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干掉前夫上位后(200)
“之后其他人都出去了,只剩孟侍卫、小杏姐和我,王爷要我们离远些坐着,让他一个人静静。
“皇上大概是寅时来了,我们都在地上跪着,王爷说:‘臣弟身子还不听使唤,请陛下恕臣弟不能施礼之罪。’皇上说:‘你醒来便好。’就坐在床边和王爷说话。
“王爷说有话要单独和皇帝说,皇帝允了,就让我们都出去。他们说了近一个时辰,快天亮时,皇上才回宫。这之后,汤太医又去看王爷,王爷命孟侍卫在他身边,命我们两个都来书房,后面王爷的事我们就不知了。”
小杏补充道:“二月初二那日,太皇太后来了。太皇太后给府里所有人都放了赏,我们虽没见到她,也得了。”
柳乐问:“那之后你们就一直在这儿待着?”
“是,”小杏答应,“我们两个每日在书房,也没人来使唤我们,我们也不敢随便碰这儿的书。过了不到一个月,我们听说王爷能走动了,王爷来了一趟,要我们学读书写字,以后在书房当差。”
“王爷又提过二月初一那天吗?”
“没有。王爷只吩咐我们做事,再没提过别的。”
“王爷失忆的事,是他自己说的吗,府里的人对这事都怎么说?”
“没有,王爷没说过,府里的人没说什么。”两人慌忙答。小杏说:“王爷病好后,过了一段,王府里面慢慢传开,说王爷忘了生病前的人和事。不过除去几位管事,府里的人大都是以后才来的,像我们,本来王爷便不认识。只有孟侍卫和其他几个侍卫好像也是一直跟着王爷,王爷不记得他们了,但把他们都安排得很好。”
难怪孟临年纪轻轻却是侍卫长,他是不是也有所察觉,起了疑?
柳乐又转向小蝉问道:“我记得你先前说过,有段时候王爷每日写字,拿他自己的旧字临。”
“是。是王爷病刚好的那几个月。”
“他写的字呢?”
“王爷写完便命烧掉了。”
“他写得好不好?”
小蝉支吾着说:“那时我还不认得字,我看不出。”
“他临得像么?”
“起头不像,那时候王爷拿不稳笔,后面越来越像——和王爷之前写的字一样,然后,王爷就不写了。”
柳乐走到案前,随意翻出予翀近日写过字的纸张。没有,没有哪怕一个字会泄露他的秘密。——也是,他将平日言语、举止中的习惯全部改了,连她这个枕边人都瞒得一丝不漏,改变字迹算得了什么?
她眼里噙着泪,嘴角挂着冷笑:“你做得好王爷啊。”
小蝉一直忐忑地望着柳乐,不知自己关于王爷临字的事说得对是不对,听见柳乐小声讲了句话,便犹豫着问:“王妃?”
柳乐擦掉泪,又笑了一声:“好罢,咱们就看看,我也做得好王妃呢。”
她忽地想起一事:他有没有告诉过谁?丁冒?
丁冒还是我帮你找回来的,莫非只有你们两个是好朋友,单瞒我一个人?柳乐气得险些打战。
她严厉地问小蝉:“丁冒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丁冒是谁?”小蝉疑惑,战兢兢问。
柳乐和缓了语气:“冒大哥有没有问过你,像我刚才问的那些事?”
“没,没有。”
“那你们可说到王爷么?”
小蝉脸红得像烧了火:“就是那时,王爷答应冒大哥留下,冒大哥问我王爷是不是待人很和气,我说王爷很和气,他又问我王爷是不是对王妃很好,什么事都听王妃的,我说是,王爷对王妃极好,好得连用书上的话都形容不出。就这些,再没了。”
柳乐叹了口气:“今日的话,都藏着,别告诉人。”她指指桌上写二月初一那两张纸,“把它们烧了。——没有事,你们不用怕,我要厨房做些好吃的,等会儿叫你们。”
从书房出来,柳乐一径回到卧室,关住门,坐在床上。她又把第一次见“予翀”起,他说过的所有话在脑中回忆了一遍。莹亮的泪珠一下子缀满了她的睫毛,她一个劲用手去擦它们,可泪水不由人地淌下来,润湿了她发热发烫的面颊,滑过她弯弯带笑的嘴角。——笑不是总挂在那儿,一时间“唰”地被收了回去,她气得捶床,又恨得切齿……
暮色快要降下来,他该回府了,柳乐的面色终于平静如初。她迈着同以往一样轻快的步子,若无其事地走出屋门。
第100章 我不说了再不说了不说了……
过了两三日,柳乐忽地走到予翀面前,郑重对他说:“请殿下以后不要来我这里了。”
予翀愣了愣。
“若无事,请殿下不必过来;若我有事,会让人转告殿下,殿下有事,也请遣人转告我。”
“为何?”
“殿下若喜欢待在这儿,请为我另寻一处居住。”
好半天,予翀问:“你不愿看见我?”
看他那样子,柳乐心里亦不好过——她既得忍住气,又得忍住笑。
她突然想起,过去这一年多,这家伙看她,定然也是这般,有时忍着气,有时忍着笑。
他凭什么生她的气?他还敢笑!
柳乐的双手在袖子里捏成了拳头。
“我已对殿下说了,我心里只有那位禹公子,我定要找他。殿下不肯放我,便是逼我出此下策——见不到禹公子,我也不愿见殿下。”
“你找不到他的。”予翀阴郁地说。
“我只尽我的心,一日找不到我就找两日、十日、百日……直到我找不动那天。”
沉默了好久,予翀说:“你找不到,我帮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