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干掉前夫上位后(111)
李宝不安地朝猫跑掉的地方望了望,小心翼翼道:“王爷,我再捉它回来?”
予翀站起身:“算了,没用,我知道它为什么。你去罢。”
“等等。”予翀又把李宝唤住,“你去找李烈,我让他挑选了三个人,带着一起过来。”
这一仗,因将军争气,柳乐大获全胜。正自高兴,巧莺来说:“王爷请姑娘出来院子一下。”
柳乐信步走出来,看见予翀身旁站着四名侍卫。四人她都见过,其中那个李烈最熟悉——予翀身边顶得力的人,除去孟临大概就是李烈了。
予翀指指四人,对她说:“以后便换成他们四个跟着你出门,大小事情你都可以命他们做。我已吩咐过,从此以后,他们都听你的命令,只听你的。——意思是说,你看他们做得不好,由你处置,他们的命都在你手里。”
说完,他又对李烈等说:“明白没有?你们须听王妃一人之令,若有不遵,当以死谢罪。”
“是。”四人领命,都向柳乐跪下。
予翀便看柳乐。
柳乐并不疑他的话。她懂得:将来她去哪里,做什么,予翀不会再过问。
“好。你们起来。”她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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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乐与予翀闹翻,王府外的人还浑然不知,王府内的人又不敢调停,巧莺觉得不是个事儿,私下里半劝半激说了柳乐几句:“姑娘要不是拿准了王爷心里有你,怎么敢这样使性?”
“你说我张致,故意跟他撒娇撒痴?”柳乐急了。那天倒在床上喊了那些话,后来回想,心里又羞又恨。那也是叫他逼的,难道就只是“使性”?
“我可没说,姑娘自己说的。姑娘细想想,从小长到大,谁见了姑娘不夸文静,有几个人晓得姑娘是这样冲冲撞撞的性子?也就是最亲近的人——老爷、太太、大爷、二姑娘,禹相公算一个,再有就是王爷了。”
柳乐瞪着巧莺。怎会说到禹冲,禹冲和家人是一般吗,王爷又和他们都是一般吗?
“姑娘不爱听我也要说,除了姑娘的至亲,姑娘在谁面前会这样恣意任性?姑娘与王爷成亲是三个多月,三个月前,王爷惹姑娘不高兴,姑娘也是这般么?如今姑娘与王爷吵闹,不恰是证明姑娘真拿王爷当作亲人了?既拿王爷当亲人,就不该一味伤他的心,先前的事且不说谁对谁错,王爷已向姑娘道了歉,姑娘怎就不能原谅他?”
“他何时向我道了歉?”
“怎么没有?王爷满心都是道歉的意思,只是姑娘不肯受。姑娘想让王爷如何道歉,明白告诉他也好,我不信有哪样他做不到。”
道歉?柳乐想,做了错事才需要道歉,但根本就不是那件事——或另外哪件事,是他这个人。半晌,她说:“我不想要他道歉,什么都不要他做。”
“好罢,反正王爷心里有姑娘,姑娘记着就行。——这么下去,一日一日,也不见面,也不说话,快成陌路人了,哪一日是个了?”
何日是了,柳乐不知道。她慢慢摇了摇头:“你说错了,他心里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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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有云:“终窭且贫,莫知我艰。”是说那做小吏的艰难。有些平头小百姓只听人身在衙门,得个“官”字,便满心羡慕,心想他如何艰难?岂知还有俗语说:“官大一级压死人。”那些小官头顶有层层上司,早就被压得扁了。若手上有点儿实权,趁空还能抖擞一抖擞,倘手上无权,只得无尽的辛劳,薪俸又低,受气又多,还不如布衣自在呢,怎么不难?
沈泊言就是这么一个小官。
他幼年失怙,母亲改嫁,在继父家长到十来岁时,不幸母亲和继父相继病亡,他没有弟弟妹妹,大半的家产是叫继父的族人拿去了,只给他留下了几两银子和一所歪扭的小房。沈泊言不得已失了学,但他宁可挨饿受冻也要买书,又或者在书肆中帮工,为人誊抄、缮写,设法借两本书读,如此苦捱几年,总算对付过来了,登科做了进士。
可惜,名次虽不是最低,但无处——也无钱——打点,别人不选的大理寺主簿便落在了他头上。这时候也有几人来巴结他,他却丝毫没有扬眉吐气的欣喜——倒不是嫌自己官小,是因为世间一无亲人,孑然一身,实在喜不起来。那么该先讨个媳妇?几个心肠热、嘴皮子又活泛的大娘瞧不过去,这边张张口:“虽穷些,但在大理寺做官。”那边自然有人愿意把自己“虽不是一等一的相貌,但身子结实,又有二百金陪嫁”或“虽针线上差些,反正用不着她做,陪一间衣裳铺子”的女儿嫁给他,可是沈泊言都没有答应,后来干脆不许大娘们登门了。
不过沈泊言并非孤高自许之人,他生性乐天,这个小吏做得倒还有滋味:早年刻苦惯了,案牍劳累他正不怕,上司呼喝,他亦无怨言,薪俸虽薄,他也不想着去捞外钱——好在没有家累,一个人颇过得去。可近来,在无人之处无事之时,他总是眉头深锁,忧心殷殷。
这日,他接到一封信,拆开一看,不由惊诧,想了一想,叹口气,下值后回家换身衣服,按信中指定的地点去赴约会。走到一间茶楼,他在门前整整衣衫,顺带向左右一瞧,见无人注意,跟随小二走上楼。
第61章 殿下所言究竟何事?
屋内已有人等着了,沈泊言上前行礼:“殿下见召,不知有何吩咐?”
予翀请他坐下,说:“前头已与沈公子见过,恕不多礼。今日请公子来,是有一事相求。”
沈泊言忙又站起,躬身施礼说:“不敢,能为殿下效劳是沈某之幸,请殿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