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干掉前夫上位后(150)
见她这样想,柳乐含混道:“算是这样吧。别人都说方大人断案公道,但我那时就对他不大信服;碰巧又听说几件案子,表面上都没有大异样,但若非黄遨,未必有这场官司,等衙门接了状,黄遨却又不见影子,所以奇怪。”
两个人都坐下,柳乐便把宋成一案和后来沈泊言找出的两件案子大致告诉谢音徵。
自发现黄遨后,沈泊言每日都悄悄带些案卷回家,把近年的案件统统翻了一遍,专找黄遨那些三朋四友的名字,果真又找出两件——可巧两案都是涉及较大数目的银钱纠纷,一方是本地破落无赖之人,一方是远来的商人,结果都是商人认罪入狱,人财两失,也就是说,和宋成的案子极其相似。至于其中有没有黄遨的事,还需仔细考究,但柳乐和沈泊言皆认为十之八、九了。
沈泊言继续去查实,而柳乐已经等不及地要找谢音徵。她想:若再多花些工夫,说不定能找到更多,不过三件案子已足够了——三件,无论如何算不得巧合。
谢音徵一言不发听着柳乐说,听完后,她皱起眉,向柳乐笑一笑:“我明白,你是给家夫留余地了。若果然黄遨与这些案件都有牵连,家夫不可能毫不知情。已经有三桩案子,若家夫不知情,方大人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看他的情分?家夫一定知道,若是冤案,家夫还放任他的兄弟如此,很可能是他们合谋的。”
柳乐其实也是这样想,但因谢音徵,她不忍把黄通想得太坏。这时看到谢音徵强作镇定的面容,看到她湿润的眼中抑不住的羞愧,柳乐打心里希望黄通是个名副其实的清官。她勉强安慰说:“这些纯是我突发奇想,很可能根本不是冤案,那样有没有牵扯到黄大人也就无妨了。”
谢音徵坚决地说:“是不是冤案,咱们得查出来。你要我做什么?”
柳乐又犹豫了,想起那回在黄家见到的情形,她不禁担心谢音徵,“若与黄大人无干,他会不会生你的气?那我真要无地自容了。”
谢音徵想了想,摇一摇头:“封嬷嬷总说黄遨在外面吃喝嫖赌。从哪里来的钱?必然还连带着坑蒙拐骗。就算没这些案子,家夫放任兄弟作恶,已是包庇,根本不是他们素来所鼓吹的高风亮节。我必得搞个清楚。”
“姐姐先别——”
“不用担心我,我自然想办法不让家夫瞧出来。”谢音徵朝柳乐微微一笑,“这几件案子——你说当事人或已身亡,或是远在异地、不便访问,那些泼皮自然找来也没用,但家夫和黄遨一定见过面,要不然就是通过书信联系,我可以先去确认这个。”
“那太好了,我们正愁没办法确认呢。”
谢音徵又是一笑:“其它事我可能做不了,无论如何这点小事我会干。”
“谢姐姐,我……”柳乐百感交集,说不出话。
谢音徵换回冷淡的面容,站起身,“王妃不必多说了,若无别的事,可否允我回去?”
柳乐尴尬地退后一步,呆呆望着她的背影。
谢音徵突然转身,正碰上柳乐的目光,她愣了愣,坐回刚才坐的地方,笑道:“忘了问,不管我有没有发现,如何告知王妃?”
柳乐见她回来,高兴得忘乎所以:“谢姐姐怎样方便?你要是肯去王府就好了,咱们可以好好地聊一整天。”
谢音徵好笑似地瞅着她:“多谢王妃厚情,去王府对我很不合适。”
柳乐脸红了,结结巴巴道:“王爷最近不在京城,而且,你们又是……认识那么久了,何必在意他人言语。”
“是啊,可作为朋友,我没尽到心。”谢音徵自嘲地说,“好在如今我总算能为王妃出些力。——还是王妃挑个时候,像今天一样,我来宫里好了。”
“过几日是太皇太后寿辰,那天如何?”
谢音徵面显犹豫,柳乐心想这才没几天,恐怕碰不上黄通黄遨兄弟联系,忙又说:“不是那样急的事,还是多过些时候吧,一个月后?”
谢音徵摇摇头:“不必那么久,我是怕寿辰那日没机会单独碰面。不然,我们那天瞧着看吧,若能说上话最好;若不能,就七月五日见,王妃等得了吗?”
柳乐急忙点头,以为谢音徵这就要回家了,但她一时坐着没动,眼睛在周围的花木上流连了一会儿:“我也好久没来这儿了。”
“谢姐姐常来好么,我陪你说话。”
“我没有那么多工夫,而且,说话有什么意思?”谢音徵嘲讽地微笑,仿佛是说:我和王妃没什么话好谈。
柳乐还有一事想问,鼓了几次劲都没问出来,现在更是退缩了。她偷偷向谢音徵脸上一瞥,正巧,从浓荫中透过的一束阳光照亮了谢音徵的半张脸,她的脸颊发红,鬓边有些细细的汗。她好像并不在意骄横的太阳,但意识到了柳乐的目光,因此把脸一偏,身子向后让了让,太阳便照在她手上,她微低下头,手指轻快地张张合合,好像捏着那束阳光玩。
突然,柳乐醒悟,谢音徵等着她说话呢。
于是,她脱口而出道:“晋王爷先前识得一位会弹琴的姑娘?”
谢音徵马上向她转过脸,露出诧异的神情:“对,我见过那姑娘。”
第80章 不该怪王爷,不是他的错。
“你也认识她?”柳乐叫起来。
“算不得认识。”谢音徵摇头,“我只见过她一次——是宫里的宴席,那位姑娘是请来的乐师,她在宴上奏了琴。她弹奏得好像……我说不出,但那之前,我没听过那么美的琴声,那之后,也再没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