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干掉前夫上位后(50)
巧莺悄悄说:“这些人,你说她们没规矩,该做的活儿也做,说她们懂规矩,怎么一个个冷冰冰的。再说,主子不在,他们就一点儿都不奇怪?”
柳乐也不明白,想来,王府里行的大概是另一套规矩。
照习俗,新妇三日后要回门,柳乐担心这里的规矩也是两样。毕竟,她连做太后的婆母还没有去拜见,不知准不准她先回娘家。
十二日一早郁郁地起床,一位宫女进来说:“今日王妃归宁,轿马已备好,礼单请王妃过目。”说毕呈上托盘。
柳乐险些蹦了起来,刚要伸手去拿,又先问:“王爷一同去吗?”
“殿下说这次不能同往。”
柳乐暗自高兴,从盘上取下礼单来看。“太多了。”她自语,走到桌边磨了少许墨,拿笔先划去大半,想了一想,又划了几笔。除去几坛子御酒,几屉内造点心,每人只留一样:父亲是一部拓印书贴,母亲是一条抹额,哥哥是一套竹木茶具,嫂子和妹妹各一面宫制靶镜,大侄儿一方端溪砚,小侄儿一张牛角小弓。
“这些便好。”
宫女领命下去,柳乐兴奋地对巧莺说:“快收拾一下,早饭传了么,吃几口咱们就走。”又补上,“到了家里,这里的情形也不必细说。”
巧莺笑道:“眼见为实。姑娘打扮得如花似玉,衣锦还家,顶一千句好话,还用我说什么呢?”
要走时,果然已有一乘轿辇在外候着。数十人骑大马行在前后,一路少不得执事开道,浩浩荡荡到了柳宅前。巧莺上前把柳乐搀下轿,柳家早有人等在门口,连忙拥进家门。王府的随从留下四个在门外待命,一队车马才调头回府去了。
虽说离开家才几天,可出嫁了再回来见亲人,宛若隔年一般。柳乐拉着母亲,江岚抱住女儿,都向对方脸上看了又看。
柳乐这两天虽然起床早,晚上睡得亦早,每日下午都没什么事,休息得很足;王府里一无尊长,二无贵客,吃饭时就她和巧莺,还挺自在,外加饭菜可口,吃得也不少;再说她的心绪——论起来,嫁之前她更忐忑,等真进了王府,见不过是那么着,反还放松了些。因这些原因,她这次回家,面容上真比两日前还更显出几分滋润,江岚一见,心已经放下大半。不过,到底有一番伤感,与母亲、妹妹见过后,柳乐抹着眼泪说:“我去看看父亲。”
江岚说:“你爹正写字,等下再去吧。”
柳乐知道父亲晨起要写一篇字,是雷打不动的习惯,不禁笑起来,又问,“嫂子呢?”
严华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了,听见话急忙进屋。柳乐拉着她不让行礼,又叫两个侄儿,要巧莺把各人礼物拿来,大家看了一回。
江岚因笑道:“你哥哥还在外面不敢进来。”
“这有什么关系,快进来。我还以为哥哥今日要上衙门去。”
话音刚落,柳图红光满面地走来,躬身行了个参见大礼,把一家人都逗得笑了。
喝完茶,严华便带柳词和孩子们出去。柳乐以为母亲要和自己讲些贴心话,江岚却说:“计家太太今天一早来了,说要是你回来,想见见你。她在你妹妹屋里坐着,我去陪她一会儿,等下你也过来看看她。”
“嗯,等下我先去看了爹爹就过去。”柳乐答应着。
江岚刚转身出门,柳图便对柳乐使眼色:“人家家女儿回门,她一个外人掺和进来做什么?都是娘面上过不去才留她。”
“她是为晨大哥的事着急。”柳乐脸上笼起一层愁容。
“这我也明白。自然,帮是要帮他,但这样逼着你,不是让你为难嘛。你想,你刚嫁进王府,就急着给前……前头的人说情,换了谁心里能高兴?换个方式,婉转一点儿,反正事情做了就行。比方说,我要是有事,你替我说说,那倒没什么,骨肉之情嘛;再比方说,我去帮计晨,那也没什么,是朋友兄弟一场。妹妹你看,这事不如交给我去办。只是我现在一个小小经历,虽说哪个衙门的人在我面前都不敢摆臭架子,到底师出无名。我要是个京兆尹那样的官儿,今天下午就能把计晨放出来。”
“我晓得了。”柳乐不耐地打断他,“可我也没法把你变成京兆尹。”
“怪哥哥自己不争气,提不起来。”柳图嘿嘿笑着,“反正肯定搭救计晨兄弟,我先为他跑跑看。你莫急,也要计太太莫急,先把她敷衍过去,就说这事情咱们得慢慢来。——倒是另还有件事要和妹妹商量。”
“什么事?”
“我想着咱们家该换个地方住——这里门前巷子太窄,连个马车都停不下,动不动堵了这个那个,进出都不方便。就是不论这些,如今左右街坊知道你成了王妃,看见我们也不自在,街上碰到了也不敢搭话,不管是咱们还是他们,都别扭。”
柳乐听哥哥说得有理,只是看着从小长到大的老屋,不免感伤:“那便卖了这间院子,换个宽敞些的地方。不过,合适的宅子一时怕不好找,找房牙子问过没有?”
柳图连连点头:“妹妹说得对,不好找!不过如今倒是碰巧,刚好赶上个合适的,在葵仙桥。先前是闻老尚书的家宅,闻尚书告老还乡时,钱家把那宅子买下了,但一直没用,如今钱家愿意原价让给我们。院子、文书我都亲眼见过,四进的宅院,后边不大不小一个花园,原价七千五百两,家具奉送,价钱十分公道了。”
“价钱再公道,我们哪有那么多银子?”
“钱鸣说银子不急,房子只管住,随我们方便了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