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干掉前夫上位后(166)
“王爷着急说:‘我当然信你,等生出来,将来我让他——先甭管这孩儿,你的身子要紧,要是吃药一个不好……不行不行。你不用怕,就照我说的法子,六弟一定信。’
“姑娘说:‘他一定不信。你的法儿行不通,再怎么倒腾日子也没用,因为六殿下根本一次都没有碰过我。’
“王爷就跳起来喊:‘当真!之前你怎么不说?’
“姑娘停了好大一会儿才笑着说:‘难怪殿下这样吃惊,我若不说,你永远想不到吧,在你心里,大概人人都像你那么样。’
“王爷说:‘不是我要疑你,你又不许我问,我怎会知道?’
“姑娘说:‘那我现在告诉你,他没有。’
“王爷还不信,满口里直嚷嚷不可能。姑娘说:‘信不信由你,殿下想让我对他怎么说都行,多不过是要了我和这可怜孩子的命,反正我不怕。反正我再会撒谎会蛊惑人,也没法把无变成有。’
“王爷急忙说:‘我信我信。但他又是为什么?’姑娘答:‘因为他父孝未满;因为他说要先为我治好眼睛,让我能看到他,免得我害怕。’”
一股大风呼一下灌进柳乐胸中,把影影幢幢都刮散了。不是他。他没去伤害一个孤苦无依的姑娘。那个英英玉立的身影又回来了,她仿佛看见他的笑就在面前,可那笑影在唇边倏地一闪便消失无踪,他双目冰冷,转身而去。——他把自己独一无二的爱全给了那个骗他的姑娘,但是她却死了。
泪水从柳乐的面颊滑落,说不出是因为谅解,因为宽慰,还是因为悲伤。
红豆瞧见她激动,挪开目光,盯着桌上的茶盏,继续说下去,依旧是逢燕王说话,模仿出他的语调,而到瑶枝说话时,语音就变得平直了:
“听姑娘这么说,王爷慌了,问:‘你害怕?’姑娘说:‘我不怕你。’
“这话大概投了王爷的心,他和姑娘赌咒发誓说:‘他能找人为你治眼睛,我就找不着?我还能做他做不到的——你打听打听,我母后早就要我娶我那表妹,谢家姑娘,也是京里出名的大美人,我答应没有?我一万个不同意!为什么?因为碰到你之前,我根本就没看上过谁,你才是我心上第一人,只有你。
“‘倒是我六弟,忙不迭与谢姑娘定了亲,早晚娶她做王妃,他对你说过没有?你说我们两个谁是真心?’
“姑娘说:‘我从不敢奢求殿下的真心,只要殿下明白我的苦就行。这孩子……’
“王爷说:‘孩子的事你不用愁。我知道你恨我不能娶你,可我也没娶别人啊,就是将来非娶一个,我定娶个不会碍事的。只要我说话,谁敢对你和这孩子有半点不敬?不止这一个孩子,还有他的弟弟妹妹——我的孩儿都是你的。’
“后面王爷命我出去,又哄了姑娘什么话我不知道,哄得姑娘肯安心去休息了,他又喊我,让我把蒋谦叫到前头去。
“王爷对蒋谦说:‘恭喜,你要做舅舅了。’蒋谦傻站在那儿,拿眼朝我要看又不敢看的。我本来是不愿理会——他一向在王爷跟前口里恨不能生出花儿来,看他这次怎么把话说得滑溜?——我又怕激怒王爷,只好给蒋谦使了个眼色。他急忙去恭维了王爷一套话,又说:‘原先算命的就算准我妹妹有福气,头一胎必定得个男孩,将来……’
“王爷不耐烦听他,说:‘用不着编这套,任是男胎女胎,我的孩儿都能好好地生下来。不过眼下却有一件难事——我的事只差一步,将来她娘俩儿享多大的富贵,全在此,这是个节骨眼,可孩子出生前我那兄弟就要回来,那时候胎也大了,瞒不过去。现在他正信任瑶枝,以为瑶枝一心等着他,要让他发现……可不太好办。’
“蒋谦素来爱在王爷面前充军师,他那脑瓜子里不知藏了多少馊点子,当即他就说:‘其实也不难。好事天生险,瓜儿苦后甜。殿下是成大事的人,胸怀宽广,大处落墨,何须介意细枝末节。
“‘小人斗胆献个方儿:我妹子是个不谙事的姑娘不是?假若有个油嘴滑舌的无赖汉,哄骗了她,诱她失足,这样的事也是有的吧,何况我妹子眼还看不见呢。——要是拿到这个人,我家里上官府告他一个骗奸之罪,等六殿下回来,有官府的文书案卷拿出来,他也说不得什么。说不准六殿下是更可怜我妹妹,还是为此事疏远她,便是渐渐疏远了,也碍不着殿下。’
“王爷就笑起来:‘这个顶缸的法儿妙,固然委屈了瑶枝,都是一时的,我还好好补偿她。只是哪里去找这样一个人,答应顶缸,衙门跟前又能做得像,使我兄弟信服?’
“蒋谦说:‘人也是现成的,小人有个朋友……’
“王爷打断他说:‘你那些朋友不是好赌钱,就是好吃酒,牢靠不牢靠?可别误了我的事。’
“蒋谦说:‘这个朋友倒还牢靠,他有个亲兄长做着官。’”
莫不是黄遨?这件案中也有黄遨!柳乐噔一下立起来。
第88章 公子既来了,这些事没人告诉你么?
“王妃怎么了?”红豆问。
柳乐回过神,懊恼自己太冒失,还没把事情听全,不该打断红豆,便说:“没什么,我猛然想起忘了吩咐一件事,不相干,你接着说罢,他们如何商量、怎么办的,你都记得吗,说细些。”
红豆说:“王妃放心,那时候我整日想着姑娘为何……这些事情我在心里头翻来覆去回想过几十几百遍了——
“蒋谦说那人兄长做官,王爷便问是什么官,蒋谦说:‘是都察院的大人,姓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