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后和死对头真香了(45)
兴许是被他瞅得不好意思,慕汀夷皱着脸坐回去,嗔怪道:“看什么?是想我亲手伤了你,还有脸在这儿么?”开口又阴阳怪气的,也是这些年与谢孤衡针锋相对惯了,都成了条件反射。
她啧嘴,干脆扭头不语。
“没有。”他声音听着虚弱,带点嘶哑,说得很慢,低低沉沉的很性感,“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肆无忌惮的纵容,她的心脏很不争气地震动起来,兔子似的四处乱窜,抓都抓不住。
慕汀夷维持着冰冷的面具,做出不为所动的假象:“收起你甜言蜜语的伎俩。”她整着衣袖,将轻薄如水、未有褶皱的外纱抚了又抚,才严肃正经地说,“我并非有意伤你,当时脑子里有个声音说……”
紧接着,她说不出话来了。
意识到这点时,慕汀夷的冷汗在顷刻间浸湿了脊背!
此地只有她与谢孤衡,没有任何存在能对她施加法术,可她的身体就是这样失去了控制,想将剩下的话说完,可唇舌就像不是她的了一样,分毫未动。
捕捉到她的停滞与惊愕,谢孤衡却早有所料,艰难地起身道:“开不了口的,汀夷,我们只是那股力量的工具,很多事它不会让我们说出来。”
静默的对视间,什么话也没有,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所以当时谢孤衡抓着她,艰难地抗拒着某种力量,就是因为这个么?
他嗓音温柔地问:“所以,我说的,你肯信了么?”
“信什么?”她下意识追问,是信他说的喜欢,还是他不是谢孤衡?
他似乎读懂了,很慢地回应:“全部。”
手指蜷紧,她仍未能说一个字,却不再因被控制。
谢孤衡手枕着侧脸,仗着她愧疚,仗着自己受伤,眼神再无遮掩,肆无忌惮的,视线像盛夏的炎炎烈日,灼热无比。
很久之后,她才哑然:“谢孤衡,我没办法。”
知道他多情,可当初说的“多多少少都暗恋些”的雨露均沾之法,竟也包括了她么?
但她不愿成为其中任何一个。
犹豫着是否要道歉的间隙,他已经无所谓地开口了:“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不知为何,慕汀夷觉得如坐针毡,她很匆忙地说:“你……休息吧。”几乎是逃也似地起身离去,谢孤衡却猛地抓住她的手,速度有些慢,只勾住了她的小指,是慕汀夷稍一挣扎就能脱身的程度。
他适时咳嗽了一阵,很无助地道:“君上,别走成么?”他的指腹微凉,带着点薄茧的粗粝感,都不是什么刺激的触感,却惹得慕汀夷小指那点皮肤烫得厉害。
没能拒绝受伤的白孔雀,她妥协地重新坐下,叹息:“睡吧,我在。”
第23章
023寒风起谢孤衡:看来我对君上……
答应了不离开,谢孤衡迷迷糊糊再次醒来时,慕汀夷却已经不在了。他也没指望她真会一直陪着,当时的回心转意,已是意外之喜。
谢孤衡忍着腹部的伤坐起一些,才发现屋里是有人的,侧影娇小,并不是慕汀夷。
那女孩一身黑衣,披黑亮的铁甲,带一张兔脸面具,正认真摆弄一堆的积木块,试图将它们组装在一起,谢孤衡靠着看了一会儿,那东西类似于鲁班锁,很快知道了解法。
“不是这么装的。”他说。
葵小归被吸引了主意,将涂绘得很粉嫩可爱的面具别到脑侧,露出一张比那面具还要可爱百倍的圆脸,一双黝黑的大眼睛透着孩童才有的天真与懵懂。
她的嗓音也很甜美:“怎么玩?”
“你过来,我教你。”
她于是将七零八落的木块抱去堆在被子上,认真地看谢孤衡用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组装,难倒她小半个时辰的东西,很快被拼合在了一起,现出原本的形状。
“哇。”她小幅度地拍拍手,眸子亮亮,将玩具捧在手中,爱不释手。
“谁给你做的?”
“萦枫。”葵小归说,“他怕我路上闷,让我带着玩。”
谢孤衡知道葵小归,但从前寥寥几次见面她都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这是谢孤衡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她的容貌。
望着那张肉乎乎的脸和眼睛,他忽然莫名想到一个人。
长得好像……
“葵大人在这儿做什么?”他问。
葵小归:“君上有事离开一会儿,让我保护你。”
“是么。”谢孤衡若有所思,“看来我对君上很重要,竟让你亲自保护。”
不论他真是思考所得,还是单纯炫耀,反正葵小归是听不懂的,还傻乎乎地应声:“嗯嗯。”
是被卖了都会乖乖帮人数钱的傻丫头。
于是谢孤衡顺杆子:“那我们也算认识了,葵大人可知道我是谁?”
葵小归点点头:“你是花孔雀,君上很讨厌你。”
谢孤衡噗嗤一笑,反问:“那你呢?你也是华泽人士?爹娘何在?”
她摇摇头,没心没肺地说:“没有爹娘,但我有君上和萦枫,萦枫会给我做很多傀儡,我有很多东西的。”
好像也不是没心没肺,她解释得有些急,也有些多。
谢孤衡:“嗯,这也很好。”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二人不约而同向外瞧去,喊杀声随之四起。葵小归将玩具塞给谢孤衡,老气横秋地嘱咐:“你保护好这个,我去保护你。”
“知道了。”
——
慕汀夷带着文双音与李林到得演武场时,观众席上已坐满了本次闯进联赛决赛的门派,比选拔赛时少了大半,可以说在场的都是目前北域的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