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不良(135)+番外
付完钱一出来,车不见了。
万朵举着糖葫芦,扭头看后面的程寅,有点懵。
程寅笑着,朝不远的高楼一指:“那儿就是我们家,我们走回去。”
我们家……
万朵咬着糖葫芦,甜甜地品着这三个字。
路灯下,一朵朵雪花被染成暗黄色,飞舞、盘旋、下落。
北城的雪,很漂亮。
一根糖葫芦还没吃完,家就到了。
程寅在市区的家,和在南城的平层差不多大,只是布局更加精巧,装潢也更加高雅,可见设计当时是用了心的。
程寅带着还在啃最后一颗糖葫芦的万朵参观了一圈,把她往主卧卫生间带。
中间穿过衣帽间。
衣帽间靠墙是两排大衣柜,程寅的衣物只占了一半空间,剩下的一半闲置着。
中间是珠宝柜,摆满了腕表。
放在最显眼位置的,是他创业后买的第一块奢侈腕表。
万朵看了一眼,又一眼。
全黑的表盘表带,白金的轮廓和指针,设计简约,又不失高雅。
好看。
“想要?”他笑问。
万朵脸颊微热,但还是点了点头。
曾跟他讨要过这块表,被他以表现不好拒绝。
“那得看你……”程寅顿了一下,把临到嘴边的“今晚”咽了下去,说:“怎么表现。”
万朵抬眼,用沙哑的气音艰难又认真问他:“我表现不好吗?”
程寅:“……”
竟一时语塞。
怪他,不该把“今晚”两字省略。
他拿过她手里光秃秃的糖葫芦竹签,扔进垃圾桶,又揉了揉她脑袋,淡声说:“先洗澡吧。”
他转身出去拿司机放在门口的行李箱。回来时,发现万朵站在浴室洗手池前,正对着手里的红色波点发圈出神。
水放着,白雾蒸腾。
她光着脚,衬衫扣子解到胸口,雪白的一片。
程寅目光晃了晃,抬手蹭了下鼻尖,移开视线。
“你落在西山的,”他解释说:“徐姨收拾房间找到了,给我了。”
说完也没看她,把她的行李箱放到衣帽间墙边,转身出去,想了想,又帮她关上了门。
看他出去,万朵才把发圈放回原位——镜架上,他的剃须刀旁边。
当然知道这是她的。
还是她彩排无聊时亲手做的。
只是没想到,他会保管到现在。
躺在浴缸里的时候,万朵都觉得这一天玄之又玄。
早上,还在遗憾见不到程寅,晚上,不仅见到了人,还回到了有他在的家里。
甚至能想象,洗完澡之后,在这间卧室里将会发生什么。
光是想想,就够心跳乱一阵子的了。
只是没想到,更玄幻的事情在后面。
泡得全身都热了的时候,程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万朵,我出去一下,”低沉的声音略显着急,“你困了先睡,不用等我。”
凌晨一点,这个时候出去?
“出什么事了?”她哑着嗓子问出,可惜声音太小,传不到门外。
果然,不到三秒,程寅敲了敲门,提高音量:“万朵?”
万朵也尽力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可惜浴室到卧室隔着一个宽大的衣帽间,他还是听不到。
她一急,干脆从浴缸里起身。与此同时,门被打开。
视线相接,两个人都愣住了。
空气一霎静默。
氤氲雾气中,万朵站在浴缸里,单手扶着墙壁,不知道是该坐回去,还是该走出来。
本就泡得红扑扑的脸蛋,更加灼热。
程寅将她上下瞧了一遍,径直推开门,大步走进来。
一阵凉气扑面,万朵瑟缩了一下,心脏砰砰乱跳。
他随手扯下不锈钢架子上的白色浴巾,双手抖开,裹在万朵背上。接着微一用力,将她拉向自己。
人跌进他怀里,水花泛起,打在他的西裤上。
灼热的唇随之落下,在她的唇瓣上辗转。
有酒气,有意气。
像是谁惹了他,发泄在了她身上。
她毫无招架,双手抵在他胸口,气都喘不过来。
不过须臾,他便放开她,深色瞳眸暗沉如夜。
万朵脸色绯红,紧抿着唇,只用一双水润眸子盯住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用浴巾把她整个裹好,低声重复了一遍在门外说的话后转身走掉。
外面天寒地冻,出了门的程寅却丝毫不觉冷,羊绒大衣拿在手里,一直没穿。
眼前总是浮现万朵出浴时雪白光滑的身体,像浸了玉露的琼脂。
衬衫前面还是湿的,似乎扒在胸口那双细嫩潮热的小手一直没拿开。
直到车行至地点,一脚踏出车外,程寅才觉出一丝冷意。
他抬头,望向高耸的久诚酒店。雪从苍穹落下,他捏了捏左手的串珠,原本柔和的眼神陡然犀利。
“程总,您来了。”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门口,言慎行难得严肃。
程寅下巴朝里一扬,问:“怎么样了?”
“倒是不哭了,但像失了魂一样,我们怕她想不开……”
程寅点点头,打断:“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也通知季鹏久了,只是季明珠谁都不肯见。”
程寅点头,“太晚了,你回去吧。”顿了顿又说:“今天,谢了。”
“都是兄弟,客气什么,”言慎行问:“万朵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言慎行没再说什么,递上房卡,越过程寅离开。
程寅在门边驻足两秒,刷卡,推门进去。
—
程寅离开后,万朵总觉得心神不宁,有种不好的预感。揪着浴巾,呆呆站在浴缸里,直到水凉透了,才去到衣帽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