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当外室,她偏要另谋高枝(164)+番外
如今看来,大抵是跟自己和离后,受了谢老爷子的禁足,估计也月钱也被禁了,买不起好的玉带了?
然而,谢止如今怎样,与她何干?
温梨脚步一转,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欲走。
谢止远远就看到温梨了,一段时日没见,她似乎清减了不少,和安阳争执的时候,眉眼间的凌厉,是他从未见过的。
不,他见过一次,就是在跟自己和离的那日。
温梨她,或许从来不是菟丝花。
只是自己从未了解过她罢了。
这段时日,祖父禁了他的足,让他在家中思过。
谢止原本还有些不服气。
这门婚事,说要的人是温梨,说不要的也是她,自己何错之有?
他把这想法告诉了四弟,谢行之凉凉地打量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让他日后少来自己的院子。
怕江绾看到他不开心。
对了,四弟妹和温梨关系好的很,四弟又是个惧内的。
算了,他转头去了母亲的院子。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母亲一棍子打了出来。
“我打死你个蠢货,老娘当初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忘了把脑子给你了?”
素来风度翩翩的谢二公子一时间有些狼狈。
他待在温梨的院子里,看着她往日的用物,突然觉得这个院子空得很。
往日温梨住在这里的时候,他鲜少踏足这里。
现下才发现,温梨将院子打理得极好,门口种满了山茶花,鲜艳夺目的山茶花成朵成朵地从枝头坠落。
他素来不喜山茶,觉得颜色过于艳俗,但温梨告诉他,她喜欢山茶花的气节。
山茶花不愿在枝头枯萎,绽放的时候夺目,掉落的时候也是在最美的时候。
如此品性,倒是和她有几分相似,令人不敢轻视。
谢止叹了口气,她太乖了。
只是那般安静地守着这个院子,替他对父母尽孝。
安静得他差点忘了,她可是上京第一贵女。
她的爱,怎可任人轻视?
谢行之告诉他,今日安阳设宴,谢家必须有一人去赴宴。
谢止有些纳闷,既如此谢行之去就是了,他又不当官,不想操那些心。
但谢行之告诉他,温梨也会去。
谢止犹豫了。
他知道这不过是谢行之找来哄自己前去赴宴的理由,安阳素来倾慕他,四弟那人满心满眼都是四弟妹,若是去赴宴的事被四弟妹知晓了,怕是又要哄上好几日。
这才诓自己去赴宴。
但,温梨也会去。
这话着实让他有些动摇了。
更衣的时候,他看到了柜子的最下方放着一条绣工精致的玉带。
他想起来了,这是去年生辰的时候,温梨送他的礼物。
温梨的绣工,素来出彩。
然而,这玉带他一次也没有用过。
他似乎,有些明白母亲的话了。
“婚事是她提的不错,可她是为你而来的,你伤了她的心,把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姑娘赶走了,你还有理了?”
谢止犹豫了一下,还是取出了玉带。
四弟那人,素来算无遗策,他一出手,就已然知晓了结局。
谢止叹了口气,还是去了曾王府。
他想,幸好他来了。
他看到安阳欲为难她,结果被她反将一军。
安阳素来跋扈,上京贵女谁人不避着她,他只见她在四弟处讨不得好,眼下又多了一个温梨。
说真的,温梨冷下眉眼教训安阳的时候,身上油然而生的气势,和四弟那小子颇有几分相似。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跟在了温梨的身后,唤住了她。
然后,他看到温梨回眸,清滢滢的乌眸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很快就消失不见,眉眼淡然地问他。
“谢二公子,有事?”
谢止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头蓦然有些拉扯,嗓音低了下来。
“我有话想和你说。”
温梨点了点头,嗓音如琉璃般,动听也清冷。
“二公子请说。”
谢止愣了一瞬,“你留在家中的那些物件……”
温梨打断了他的话,言语淡然。
“那些我不要了,烦请二公子替我扔了吧。”
谢止停顿一下,语气有些慌乱。
“那门口的山茶花,当初你栽的那些……”
温梨回想了一下,语气平静道:“烧了吧。”
谢止:“你为何不肯再给我们之间一次机会?”
温梨看着他,眸色蓦然冷了下来,和方才看安阳的神色一般无二。
她语气冷静自持,近乎凌厉。
“二公子说笑了,我是温家唯一的嫡系孙女,是上京公认的女子典范,受过先帝和太后颁奖,雾仑的少阳君是我的兄长,以我的才情,名气,家世,二公子不当问我为何不肯给你机会。”
温梨冷下眉眼,清凌凌的眉眼带着几分凌厉。
“你当想的是,你凭什么让我给你机会?”
谢止愣住了。
他发现自己面对温梨的质问,他竟没有半分反驳的理由。
他突然想起成婚前祖父对自己说过的话,温家那丫头配你,实属是委屈她了。
但没办法,谁让那丫头一叶障目,看上了你这混账,日后得好好珍惜人家。
谢止当初不以为然,温梨是温家贵女不错,但他还是谢家嫡次子呢。
谁还没有个显赫的家世呢?
但眼下看着温梨和安阳的对峙,看着她对自己的质问。
他才意识过来,温梨嫁给他,实属是下嫁了。
谢止张了张嘴,还来不及开口,突然迎面走来一个谪仙般的身影,长身玉立的身影款款而来,手里还搭着一件雪白的毛绒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