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昨夜都没怎么说话……
“你一个人可以吗?”温岐坐起身,漆黑发丝像绸缎一样流泻,“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不用勉强。”
姜蘅本想回“当然可以”,但她一撑起上半身,难以言喻的酸痛感便侵袭上来。
根本站不起来。
温岐轻轻叹息,蛇尾化作双腿,俯身将她横抱起来。
姜蘅突然庆幸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勤于修炼。
如果她没有修炼,以她之前的体质,能不能活过昨夜都是个问题。
温岐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他好像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疲惫,一t直保持着亢奋的巅峰状态,一分一秒也不想停下。
姜蘅甚至觉得,就算他只有一根,都能让她几近昏迷。
更不用说他有两根。
好在他是轮番上阵,不是双管齐下。这样虽然姜蘅会很辛苦,但至少不会太痛,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她觉得温岐应该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没有两根同时使用。
因为她在意识模糊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似乎想尝试一下。但她当时用手推了他,之后他便没有再尝试。
一想到这里,姜蘅不由暗暗松气。
还好没有尝试,她可承受不了。
不,是绝对承受不了。
洗完澡,姜蘅终于吃上了温岐亲手做的点心。
昨天的点心已经不新鲜了,温岐又重做了几份。
清甜软糯,入口即化,还是熟悉的味道。
姜蘅吃得心满意足,又喝了两碗小米粥。
不是她胃口大,实在是温岐做的太好吃了。
而且她昨天也确实消耗了太多体力。
吃饱喝足后,姜蘅本想在温岐这里休息一会儿再回去,但贺兰攸留给她的镜子却亮了起来。
姜蘅取出镜子,轻点三下,贺兰攸的面孔随之浮现。
“你在哪儿?”他的神色有些冷淡,“贺兰越想跟你谈谈,他让我帮忙联络你。”
温岐就坐在姜蘅对面,姜蘅朝他看了一眼,如实回答:“我在温岐这里。”
贺兰攸笑了一下:“我猜也是。”
总觉得他这个笑有点嘲讽的意味。
姜蘅将那点微妙的异样感压了下去,继续说:“贺兰越想跟我谈什么?”
“不清楚。”贺兰攸意兴阑珊地歪头,“无非就是你和那家伙的关系吧,否则还能是什么?”
姜蘅也是这么想的。
她略一思索,道:“好,那我待会儿就回去。”
贺兰攸:“一个人?”
“一个人。”姜蘅不假思索地回答。
对面的温岐听了这话,眉头微微蹙起,眼底有冷意一闪而逝。
姜蘅越过桌案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抚。
“好。”贺兰攸目光深晦,“我等你回来。”
说完,镜面便黯了下去。
姜蘅放下镜子,一抬头,果不其然,温岐正直直盯着她。
姜蘅的心跳不由漏了半拍。
比起贺兰攸,温岐的长相更柔和,气息也更温雅无害。
但在注视她的时候,他眼中透出的侵略性却远超贺兰攸,仿佛随时都能将她拆骨入腹。
“你要回到贺兰攸身边?”温岐轻声问道。
“不是……你在想什么?”姜蘅一愣,随即好笑地看着他,耐心解释,“我是回去见贺兰越,看看这个老狐狸又想打什么主意。”
温岐反握住她的手,指腹紧压在她的腕骨上:“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姜蘅摇头,“你一出现,贺兰越就把狐狸尾巴藏起来了,那样我什么都打探不到。”
温岐不再出声,只是与她十指紧扣,用力得甚至让她感到微微痛意。
姜蘅忽然想起来,在她刚刚睡醒的时候,温岐似乎也是这样紧抓着她不松手。
难道是怕她再度离开吗?
姜蘅的心脏微微皱缩,一种塌陷般的柔软在心室间无声蔓延。
她起身越过桌案,用另一只手捧起温岐的脸:“我不会离开你的。你要是实在担心,可以让化身跟着我。”
“这样总能放心了吧?”
温岐的目光在她脸上梭巡,流连,明明是温和平静的,却又透出摄人的热意。
“早点回来。”
“嗯。”姜蘅扬起嘴角,“我知道。”
温岐目光下移,落到她唇上,正要倾身靠近,姜蘅突然打断他。
“还有一件事。”她认真地看着他,“你得帮我把身上这些痕迹消除掉。”
温岐闻言,目光又往下移些,扫过她的脖颈、肩头、锁骨,以及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
少女莹白的肌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红痕,有些是蛇鳞印上去的,有些则是被他舔咬出来的,凌乱而密集,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他微微侧头,无辜地轻眨了下眼:“这些痕迹不消除也没关系吧?”
“怎么可能没关系?”姜蘅表情严肃,一字一句道,“必须消除干净,不然你连化身都不准跟着我。”
说得好像她能阻止得了一样。
虽然温岐不太情愿,但他更不希望姜蘅生他的气,于是还是选择了妥协。
“好吧。”
半个时辰后,姜蘅独自一人回到了贺兰府。
温岐不但帮她消除了身上的痕迹,还帮她恢复了体力,让她看起来与平常无异。
仅仅几日没回,贺兰府的仆役们看她的眼神就变了。
如果说以往多是恭敬与艳羡,那么现在又多了一层隐隐的畏惧。
大概是因为听说了她在簪花会的事迹?
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把她传成什么样了。
姜蘅并不在乎这些,她只关心贺兰越急吼吼把她叫回来的意图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