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折娇(50)
不过章廷安看起来确实是气的不轻,这天差点课也不上了就要翻墙溜出去找乔蓁蓁对峙,被章明风和向宗齐齐拦了下来:“忍耐,忍耐,你这个月若是再翻墙逃了书院的课,你爹揍人的棍子又要更粗了!”
章廷安想到他爹的威力,只能气哼哼地作罢,但心里还是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就光许乔蓁蓁放狠话?
于是他也找来小厮,吩咐把他今日在书院照着说的那番话也放出去。
这次乔蓁蓁真是太过分了!
对自己的狠话已经被当事人知道这事,乔蓁蓁还完全不知,她正忙着给自己绣几面团扇,夏天都来了,得用上新扇子了。
乔蓁蓁喜欢绣这些东西,因为觉得自己绣的更合心意。
她的绣活也不错,反正是比起琴棋书画都要好多了,最主要是她会搭配纹样,绣出来也好看。
之前乔霏霏还想弄与乔蓁蓁一样的团扇,结果发现不是买的,还让她气闷了一阵。
虽说她也试过自己绣,但因着绣功不如乔蓁蓁好,自然绣出来也没有那么好看,带出去反倒被乔蓁蓁比下去。
于是乔霏霏便再没自己绣过团扇,每年夏天都去绫罗坊买最新款,然后便要暗暗拿着到乔蓁蓁面前转两圈,毕竟术业有专攻,绫罗坊的绣娘绣功在全城都是数一数二的。
还会比乔蓁蓁自己绣的差不成?
乔蓁蓁从来都随便她,左右她自己绣的自己喜欢就行了,也不知道这么点东西有什么好攀比的。
今年的夏天比往年好像来的要早一些,刚六月初就已经开始热了,所以乔蓁蓁绣团扇的时间也加紧了,这两日都在府中。
樱桃跑进来的时候,乔蓁蓁正在给她的第一面扇子收尾,就听她在耳边咋咋唬唬道:“小姐小姐,章世子竟然说那样的话!”
“嗯?什么话?”
乔蓁蓁一头雾水,放下了手里的针线看过去。
樱桃一脸气呼呼的样子,有什么话想说又不好说的模样,叫乔蓁蓁更加好奇了,催促道:“你说啊。”
樱桃憋了半天,才一五一十说:“奴婢刚刚从外头回来,听见有人在传世子说就算全城只剩小姐一个姑娘,也不会娶你!”
乔蓁蓁“哟呵”一声,知道这定是之前在戏楼与章怜说的那话被传出去了,肯定还叫章廷安听见了,他这是跟自己叫板呢。
她倒十分淡定,以章廷安那人的性子,也放出这么一番狠话实属正常。
乔蓁蓁重新拿起针线,云淡风轻道:“我当是什么呢,那他最好说到做到,谁稀罕他娶呀。”
如不是两家长辈一直都想撮合,这事根本就八字一瞥都不会有。
她巴不得呢。
乔蓁蓁继续安心绣她的扇面,根本没把外头传的热火朝天的话放在心上,反正他们互相嫌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热闹一阵也就过了。
谁知过两天这话又传到了两家大人的耳朵里,对他们这番幼稚的做派实在是无言以对。
也就是两家关系到位了,他们二人这种口角之争也常有发生,不然到底还是不好。
于是季氏还是让人叫了乔蓁蓁来院子里,好生说了一通。
“你这丫头也真是,在外头怎能那般口无遮拦?章伯母不计较这些,但说到底也还是失礼了,该罚。”
季氏轻轻戳了一下女儿的眉心,有时候真是觉得有些头疼。
又希望她能活得随心所欲些,又担心她太由着性子来,日后总有要吃亏的时候。
乔蓁蓁低着头扁了扁嘴,嘟嘟囔囔:“知道了知道了娘,我那不就是随口一说嘛……”
她确实是对章廷安多有嫌弃,但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不过就是那两日被她娘念叨的烦了,才在跟章怜抱怨的时候脱口而出,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况且章廷安不也说她了嘛!
乔蓁蓁在心里嘀嘀咕咕,但在她娘面前还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季氏知她心里碎碎叨叨的话多着呢,也不拆穿她,只罚她这十日不许出门,在屋里好生将《心经》抄二十遍,修身养性。
“啊?二十遍啊?”乔蓁蓁哀叹。
她本身不是什么信佛之人,只是季氏和乔老夫人时不时爱去庙里,她偶尔也会跟着去一次,但抄经什么的,她还从没做过。
季氏瞥她一眼:“《心经》篇幅短,二十遍也不多,就是让你养养性子,日后出了门说话不可再口无遮拦,知道了吗?”
“唔,知道了。”
乔蓁蓁垂头丧气应了一声,然后就默默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开始马不停蹄抄经。
她娘说她十日不许出门,也不许她叫章怜来乔府陪她解闷,于是乔蓁蓁便只能每日待在屋子里抄经,顺便逮着机会偷点小懒,看看藏起来的话本子。
《心经》于她来说晦涩难懂,但也不是全无用处,确实抄了几遍后乔蓁蓁便能静一静心,遂她也不抱怨了,左右不就十日嘛,很快便过了。
只是不知道同样放出狠话的章廷安有没有被罚,乔蓁蓁在心里嘀咕,若是没有,那她可要闹了。
在乔蓁蓁抄经的这十日,城里关于他们两人的互放狠话已经在八卦的百姓之间传了个沸沸扬扬。
大家对此都是看热闹的心态。
“诶,你说乔家和晋国公府是不是终于要放弃议亲了?乔五小姐和世子都放出这话了。”
“那也有可能就是他们俩嘴上逞能呢?我觉得不一定。”
“我反正一直觉得这亲议不成,乔五小姐之前说要嫁个状元,世子还在书院吊车尾呢。”
“我也觉得,两家真想议亲还不如改撮合章五小姐和乔二公子,搞不好还容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