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慈悲(181)
魏棕没来,观海却带来了凉州的消息还有陈朝的家书。任兰嘉将观海呈上来的信随手放到一旁。
“观心到幽州了吗?”
观海:“观心没有去幽州。她出京后径直去了往凉州去了。”
任兰嘉一愣,随即一笑。
真是一如既往的倔强。
观海:“不过信已经送到幽州了。想必徐将军看了信会派人传信回凉州的。”
任兰嘉点点头,不管是凉州还是幽州都是军事重地,她一直未曾安插人进去,观心此行,只得靠自己。如果能得徐家相助,那自然是最好的。
观海:“即将进入冬季,蛮人蠢蠢欲动。凉州军营戒备森严,观心进凉州后也暂未能探得叶将军的消息。”
这也在任兰嘉的预料之中,陈朝的父亲当年乃凉州军主帅,将凉州军治理得上下如铁桶一般。这些年,即便陈朝的父亲已离世,但凉州军中的严苛军纪一直未曾动摇过。
这也是陈朝为何要亲自走一趟的原因,如果叶芙蓉的父亲真在凉州军营中被人下了毒,那就说明凉州军中已然出现了大问题。
任兰嘉虽不在乎叶芙蓉的父亲,但她在乎一军主将,更在乎边关的百姓。在这外敌蠢蠢欲动的时节,一军主将若在军营中被毒死,只怕军心得大荡。一旦外敌趁着军心动摇之际来犯,那苦的就是边关千万百姓。这也是任兰嘉毫不犹豫派出观心的原因,观心师承曾老的一身好医术,能在无人知晓的情况解了毒那是最好不过的。
任兰嘉:“若徐弘的信过两日还未到凉州,让观心拿着我的印信直接去都督府找徐闻涛。”
任兰嘉是动了给观心改头换面然后让徐弘把她明媒正娶进府的心思的,所以若非必要,任兰嘉也不想让观心在徐府人面前露脸。因为如此一来,徐府人就会知道观心是她的人了。
观心出京就往凉州去了,并没有去幽州,所以下头人也没有将任兰嘉写的信交给她,因此观心还不知道她的主子因为看了徐弘从幽州写来的句句诚恳,饱含情意的那封信后动了将她嫁人的念头,而且动作极快已经销了她的奴籍,还把她的身契夹在一封字字威胁的信里送去了幽州。
她更不知道,这将会是她的最后一个任务。
一无所知的观心此时整个人肌肉紧绷,死死盯着突然出现在她房中的青衫男子。观心身上的伤势未曾痊愈,痛意加上恨意,让她毫不犹豫拔出短刃朝着青衫男子刺去。
青衫男子身手不在观心之下,但观心的凌厉身手还是让他一时难以应对。青衫男子还只避,并不进攻。
“观心姑娘……”
青衫男子几番想说话,但很快观心的刀刃就到他眼前。
“王妃,我是为王妃而来。”
青衫男子突然嚷了一声,他的话让观心放缓了动作。青衫男子贴在角落里,在观心犀利的眸光中从怀里取出一枚青印。
“此乃王爷印信,有此印信可以自由出入凉州军营。观心姑娘,之前不识你身份,多有得罪。我为王爷做事,你为王妃做事,如今,我们也算是一家人。我也观察你两日了。想必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既然目的一致,何不一同联手。待此番事了,我一定好好给你赔礼道歉,届时你便是想捅我一刀,也是可以的。”
*
上京城外庄子里,观海领了命退了下去,任兰嘉拿起放在一旁案几上的信。
信很薄,只有一页纸,纸上内容也很少,不过寥寥几字。内容也就是说他已经到了庆州,让她勿念。
任兰嘉日子过得悠闲,本也没有念着他。看完信,任兰嘉将信随手一放,然后起身去任老太太屋里准备将让哥儿接回来。
让哥儿性子活跃,本就爱笑,在庄子上有小姨哄着,还有年龄相仿的表哥陪着玩耍,每日乐不思蜀都不舍得回房。
看着让哥儿的笑脸,任兰嘉抚了抚了小腹。本想给让哥儿添个弟弟或妹妹的,可惜她月事来了。那日被他折腾了大半日,最后也只是白折腾,还害的她腰酸了两日。
任兰嘉想给让哥儿添个弟弟妹妹的愿望落空,但任兰宜那却传来了好消息。任兰嘉本只是让曾老给任老太太把把平安脉的,没曾想把出了任兰宜有孕的消息。
月份还小,任兰宜自己都未曾注意,听曾老说她有孕后也很是意外。毕竟她怀源哥儿怀的艰辛,这胎却来得突然。
曾老把完脉后说了许多注意事项,比如她如今月份还小,不能睡烧了地龙的暖榻,若取暖只能用炭,否则有小产的风险。
任兰宜不知道还有这些讲究,听完当即就从暖榻上站了起来,几个女眷也是一脸担忧。好在曾老安抚了他们,说如今胎象很稳当。
得了这么个好消息,庄子里又是热闹了一番,任兰嘉做主赏了赏银下去。
任兰嘉发了赏银后还让人往京中递了信,当夜魏棕就从上京城到了庄子,进了庄子不久就趁夜夹着源哥儿冲进了她的院子。魏
棕冲进院子见到她后二话不说就将源哥儿塞进了她怀里。
“二妹妹,你照顾让哥儿一人也是照顾,索性这两个月源哥儿也呆在你这一同照顾吧。他们表兄弟也有个伴。你大姐姐她身子浅,源哥儿又是正闹腾的时候。”
虽然长的虎头虎脑,但一向安静的源哥儿静静看着自己的父亲信口胡咧。
魏棕对上自己儿子懵懂的眼神,非但不觉得羞愧,还很坦然摸了摸他的脑袋。
“乖,这两个月在你姨母这住。”
任兰宜之前难产的事吓到了魏棕,魏棕一直觉着任兰宜难产是因为在孕早期的时候被那个恶毒妇人折腾的缘故,魏棕心中一直有愧,如今任兰宜又怀了身子,他自然不敢马虎一点,甚至看到自己年纪尚小的儿子时都觉得他会折腾到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