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后和死对头真香了(50)
同样受了伤的郑高远赶紧将她扶到安全地方,师徒二人齐刷刷将目光放远。
那只袭击了曲茗雨、想要将她果腹的荒玉地蟒足有两层楼高,两只蛇眼就堪比中天的悬月,浑身的鳞片紧密地贴合,刀枪不入,就是以灵钢剑也难以造成创伤,实在威猛可怖。
但这只是以他们的修为而言。
因为就在方才,它的蛇尾被人一剑斩断,黑血遍地,疼得嘶吼,此刻正拼了命地与那名陌生的黑衣少女缠斗。
他们本欲随慕汀夷三人去参加临时通知的大会,但她却令他们呆在厢房,还特意嘱咐无如意外莫要外出。他们对慕汀夷的话向来谨遵,没有执意前去。
但就在两刻钟前,郑高远感到地面有一阵细微的古怪震动,联想到慕汀夷离开前的叮咛,他下意识感到风雨欲来的危机与焦躁,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去看看徒弟,没想到刚走到曲茗雨房门前,屋内便爆发出了一声惨叫!
郑高远只来得及自乾坤袋中取出灵钢剑,破开房门,从蛇口中救下吓得魂飞魄散的曲茗雨。但二人的实力对上地蟒实在是捉襟见肘,不仅逃亡失败,混乱中,曲茗雨还被那地蟒卷住小腿!
郑高远恨得双眼发红,可灵钢剑在他手中根本发挥不出多少力量,他嘶吼着、拼了命地砍打地蟒身躯,可这妖兽的蛇鳞坚硬无比,郑高远的攻击于它而言,简直如同隔靴搔痒,微不足道!
眼看着徒弟就要在自己面前丧命蛇腹,那个带着兔脸面具的少女就这样踏空而至。
她身材娇小,甚至只到曲茗雨的肩膀,纤细的手臂却爆发难以置信的力量,手持的两柄短刀刀柄以金链相连。那武器的刀身似蒙一层浅浅的白雾,流淌华光,一看就不是凡品。但更是因为在她手中,才发挥出了如此惊人的威力。
就见她身如轻燕,毫不胆怯地直接踩着几乎垂直的蛇身奔驰而上,眨眼的功夫就至蛇之七寸,还不待地蟒反应,双刀一甩,武器如一架绞肉机,一招就切断了足比她整个人都宽了五倍不止的蛇身。
前后不过三个呼吸!
动作干净利落,威力骇人!
师徒二人眼睁睁看着那只险些吃了他们的妖兽,眨眼间就被绞成两段,连哀嚎都没能完成便轰然倒在地上,目瞪口呆得甚至屏住了呼吸。
葵小归落在地上,挥了挥双刀,刀刃材质特殊,随意一晃,血肉掉落,光亮如新。
“你是……你是何人?”郑高远惊魂未定地打量她。
葵小归将双刀收入背后刀鞘,并不回答,只是默默看着某个方向出神。
“这位是慕姑娘的朋友。”谢孤衡不紧不慢走来,却引得二人露出更为惊诧的神色。
彼时,谢孤衡只身披一件单薄的黑袍,整个人苍白羸弱,不过前些日子在太行山他半真半假的虚弱时模样也是这般,倒是无妨的。
但今日不同的是,他因身子未愈,妖态终究没能完全收敛,双眸虽仍是浅金,可此刻却流淌着金沙般的光,眼型更加细长,眼角染一抹妖异的红,并着他额间一抹血色的犹如花钿的痕迹,简直
将妖异诠释到了极点。
再看他那头瀑布似的银发间,垂着数根绸软的白色孔雀覆羽,长短不一,大小也不同,尾部的眼圈斑纹精美华丽,金芒浅亮。
谢孤衡像是才注意到,看了看自己的手,虽仍修长,却呈奇特的深绿,利爪尖锐。
总之,怎么看都不是个人类。
他无所谓地笑笑:“忘了告诉你们,在下来自妖域,是个实打实的妖族。二位若是忧心我有歹意,大可就此离去。”
师徒心惊地对视一眼,最终还是郑高远开口道:“我们早知谢公子与慕姑娘不是凡人,不论你们是为了什么,总之我们这落魄宗门能得二位相助已是感激不尽,哪里会怀疑?”
谢孤衡颔首,不再纠结于此,径直说:“眼下情况紧急,时间紧迫。细节望二人先莫要多问。
“箬淮山将被兽潮侵袭,既然此时这妖兽已偷偷潜入,潜伏的定还有更多,也说明山庄附近的大阵可能已经失效,甚至有人故意将它放入。你们留在此地也是危险,不如随我一起去瞧瞧。”
曲茗雨服下一颗丹药,冲郑高远点头,表示自己可以。
一动不动凝望远方的葵小归突然转头说:“君上要你呆在房内,让我保护你。”
谢孤衡笑眯眯地道:“君上也在那儿吧。我检查完大阵也想去,难道你不想去找她么?”
葵小归当即说:“想的。”
“既然你想,我自然要带你去。”
她歪头思索,最后道:“多谢。”
谢孤衡三言两语拐跑了葵小归,还得她的道谢,看得一旁的两个明白人腹诽此人,不,此妖黑心,竟连这样纯真的傻丫头都要骗。
四人即刻出发,前往阵眼的路上,果然遭遇了诸多妖兽。不过因为大多数修士都前去演武场参加大会,死伤人数并不多,唯有一些仆从难逃幸免。
他们有葵小归在,简直畅通无阻,基本上只顾往前,无论哪个方向来的妖兽,在还未察觉到时,已成了她的刀下亡魂。
大阵不仅能保护锦陇山庄本身,还能扩大到护域关之上,为其防御添砖加瓦,因此至关重要。
其核心阵眼印刻于山庄最高的一处楼阁,巨大的法阵印刻在一楼的青玉石板之上,占据了几乎整个楼层,而以上两层以某种规则有序放置数百颗灵石,耗费巨大资源支撑起法阵的运转。
谢孤衡他们赶到时,此地果然已经沦陷。灵石散落一地不说,印刻的阵眼被妖兽的利爪破坏得七七八八。守卫的尸首被妖兽啃食,现场更是一片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