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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干掉前夫上位后(2)

作者: 一山兰 阅读记录

“图大爷怎么大方一回?”

“得了个玉堂金马的妹婿,还不得意?多灌他几钟,三日后回门,又是一席。”

禹冲一下子呆住,原来她真的嫁了人。

他想在她一个人时看看她,她却偏偏今日成亲,偏偏今日!

街坊们满口称羡,想必是嫁去个好人家,禹冲却辨不出心里是慰藉、是悲凉。

太阳不知已沉到哪儿去了,举目四望,一片阴阴惨惨,昏昏冥冥。二鬼立在远处看他,似有取笑之意。

禹冲也不在乎,又寻思:也罢,她好就行,不必再去瞧了。既来一趟,不若顺道看看他。有人诬他害我,说不定还要对他不利,有什么法子提醒他?

禹冲朝另一条街巷奔去。这里却十分热闹:院墙上贴着大红喜字,门前轿马喧哗,早归的宾客们大声道着吉利话。

原来他娶妻了,这个满脑子要做学问、无心成家、甚至不惜向父母谎称自己喜好龙阳的家伙竟也转了念头。怪哉,今天到底是什么黄道吉日,怎么都忙着办喜事?

突然,禹冲全身一晃。

他慢慢、慢慢地向着新人的屋子移去。

帐内的对话非常模糊,只能听出丈夫低低哄慰,妻子间或答几个字,语调比柳丝还娇软,比柳絮更无力。

床边搁一只脸盆架,一条帕子半搭在盆沿上,滴滴答答向地上砸着水珠;桌上一对红烛,流着血一般的泪。

“你听,是谁?”新娘子一下子坐起身。

床帐被挑开一指宽,旋即合拢。“什么也没有,大概是烛火跳了一下。”新郎官说。

她歉意道:“我也不知今天是怎么回事。”

“没事,你是太累、太紧张。”顿了顿又说,“是我紧张,每一刻我都紧张,就怕出差错。”

“这不是好了么。”她轻声说。

“对,我真高兴。”他长叹一口气,“若是他还在,我便真的万事皆足了。”

“谁——你说他,你还会想他?”

“怎么不会,我不是告诉你让人去找他的坟了,大概最多一个月,该有信了。我想要把坟修一修,将来我们或许一起去祭奠,不然想到他孤零零埋在那儿,我总是难安。”

那做了妻子的久久没有应声。

“要不是他一时冲动犯了过错……唉,可他还是咱们的骨肉朋友。”

“不要再提他了!”她用不耐烦的声音喊。

“好,好,不提了。”禹冲听见他那昔日好友无比温柔地问,“刚才疼得那样厉害?”

那新妇也变得温柔了:“没事,当时疼,这会儿好多了。”

禹冲失魂落魄冲出来,他的胸中已没有一颗心在跳,连盛着心的胸膛都没有,可是那儿仍然会痛。

为了热闹,到处都点着灯,在禹冲看,却比黑暗更凄凉。他要找一样东西做证据,还不知是什么,浑浑噩噩的脚步已把他带到书房。他马上想起,自己根本无法翻找。他只能向书案上摊开的纸张望一眼,当即认出那幅图,不禁冷笑连连。

“该走了!”二鬼突然立于面前。

禹冲扭身狂奔。城内道路他烂熟于心,另又加上穿壁钻墙的本事,却无法甩脱一对追命鬼。他没头苍蝇般乱闯,面前忽现极大一片金光,如一堵高高的火墙,只稍稍靠近,便觉灼热不堪。

禹冲五脏俱焚,恨不得一头扎进大海,亦不惧地狱的烈火。——干脆就烧化在这里,他向金光冲去。

原来火墙并不厚,里面是座院落:不知住着——关着谁,只见各处都有兵卫把守、巡逻。

禹冲自是不怕,看鬼判没跟上,向屋檐一坐,试图冷静下来。

小鬼在外头呲牙咧嘴,咝咝道:“哪个神仙布的阵,他怎生穿得过?是不是有道缝?咱们慢点,看能不能挤进去。”

大鬼拽住他:“你不看看是哪个的府邸?虽说谁也免不了往地府转一圈,到时自有官阶大的来请,你我怎敢硬闯?没有肉身牵着,魂魄在阳世过不得多久,禹冲迟早得出来,那时再拿他。”

禹冲思道:报不了仇,还不如蒙在鼓里。看来唯一的法子是和鬼判走,等投胎后再说。少了也得等上七八年,七八年,看着他们志得意满,此唱彼和?

骨肉朋友——是恨之入骨、食肉寝皮的骨肉吧?

至于她……不要再提了!

他心焦火燎,简直一刻也等不得。

山穷水尽之际,忽闻一个急切的声音:“你从哪儿进来?”

禹冲抬头,一时没找到问话者。顷刻间,一个白影飘至面前。头回碰见同类,禹冲不由多看一眼:对方大致有个人形轮廓,面目无一清楚。自己大概也是这副虚无缥缈的模样,真的不过是一团气。

“快答!”白影不耐道。

禹冲正自气馁,没留意对方的不客气,但他同样无心交个鬼友,懒得说话,只伸手一指。

白影像现身时一样,倏地消失,又像消失时一样,倏地转回。

“多谢兄弟,恕不能好好致谢。我着急去投胎,这就得走,她怕是等不及了。”话音未落,影子已将去远。

“等等——”禹冲大喊,紧追上去,“你可知如何逃过喝孟婆汤?”

白影猛然收住脚:“怎么,你也和一个姑娘有约定,也有人在地府等你?”

禹冲苦涩道:“没有。”

“那什么值当你记到下辈子?”

“我要报仇。”

“什么仇,你也是被人害死的?”

“原本我已蒙冤下狱,他还不足,非要置我于死!”禹冲愤恨道。

“歹人是谁?”

“歹人?哼,我一直当他是朋友……”禹冲不愿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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