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大巫有点刑(128)
桑绿缓过一开始的惊愕,好奇心就上来了,一个物质基础如此贫乏的地方,竟能做出3d效果?
“这是怎么画的?”
姜央:“阿札玛画的绸布,我贴在里面了,以后要随我走的。”
好端端怎么会画这么恐怖的东西。
桑绿:“这也是什么祭祀的一部分?”
“我小时候爱哭,晚上不肯睡觉,阿札玛画了这个,贴在我的小床上,我就不哭了。”
姜央虚虚抚摸棺墙上的小手骨,动作温柔轻缓,是桑绿极少见到的柔情。“阿木小时候也爱哭,我把她放进这里,她立马就不哭了,桑小姐,你说是不是很神奇!”
桑绿:没什么神奇的,应该是被吓傻了。
阿木好玩,依在棺沿,长臂干着猴子捞月的活,在棺里一掠一掠,3D枯骨像是蹦迪,踩着节奏一张一缩。
还真别说,在孩子懵懂的眼里,这迷你版的枯骨确实挺有趣的。
“如果一直睡在里边,这些骷髅会全部爬出来吗?”
姜央:“会爬到身上,浑身上下全都是,感觉特别舒服。”
桑绿:想带姜央去看病,挂精神科。
“桑小姐,你也体验一下,很舒服的。”
“不不不,不用——”
“啊!”
桑绿指尖没有太多触感,但那实打实的硬质物体骗不了人,甚至她一指下去,缩得太快,掀开了角落的骷髅头。“这是真的?!”
圆弧漆黄、爬着裂缝的后脑勺一转,几个大窟窿正对着她。
那个骷髅头,比拳头大不了多少,分明是个婴儿。
婴儿,天然与大人不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人心,哪怕挣扎踢着两条腿,嗷嗷哭成泪人,也是生机勃勃的代名词。
如果是死了的婴儿呢?
没有血肉皮肤,干枯枯的颅骨,时间久了同大人的一样,发出油腻的黄,会让人觉得更凄惨吗?
不会。
但会更可怖。
未发育成型的婴儿,长了一脸的牙,下巴上、人中处,一层叠着一层。
还是与大人不一样的,未长成的生命陨落,会聚集浓重的怨气,连骷髅头都像是一颗诅咒,小小的种在棺材里。
桑绿后槽牙一紧,对自己的牙齿都感到生理不适,浑身发麻。“你从哪弄来的?放在棺材里干什么?”
“这是我的朋友。”姜央摸摸骷髅脑袋,像摸阿木的脑袋一样,调整了一下它的位置,后脑勺对着人,藏回棺材的角落中。
“你不给他下葬?”
姜央稍微推开了整堆的枪支,给骷髅头留出些空隙。“不知道葬哪里,只能陪着我了。”
“那也不能放在棺材里,好好找个盒子放起来不行吗。”
姜央:“不行,它只能睡在这里。”
桑绿:“为什么?”
阿木见怪不怪。“它不睡在这里,阿札玛会睡不着觉。”
丝丝违和感瘆进皮肤,桑绿摸了摸自己发凉的手臂。
姜央对这颗骷髅头的表现过于奇怪了。
若说是朋友,有深厚的情谊,她把它放在杂乱的棺材里,不保养不擦拭,任由它发黄变色,真说起来更像是一种陪伴…
桑绿凝视棺材里的枯骨,迷茫的眼神清亮起来,红唇微张。
不会吧。
真有人会拿骷髅头当依恋物吗?
幼童会对特定物体产生依恋,晚上不抱着睡就没安全感,有些人直到成年后还摆脱不了,姜央的情况有些类似…
但人家的依恋物大多是毛绒玩具啊!
谁家好人没事依恋骷髅头?!
一棺材婴儿比例的枯骨,一颗婴儿的骷髅头,陪着一个哭唧唧的女婴长大…
姜央的阿札玛养小孩,会不会太恐怖了点!
桑绿一想到以后天天都要睡在骷髅头上,狠下决心,一定要让姜央戒断!
近三十年的习惯不是那么好改的,该怎么让姜央戒断?
这个问题,直到晚上睡觉,一直如鬼魅般,刺激桑绿的后脊梁。
但在她张口之前,钱姥姥发来的一张照片,半凉的脊梁干脆凉了个透彻。
照片上有很多人形的木质娃娃,大概一臂长,娃娃身上绘制彩色图案,但没有点睛,死物一旦点了眼睛,就会不详。由于年代久远,木质娃娃色彩暗沉甚至斑驳,有一只娃娃的眼睛部位,本应该是闭目安详的状态,因为掉了一块漆,仿佛长出了一只眼睛,显出诡异的笑容。
——这些人形娃娃是当年考古队从古墓中挖出来的,后来又被巫山的寨民抢走,幸好留下了照片。
——前几天为了巫女画中的字迹走动了不少老朋友,无意间发现这张照片,会不会跟你之前说的巫山人养蛊有关系?
桑绿翻了个身,离装骷髅的棺远了一点,一错眼,就看见姜央极小心地开柜子,只开出一条半人宽的缝隙,还用身体遮住,偷偷摸摸将叠好的内衣放进去。
怕她偷似的。
桑绿捺下心底的无语,拐弯抹角的旁敲侧击。“姜央。”
姜央像被抓了现行的小偷,砰得一声迅速关上门,门风刮开睡袍的下摆,露出春色,又假装若无其事地躺回棺上。“嗯?”
一天天戏真多,这么件祖传内衣,我还真能偷你的!
桑绿就势摸上姜央大咧咧敞开的裸..腿,把那股气劲用在手上,轻轻重重地捏她。“你们真的没有养蛊?”
“没有。”
桑绿继续往上摸,姜央的皮肤不算细腻,但手感不错,软韧软韧的,越捏越上瘾。“那你们的习俗中有没有用到一种小木瓶子,上面会画一些人形的彩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