步合作。
恭王误以为是喻烽的功劳,开始看重这位头铁的门客。
喻烽冒领了这份功,说自己会继续留在月娘身边,既能帮他看着万通商会,又能盯着青州袁家,充当内应。恭王欣然应允,夸他事情办的漂亮,又赐给他信物,将青州的几个暗桩也告诉他了,以便策应。
出门的小伙伴们看到喻烽没忍住都笑了,目光和善,除了戏谑并无轻蔑,还有人朝他点了点头。
喻烽早就发现了,围绕在月娘身边的有两种人,一种同他从小到大见过的那些奴才随从并无分别,看人自带三六九等,尊卑有别。这些人主要在外间伺候。还有一些人同月娘天然的亲近,像是她的兄弟姊妹又不是,这些人好像只负责照顾那位叫小七的女子。办的事也是极为隐秘,旁人打听不得。
偶尔遇见,见人带笑,客客气气。但也不会同旁人多说什么,除了公事没有私交。他们只和自己人玩。你要是没规矩的靠近了,旁敲侧击些什么,他们又会警觉的亮剑,防备心极重。
喻烽想起了他在鬼死林附近寻访亲眷下落时听到的一些传闻。说是一位郎中平日行善积德,一。夜入梦,被仙人带去了仙境。仙境众人既像凡人一样生活,吃喝拉撒,却又富足快乐。人人平等,互帮互助。那里没有尊卑,只有发自真心的敬重。又说除了引路仙,另有仙人看管他这个凡人,倒也不会欺凌他,只不许他随便同人攀谈,或者到处乱走。若是想去那里,必须要有人陪同。凡此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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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心淑从窗棂的缝隙看向外头的喻烽,心里一阵无可奈何,据说他已经在她此处的据点蹲守小半月了。
杜心淑狡兔三窟,今日撤退的时候这里最近。众人在车上换了衣裳,就直奔这处宅子了。不想遇到了一直守株待兔的喻烽。
杜心淑不想纠缠,就将人带进了府里。
都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执拗。
杜心淑让丫鬟将红绡叫来。
红绡也是个小倌儿,论年纪比喻烽小,资历却比他老,至少到杜心淑身边的时间比他长。
“以后你就跟红绡住在一处院子吧,平日我要应酬自会差人叫你们。每月会有管家送来例银,除了我的院子未经通传不得进来,其他地方随你们闲逛。若是哪天不想干了,或要娶妻生子,我自会给你们置办田宅,让你们另外谋生。”言毕,又看一眼喻烽:“不会再给你置办。一人只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