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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相信温柔美人(68)

温岐继续道:“另外,我也想通过这个称呼,把我和其他人区分开来。”

“区分开来?”姜蘅眨了下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对。”温岐凝视着她,“我希望‘阿蘅’是只属于我的称呼。”

姜蘅心尖一颤。

——阿蘅。

她再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个称呼,比全名更柔软,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

她想,她大概明白那种古怪的感觉来自何处了。

正是来自这个称呼所代表的“只属于”。

姜蘅很快习惯了温岐叫她“阿蘅”。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发现换称呼对她来说其实是件好事。

一般来说,人不会给养殖的鸡鸭鹅起名字,因为这样会在无形中对这些动物产生感情。而一旦产生了感情,以后再想杀了吃掉,可能就狠不下心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姜蘅倒是很乐意与温岐更亲近一些。

相对应的,她也考虑了要不要给温岐换个称呼,以此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但她很快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需要的是温岐对她产生依赖和亲近感,而不是反过来加深她对温岐的感情。

除此之外,整整两天的时间里,她一直在思考温岐的那个提议。

她对修炼之事毫无了解。

为了获得更好的判断,她趁着外出打猎的时机,通过镜子与贺兰攸取得联系。

“他和你说了灵力的事?”

光洁透亮的镜面上,贺兰攸伏在桌案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嗯。”姜蘅坐在灌木丛里,四周都是遮天蔽日的参天古树,仿佛能隔绝一切,“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没有,只是有点不爽。”贺兰攸撑起下巴,脸色仍然有些阴郁。

自从那日被温岐打断后,他就一直心生不快。

那家伙居然敢对姜蘅做那种事。

如果不是担心会对姜蘅不利,他当时真的很想穿过镜子,直接砍断温岐的双手。

姜蘅不知道他在不爽什么,只能无措地摸摸鼻子:“呃……那等你爽了,我们再聊?”

“不用。”贺兰攸歪头转向她,见她腰上系着他送的乾坤袋,脸色这才转好,“所以呢?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姜蘅神情复杂:“他说,他会帮我打通灵脉,但方法是喝下他的血。”

镜子那头的贺兰攸沉默了。

姜蘅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隐约的震惊。

连见多识广的天才修士都不理解这种操作,看来温岐的脑回路果然异于常人。

“这个方法,可行吗?”姜蘅不确定地问。

“……原则上是可行的,而且确实是很高效的做法。”贺兰攸不情不愿地慢慢回答,“他是上古妖兽,拥有最强大的血脉。如果连他的血都无法冲破你体内的灵脉,那么别人也无法做到。”

居然真的是为她好……

姜蘅想了想:“那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不会。”贺兰攸说,“除非他在血里下毒。”

姜蘅:“那应该不至于……”

贺兰攸敲了敲桌案,语气随意地问她:“所以呢,你怎么想?”

姜蘅不知道他问的是哪方面,但还是认真答了。

“我觉得,如果的确没有坏处,那我可以试一试。”

贺兰攸一瞬不眨地盯着她,半晌,忽然挫败地叹了口气。

居然就这么接受了喝血的提议,而且还是上古妖兽的血……

他突然觉得,姜蘅能在温岐身边待这么久,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怎么了?”姜蘅不解地眨眼。

“没什么,只是替你高兴。”贺兰攸再次换上明快的笑脸,“等你灵脉全通,我就可以教你术法了。”

姜蘅很怀疑:“隔着镜子也能学?”

“可以先学简单的。”贺兰攸将双臂枕在脑后,笑吟吟道,“我会多教你一些保命的术法,不出意外的话,你很快就能用上了。”

姜蘅:“……”

等姜蘅回到竹楼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和往常一样,温岐做好饭菜,正在桌案前等她。

姜蘅满脑子都是喝血,完全没有食欲。

她将弓箭放回原位,又把手洗干净,然后走到温岐面前,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怎么了?”温岐关切地问。

姜蘅没来由地有点紧张。她攥紧手心,又松开,然后在温岐专注的目光下,一点点开口。

“你之前的提议……我考虑好了。”

温岐轻眨下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姜蘅心脏狂跳,一想到自己即将说出的话,头皮不由微微发麻。

“请给我,”她低低地说,“你的血。”

她眼睫半垂,并没t有发现,在她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温岐的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如此简单的一句话,竟会让他产生如此强烈的反应。

她的神情、语气、请求……

无一不令他兴奋。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徘徊,游移,慢慢来到她的唇上。

“你想好了吗?”他轻声问。

“嗯。”姜蘅应声,接着试探性地拉住他的手,小声询问,“我们可以去屋里吗?”

不管怎么说,喝血这个行为还是不正常。即便山上只有他们两人,她也更倾向于在封闭隐秘的地方进行。

温岐反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腕骨:“好。”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但袖子下的肌肤却隐隐浮现蛇鳞的纹路。

姜蘅跟他走进卧房。

屋里一片漆黑,温岐点亮烛火,将窗户关上。

寒凉的晚风被隔绝在窗外,姜蘅站在他面前,莫名觉得屋里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