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干掉前夫上位后(19)
一个骨碌碌的东西滚至她脚边。几个人一齐喊道:“立住,别动!”
柳乐不知何意,去看时,原是一只纺锤。
杨敏已经两步跑了来,低头一瞧,拍手笑道:“原来是你得了!”
“得什么?”
杨敏蹲身把纺锤拾起,手臂直直的,保持着纺锤在地上时的样子,展示给众人,“看,涂红的一头正正对着她。”她扭头对柳乐说,“我们把纺锤缠了线挂在树上,等线跑完它停下时,红色一头指着谁,谁就能得如意郎君。”
柳乐一下羞红了脸:“我才过来不知道,这回不能算,你们重新来一次。”
“怎么不算,织女娘娘灵验得很,只不过已经佑你得了如意郎君。还不快谢她,马上还要让你们夫妻团圆呢。”杨敏比出两根食指,在柳乐面前碰了几碰,一脸笑意地说,“我听说——二人重逢近在眼前了。”
忽然,她煞住嘴,旁边的笑谑声也都停歇了。柳乐顺着杨敏的目光看去,晋王正向人群走来。
姑娘们慌忙都起身行礼,晋王急忙作揖说:“不必多礼。我也在园中游玩,怕扰了诸位玩兴,不敢过来。现下我正要离开,恐悄悄去了不恭,特来向诸位告辞。”
大家听他也在花园内,岂不是一直看见她们玩闹、听见她们说话?若是别个,姑娘们脸上早写满“讨嫌”二字了,此时她们却纷纷红了脸。虽说嘴巴都不出声,可安静也并不是真的安静——要是能听到姑娘心里,这时候正像养蜂人刚刚提到田野、还没打开的蜂箱一样,嗡嗡个不住。
心里面既是撞来撞去,身外头也没法稳稳当当,不知谁碰了计晴一下,她鬓边一枝月下香掉落下来。
计晴碰巧站在离晋王最近的地方,晋王眼疾手快,抢前一步弯臂接住花,托在手中,送回计晴面前。
计晴好像给人定在原地,呆呆怔怔,忘了伸手去接。
晋王又对她笑一下,“计姑娘。”
计晴这才醒过神,小心地把花朵拿在手里:“多谢殿下。”
“暂且别过。”晋王对她说,再向杨敏稍稍偏偏头,眼睫微微一抬,又落下——这一抬一落便将其他所有人包含在内,接着他后退一步,躬身一揖,转身走了。
这回姑娘们彻底安静下来。站了一会儿,谁先小声说了句要回家,于是众人都说散了罢。杨敏还要让大家去吃果子,也无人响应,便散了。
送客时,谭若金悄悄问计晴:“你认得晋王爷?”
“认得——不,”计晴稍点了一下头,随即连连摇晃,脸都摇红了,“不算认得。”
“他怎么认得你?”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家里人告诉的。”
谭若金瞅着她笑:“我去问问,是不是王爷打听你来着?”
“别问!怎么会?”
“那你别管。”谭若金一笑跑了。
计晴急得顿足,上了车还坐不安,忽地过来柳乐旁边,抓住她胳膊:“今天好玩吧?”
“好玩。”
“特别是你得了纺锤,你说怎么这么巧?”
“还说呢,就是那个不好。有我什么事,你们玩得好好的,我要是不过去就好了。”柳乐懊恼地说。虽然玩闹当不得真,她还是觉得自己扰了姑娘们的兴头。
“不行,非得你去。杨姐姐说得没错,你和二哥,这才叫灵验呢。”计晴咯咯地轻声笑,“等哥哥一回来,我就告诉他。”
第10章 可他们为何,为何还要抄咱们家呢?
过了七月半,计家便数着日子等计晨归家了。家里没别的事,娘几个在一处给他做衣裳,走几针董素娥就停下问:“不知走到哪里了?怎不再来个信,好准备着。”
终于,七月二十五日收到一封短笺,已是从彭城发出的。董素娥问过丈夫又问大儿子,将路程核了几遍,算准计晨二十八下午到家。
二十八这天,董素娥一早就吩咐厨子预备下酒肉菜蔬,要为计晨接风。申时过了两刻,还不见儿子进门,她有些坐不住,唤柳乐来陪她一起等着。柳乐安静,她也跟着安宁了片刻,不一会儿又埋怨:“是不是算错了,要到明日一早?都到家门了,还不快跑几步,唉,你两个都不是急性子。”
柳乐说:“母亲莫急,晨大哥在公事上是急性子,恐怕他要先销了差才能安心。可能他到了看天早,便往衙门交代去了。”想想她蹙了眉,“怎么不见贵朴他们回家报个信?再不然就是碰见朋友,请他去吃饭,那两个嘴馋的吃酒给吃忘了。”
她又想,衙门里那些人都知道计晨在外半年,不会这样没眼色,家都不让回,硬拉他去吃酒,或许计晨是进宫去了。当初皇帝下旨委任,命他立即出发,足见事情重要,他回来自然要先面圣,复了命才好归宅。两个小厮大概在宫门口候着,也不敢乱走动。只是皇帝留他谈了这么久,不知是对他满意不满意。他写信倒没多说公事,应该并没有差错吧。
柳乐一边心中胡乱猜测,一边嘴上宽慰着婆母。董素娥实在候不及,差家人添福去衙门问问。
添福这一去,半个时辰不见回来,计衔山和计春先已下值到家了,见不开饭,都去书房坐着。柳乐自己也觉得肚饿,只怕董素娥更撑不住,悄悄吩咐厨房热了简单的饭菜,往书房送了,又请来高娴计晴,好容易劝董素娥坐下,刚吃两口,就见添福上气不接下气跑进屋说:“不好了,二爷被人抓了去。”
柳乐和董素娥一下子站起来,“谁抓他?”
来福慌慌张张答道:“还没探明白。我去二爷衙门上一问,都说不知他今日到家。我正要回来,半路碰上原先住在隔壁的刘万顺,他说去乡下看田地,刚打北门进城,看见那里有官兵拦下了几个人带走,像是咱们二爷。我一听,又赶紧跑去北城门,守门的差官不肯说,我身上也没多带银子,还是门口摆摊的货郎告诉说,一早就有十来个差人在那儿了,也没盘查过谁,不知怎的,有几个人刚进城,就被他们强拉上一辆马车,几匹马也全带了走,就一眨眼的工夫,只看清是三个人,斯斯文文的,不像匪类,这说的莫不就是二爷还有贵朴贵实他们两个?太太赶紧让大爷再去问问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