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然后苟下去[末世](78)
外面在下着吸血虫雨,被大妈紧密盯着的双肩包鼓鼓囊囊,妻子还坐着轮椅。
在任何一个正常人眼里都只是短暂地离开一会儿,但等到张方和副院长气喘吁吁赶来的时候,得到的就是俩人疑似在厕所出了意外的消息。
在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全副武装去厕所找人的时候,他们要找的人已经在漆黑的深夜里悄悄坐上了改造后的小船。
他们在回去的交通工具上花了很多时间。
橡皮艇和医院运人的是同款,改造需要的材料尽量从医院内部薅,拆下盐水架做成挡雨棚的骨架,一层病号服一层防水篷布外面再盖一层从杂物间柜子里翻出来的防护服做掩饰,即便是半路遇到其他人也很好解释。
虫灾的到来,给周惟静拉响了另一道警钟,天灾的进程不会结束,资源会变得越来越珍贵,空间的消息一旦被第三个人知道,她的下场……
总之,为了苟命,怎么小心伪装都不为过。
江述吞了粒晕车药灌了瓶红牛,把载着周惟静的小船推下水。
黑漆漆的夜里,两人屏气凝神,连光都没打,雨棚的两端都垒了灌了热水的塑料袋堆来防虫。
就在他松了口气手里抓着一袋热水准备上船的时候,耳边忽然就响起一道急促清脆的女声——
“江述,带上我!”
在寂静得只能听见远处伤者哀嚎的世界里仿若平地一声雷,江述瞳孔瞬间放大,下意识转身朝发声方位掐去。
隐在角落里忽然出声的贝溪芮已经几天没吃饭了,说出这句略带破音的话时气都少喘了两口,被青年毫不收力地一抓顿时像纸糊的人偶一样一下栽倒在地。
江述一只手掐住来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对方的嘴不让她继续发出声音,将人死死地钳制住了,凑近距离才发现这居然还是个熟人。
“贝溪芮?”江述皱眉,手下的劲一点没松。
被死死摁在地上的人整个人都淹没在松松垮垮的白色防护服里,因为缺氧护目镜下的眼珠突起,满嘴都是血腥味。
贝溪芮用力扯他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示意自己要说话,才得到一点点喘息的空隙。
“……江述,带……带我一起走,”看对方冷眼不为所动,她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被掐死,“咳咳!我有……有东西给你换!游艇!我真的有游艇!”
“有游艇你还至于沦落到在医院三天都没饭吃?”江述讥诮一笑,“你这是把我当傻子了。”
贝溪芮目露绝望,还想再说什么却说不出来,进气少出气多心脏突突跳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你还要浪费多久?”
被江述妥帖藏在船里的女人等得不耐烦了,发出了不满的催促。
几乎是同时,那个不近人情且手段残酷的混蛋像听了哨声的狗一样,立即收手站起来跳上船。
四肢无力的她挣扎着爬起来,湿黏的头发凌乱贴在脸上,扎得她睁不开眼。
“还有你,再不上来我们就走了。”
话音刚落,某个手脚无力抬头都费劲的人爆发了生物极限的潜能,四肢着地像狗一样爬进了小船。
周惟静的轮椅被卡扣固定在船的中间位置,冷眼看着一前一后挤进船里的两个人。
江述拎着一塑料袋热水,一进来就用这袋热水从头到脚全身滚了一遍。
看到贝溪芮这狼狈的样子不爽地‘啧’了一声,伸长腿挡住通往里面的道,顺手把堵在舱口的水袋提了两个放在他和轮椅之间。
贝溪芮捂着疼痛的脖子敢怒不敢言,缩着肩膀用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周惟静。
“你把水袋给她也用下。”
周惟静无语,这是他小情人又不是她的,搞出这么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干嘛,要不是她之前在医院撞见了他们俩,都要以为他们是仇人了。
江述不情不愿地从地上随便提了一袋扔给她,看向贝溪芮的目光带着警告。
“你家在哪,我们顶多给你送到仓前街附近,”周惟静耐心道,贝溪芮眼珠子一转,刚要说什么就被周惟静打断,“跟我们回去是不可能的,就算江述同意我也不会同意。”
缩在船角的年轻女孩讪讪道,“我现在真没有地方可以去……”
掌舵开船的江述冷不丁地发问,“那你刚才说游艇也是在骗人了?”
贝溪芮唯恐这个混蛋一言不合就把她扔下去,条件反射似的快速解释:“没有骗人!只……只是……那是我继父的……”
她声音弱了下去,目光紧盯着坐在轮椅上那人的神情,低低道,“他是开游艇公司的,东港那停的游艇一半以上是他公司的,但我和继父的关系不太好,光明正大给你们应该不行……”
“但我知道他放钥匙的仓库密码!”贝溪芮似乎是找回了点信心,“你们放心,我平时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的,只要给我一个地方住给我一口吃的……也不是一直赖在你们家!过段时间,这诡异的天气过去了我就走!”
洪水泛滥的天灾下,网络上一度有海水倒灌,然后整片大陆都将被淹没变成海洋的传闻,许多薄有家财的富商们都拎着现金找上了游艇商,打算先下手为强。
贝溪芮还是从自己异父异母的哥哥那知道的,那个从小就轻浮浪荡的混球,在她妈妈去世后就总用不怀好意地目光打量她。
在她上初中后总发现自己的内衣隔三差五就会不明不白地消失后,警铃大作的她自作主张跑去参加了a市某个娱乐公司小偶像的面试。
住进了公司宿舍,身边24h带摄像头,果然顺利从那个恶心的家里逃了出去。再之后,贝溪芮一边敷衍着公司一边学习考试,靠着剧场演出的工资还顺利考上了艺术大学音乐剧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