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娃娃和他共感后(132)+番外
他深深吸一口气,捏紧她的两只脚腕,把人提过来。
“…学坏了。”
叶明芙下半身都悬空,仍不肯放手。
“和你学的。”
“……嗯。”季念闷哼一声,再次拆盒,“都怪我。”
空盒坠地。
顶撞与对峙在错乱的呼吸声里上演。
一个不开口,一个不松手,指挥家演奏乐曲,逐渐到了最高点。
床身摇晃愈发凶猛,一颗汗顺着高挺鼻梁,落在起伏的腹部。
叶明芙回过神。
——她熟悉季念此刻的神色。
双腿挂在他腰上,猛地收紧。
季念下意识向前挺,叶明芙瞬间抬起大拇指,抵在棉花娃娃上。
她掐着可怜的娃娃,季念有如窒息,进退维谷困在云间,两眼都染上深红。
叶明芙应该抓紧机会,让他答应吐露一切的。
但耳畔酥麻一片,她也仿若和他一同沉沦:“学长……”
“你叫得好好听。”
季念“嘶”了一声,紧盯她的指甲盖,再也抑制不住薄唇张合,小团湿润的白雾在空气里逸散。
指腹磨搓脚踝,他勾唇:“看来你还想再激烈一些。”
大半被子都垂落在地,枕头皱巴巴地缩在被单上,被季念捡起来,垫在叶明芙腰下。
犹如一场迷宫游戏,他找不到出口,却一次次把叶明芙推出门外。
又一次。
叶明芙被亲得眼尾都湿润,迷迷糊糊地问:“我要是不介意,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说?”
季念没吭声,她顿了顿:“那我要是一直不分手呢?”
“你就打算……任由我和别人…一起,然后还天天玩你,玩这个娃娃………”
“抱着它睡觉,晚上抱着它、抱着你坐在书桌前,和除了你以外的人打电话。”
季念眸光骤冷。
他俯下身,疾风骤雨般,又狠狠堵住她的嘴。
之后沉声:“你不会。”
“但你就没想过?”叶明芙用指甲磨,“我要是,要是一直都不喜欢你,还要每天玩棉花娃娃呢。”
“………”
季念缄默地动了好一会,帮她扶好掉下枕头的腰。
“你不是说过么。”
“很需要它。”
季念目光深远,一边喘气,一边重述:“它对你很重要。”
“哪怕只是作为一个物件。”
叶明芙睁大眼睛。
房间的灯刚才去镜子那里时就被打开,明亮的光笼罩季念起伏的肩背。
他身影移动,上下时恰好遮挡或露出背后的光,忽明忽暗。
“也许。”
季念再一次说:“在你看不见的时候,我也在你身边。”
窗外传来车水马龙的鸣笛。
斑驳迷离的各种声音里,叶明芙仿佛还听见遥远的、对面楼宇的爬山虎叶子,和四面八方的风一起朝她涌来。
指甲深掐入棉花娃娃的布料里,然后缓慢松开。
季念长长喘息,半阖眼,把叶明芙紧嵌入怀里,说不清谁抖得更厉害。
大手插入黑发中,抚摸着后颈:“而且,知道是你在拥有它后……我也很快乐。”
他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声,贴着她耳垂道:“你这不是很了解吗。”
叶明芙睫毛向下扇,颤抖良久,浅浅地笑起来。
“是。”她说,“是很快乐,很开心。”
手心从季念肩膀滑落,叶明芙重新按住棉花娃娃,很重一下。
季念吸气,腹肌猛震,被叶明芙揪住衬衫松垮的领口,拽了下来。
她腿一跨,坐在他腰上。
“不过,物件?”
叶明芙轻声重复,温柔到几乎漠然。
她脱下睡衣,拉直成一条,捆绑住季念的手。
“物件,”叶明芙说,“是不可以动的。”
喉结染上粉红,重重滚了数下。
…
叶明芙的双手撑在季念腰上,被他按住。
季念找回声音,嘶哑着开口,同时揉她的手:“太慢了。”
叶明芙闭眼咬唇:“不许说……”
“呵,”他笑一声,“好。”
“不说。”
他用动的。
大手扶住她的腰,黑发在空气中摇晃。
……叶明芙双眼晶莹地想,他的确比身为静物的娃娃高级。
像是电动的。
骤然想起第一天正式见面,从快递驿站回去那次,季念双颊微红,对她说,小心触电。
——根本不是“电”吧。
不。
叶明芙浑浑噩噩,在心里自言自语,那也不是第一天。
很久后,眼皮沉重。
叶明芙瘫软在床上,像被压扁的兔子。季念收拾好地面污浊,把纸巾和其他垃圾都丢入垃圾篓,走过去帮忙穿上衣服,轻拍她仍在颤抖的背。
他扫了眼湿透的床单,低声哄:“去沙发睡好吗。”
叶明芙嗓子哑,说不出话,晕乎乎地点头,季念心一软,亲了亲她,把人抱起来。
到了沙发,她又反悔。
“你别走,”叶明芙说,“我的娃娃要陪我睡。”
季念挑眉:“你的娃娃?”
叶明芙在他怀里哼两声,脚无力地轻蹬:“你自己说的。”
“好,”季念说,自顾自改了口,“你的。你的季念。”
话虽如此,床单还是要洗的。
季念改为单手抱她,走回卧室,抽走褶皱四布的床单。
上面有好大两片深色,季念捏在手心里,兀自看了一会,才去到有洗衣机的盥洗室。
他一只手拧开洗衣液的瓶盖,柠檬香气溢出来。
盥洗室里开了暖灯,橘黄色灯光照着叶明芙的发旋,黑发光泽像一小圈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