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暮雪亦白头(361)+番外

叶暮雪平淡说完，冷笑了一声：“史书上面没有一个女帝，不代表以后没有。女子如何，咱们古灵阁的女子还少吗？一个个不都是比那些男人强多了，比如柳师姐，是吧？”

柳凤眠沉默了一下，捏着筷子不语，半晌才道：“其实很久之前，古灵阁是只收男子的。”

那时候可真的能叫做“皇子书院”了。

一直到司幽国先帝极宠女儿，与古灵阁交涉多次，才开了先例。在之后就改了规矩，只要是人才，全都揽尽。

如果不是改了规矩，柳凤眠恐怕现在也是在柳家被关着，等着与人联姻。

如今柳敬已经管不到她，就是上一回被逼着出去，最后联姻成了灰，柳敬也没办法再管着她。他是那样封建保守的人，死守着古灵阁百年前的老规矩，每次革新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不过幸好少数服从多数，最后还是没如他的意。

柳凤眠想，柳宋姑姑逃出去，指不定就是因为受不了他。

不过故人已逝，真想究竟是什么，只有先辈知道，她们不做纠结。

叶暮雪听了柳凤眠的话，“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爹这人，别还是活在过去吧。”

柳凤眠不置可否，埋头吃东西。

“而且我总觉得柳家主对我有些莫名的敌意，是因为我娘吗？”因为季商在一旁，叶暮雪没有透露太多消息，小声试探问道。

柳凤眠顿了一下，道：“他对人都这样，对我也是。不用管他，学院里面的事情还轮不到他多嘴。”

第388章 我准你走了吗？

没有在多说什么，几人吃完饭之后就将房间收拾一番。柳凤眠在阁中事务繁多，就将人直接交给季商带着，季商眉开眼笑，声道定会照顾好叶暮雪。

结果第二日两人因为找不到路在山水环绕的阁楼深处，好不容易等到人才问到出路。

两人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下才到最后两个位置上坐下，授课的人是柳凤眠，冷眼注视她俩，最后什么都没说接着讲下去。

靠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外头的风景，旁边一张桌子上面还趴着一人正在睡觉。看来这按分级划分的班级，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柳凤眠授课之后直接离开，一句话都没说。季商小声道：“柳师姐好凶的样子啊，她不说话是不是在，避嫌？”

最后两个字没有出声，按照嘴形来说的。

叶暮雪做好笔记，摇了摇头：“她只是懒。”

等回头见面，少不了冷嘲热讽，毕竟走错路这种事情，她喜闻乐见。

柳凤眠一走，斋内的人相互叽起来——

“天呐，柳师姐居然回到癸斋来授课，她以前可是一直在甲斋授课的。”

“是不是因为沈越啊，我听我兄长说，柳师姐以前喜欢过沈越，结果人家沈越好像戏弄了柳师姐……”

众人目光时不时地往后看一下，季商支着下巴等着叶暮雪将手上的东西整理好，她好誊抄。一众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季商还有些不明所以，推了推叶暮雪之后，她问：“慕雪姐姐，他们在看谁啊。”

“你旁边的。”叶暮雪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痕，“不用理会，看看。”

旁边的？

不就是慕雪姐姐吗？

闻言，季商哦了一一声，“谢谢。”

前面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面红耳赤的争执之中，没人再顾及后面睡觉的人。

“你不知道柳师姐喜欢的是女人？当年沈越和柳师姐的事情闹的可大了，人柳师姐知道沈越是男的之后，你们不知道啊……”

“啊？真的假的啊，沈越居然还装过女的？”

“是啊，黎国那些破事你没听说过？”

“我知道，好像是沈越他娘怀着他的时候被越国的国君看上了，黎国那时候啊，啧啧啧，真的怂得把人送过去了。那越国国君也是宠那女人，让人把孩子生下来了，只要是个女孩就能活下来。人家沈越长得也是好看，当真隐瞒性别十六载，一直到古灵阁才被柳师姐发现，最后回了黎国，如今还成了太子。”

“……”

众人唏嘘，没有注意到最后面的男子已经醒了过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那沈越是重新追求柳师姐的吗？不然怎么又回来了？”

“我听我兄长说，好像是这样。当初沈越在各殿的成绩都是甲等，只有在咱们玉竹殿的成绩没有合格，这么多年了，一只回来重新授课。不过可惜，柳师姐一直避着他，不知道今年怎么来癸斋授课了。”

后桌的男人轻笑了几声，“这么好奇，不如直接来问我啊。天天听这个兄长说，那个姐姐谈的，你们是饭吃多了撑着了吗？没事拉屎去啊。”

“……”

斋内顿时安静下来，没人敢说一句话。

最开始转过身的时候，还被沈越的相貌给惊艳过，这个男人，长得就像是妖孽。

雌雄莫辨，也难怪能在越国隐瞒身份性别。

别说是女人痴迷他的相貌，就是男人，看了也难免心动。

只是这人开口说话，怎么……

“慕雪姐姐，柳师姐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喜欢……”季商低头小声地凑到叶暮雪耳边。

“睡觉！”叶暮雪将桌上整理好的东西推到季商桌子上面，而后也像沈越那样趴桌上睡了。

季商：“……”

“你们和阿眠很熟？”旁边的男人支着下巴看过来，媚眼如丝，那双凤眸真真比狐狸还勾人。

季商平移收回头，嘴里默念了三声司幽空明的名字才重新转过身，她摇头：“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