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慈悲(194)
“走。”
陈朝一声令下,身下的马还有周围的黑衣人都齐齐一动。任兰嘉未曾准备,身下的马就猛然一奔,她身子往之一倒撞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而他一手执僵,另一手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黑夜中,马车被丢弃,随着策马而去,身后的打斗声也越来越远,任兰嘉想回头看看,可惜斗篷太过宽大,遮住了她的视线的同时,只留下了耳边呼啸的风声。
坐在马上,呼啸的寒风很快就化作刺骨的寒刀从任兰嘉藏在斗篷下的嫩脸还有娇手上刮过。没一会,她原本嫩白的手和脸便变得通红。
任兰嘉自出生起,金娇玉贵,即使在云留山上那几年也是被侍女们照顾的妥妥贴贴。而从上京城一路而来的车马劳顿已经让养尊处优的她受了不少罪,如今她还要在马上颠簸的同时被寒风吹。
任兰嘉虽然极度不适,但她也知道眼下不是什么矫情的时候,而且她决定不带侍女出京时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一行不是来游山玩水享福的。所以她眼下除了皱皱眉,将头低了低外,什么都没有言语。
而她身后看似在专心控马的陈朝,其实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眼看着她头越垂越低,初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后瞥到了她抓在马鞍上的那只手。
原本白皙的手在寒风的肆虐下通红一片,看着她的手,陈朝顿感懊恼,怎忘了她身子娇弱。懊恼的同时,陈朝心中也腾起一阵薄怒,就这般身子,还要来以身犯险,不仅往这危险重重的青州来,还一头扎进了离青州最近的兖州。
陈朝挨了一巴掌都没有生气,可看着她被风吹到通红的手却开始默默生气了。
而选择默默忍受的任兰嘉不知道男人注意到了她的异样,更不知道男人心中所想。她只知道她本坐的稳稳当当的,却突然整个人腾空而起,她被人扣着腰在马上来了个大旋转。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任兰嘉还未反应过来,她就从原本面对着马前方而坐变成了和他面对面。
“环着我。”
说话间,任兰嘉能看到他的胸腔在起伏,任兰嘉的视线扫过他的喉结,想再往上移时,她的后脑就被他的大掌扣住,随之她整个人被摁进了他怀里,而她的双手也被他牵着,钻进了他的大氅里,环住了他精壮的腰身。
一个姿势的转换,让任兰嘉的视线,鼻息间变得只有他的存在。而他的体温与此同时也在温暖着任兰嘉发僵的手和脸。
体温慢慢回暖,他结实的胸膛和臂膀给了她足够的支撑,明明身下的马还在疾驰,任兰嘉却渐渐有些发困。她的异样被男人察觉,他搂住她低声道:
“睡吧,睡醒就到了。”
任兰嘉再睁开眼时,身下是松软的床榻,身上是舒适的锦被,头顶是略显质朴的床帐。任兰嘉眨了眨眼,有些恍神,一时分不清这是在哪,还有昨夜的那些是梦境还是现实。
“慧心……”
任兰嘉习惯性唤了慧心的名字,可出口后就有些怔然,她忘了她已经不在京中了,她也没有带任何侍女。
叩叩——
房门被人敲响。
“郡主?”
虽然只有短短两字,但是观海的声音。听到观海的声音任兰嘉有些恍惚,所以昨夜真的是梦?
任兰嘉还未回应观海,门被人轻轻推开,来人脚步轻盈,不似观海的稳健。任兰嘉掀起眼皮,就见到了一张让她意外的脸。
“观心?”
来人正是观心,她身着一身短练的黑衣,进屋后走到床沿边坐下,对着任兰嘉叫了声郡主后,她伸手牵过任兰嘉的手把上了她的脉。
把脉的同时观心还问:“郡主可有哪里不适?”
若说有什么不适,就是她身体有些发软罢了。任兰嘉还
未说话,又传来脚步声。脚步声稳健,任兰嘉本以为是观海,结果转头对上了一张凌厉的脸庞。
看到陈朝,任兰嘉后知后觉觉得自己的额头有些疼了。昨夜不是梦,她真的结结实实用头撞了他两回,然后还扇了他一巴掌。
陈朝身着一袭墨色长袍,眸光深邃,进房后那深邃眸光就落在任兰嘉身上未曾移开。
“如何?”
见到陈朝进来,观心神色未动,把了任兰嘉的脉后用着暗哑的嗓音道:“郡主昨夜吸入了太多迷香,身体虽无大碍,但这几日身子会疲力犯困顿。一会我去熬药,郡主喝上几贴便无事了。”
迷香?
任兰嘉一愣,她不过睡前点了根安神香罢了。
任兰嘉从昨夜起就有诸多疑问,而这些疑问只有在见到观海后才能得到了解答。
而在见观海前,任兰嘉还得披上了外衫。任兰嘉虽然有些乏力,但披件外衫的力气还是有的。但高大的男人却亲自走到床榻旁,弯着腰扶着帮她披上了。全程他低眉顺眼,动作轻柔,任兰嘉从来不知道他还有伺候人的本事。
而当任兰嘉披上外衫,让观海进来后,坐在床沿旁的高大男人也丝毫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任兰嘉皱了皱眉,但男人却淡然道:
“他说前因,夫人不想听听我说后果吗?”
她确实也想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又是怎么找到她的,毕竟她出京时已经避开了他留下的暗卫。
任兰嘉没有再赶他,而是看向观海。
“怎么回事?”
观海一夜未眠,宽大的衣袖掩盖住了他负伤的手臂,昨夜的突变,让观海不由后悔,不应该带她出京的。
“我们露了踪迹。昨夜我们散了不少人出去找观心后,来了许多死士。死士人数众多,我们势单力薄。权衡之下,我打算送你离开,所以给你下了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