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大巫有点刑(216)
姜央也盯着那处枪..伤。“阿札玛已经死去多年,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今天上来就是要个说法,她当年丝毫不顾往日情分,执意要把我和阿珪踢出巫山,如今,她的继承人,我们巫山新一任的巫女,又会怎么看?”
老太太说得畅快,那敞开胸腔说的话,倒真有几分巫山人的血气。
“阿札玛有什么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姜央声音很轻,但格外笃定,指尖敲在木盒子上。“珪拓和你是同支的表兄妹。”
“是。”
老太太大方承认了。“金玉是没错,我认了,所以她活着的时候,我再也没有进过巫山。”
桑绿整个人钉在原地,面色发白,忘记了反应。
老太太:“五十年过去了,我想知道,你现在是怎么看的?”
姜央红唇微张,坐姿是熟悉的巫女做派,很不客气地说:“这是乱..伦。”
老太太看着她这副肖似金玉的姿态,不怒反笑,笑声癫狂,充斥着狭小的厨房。“乱..伦!”
“好一个乱..伦!”
姜央微眯着眼,似乎在看桑绿,脸色暗沉不已,仿佛已经知道了结果,就等着对方挑明。
“我和金玉,是亲姐妹,你又当如何?!”
桑绿脑子像被人打了一闷棍,嗡嗡的响。“那…我和姜央是…”
“哇哦,我学过这句诗,有情人终成姐妹!”阿木没心没肺,只当个热闹在看,嘻嘻笑着。
“啊不,阿札玛是桑小姐的小姨玛嘞!”
首都
国大某部会议室,标配的桌椅板凳,与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今儿的面孔偏向年轻,但也不乏以往常来的老教授们。
会议室上方挂着一条横幅:研讨12.25巫山杀人案。
“许教授,你是搞昆虫的,对现在的这些证据,有没有什么意见?”乐清低垂着眼帘,藏起了连日奔走的疲惫。
许宁翻翻鉴定报告,其实也没什么好翻的,20多年前的鉴定简陋得离谱,单单就只有两页,而且还用的是复印件,一张a4纸就囊括了。
她沉声道:“只有两条未孵化的蛆虫,从这个角度很难下手。”
很难下手,也就是说,不一定没可能。
乐清眼睛亮了。“许教授的意思是…”
“也许可以得出一些可能性,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出结果。”
许宁一句话倒腾着说了两遍,自己也很是不确定,却依然说了后面的话。“但如果真的能出结果,形成的证据在检察院那边…”
乐清轻哼一声,漆黑的桌面在她的眼前反了一阵光,什么都看不见,好一会儿她才颔首。“你先做,不管做出什么结果来都是好的。其他的不用管。”
许宁有了乐清这句话,眉间的喜色溢出。
一张老态的面孔皱巴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顺子啊,再审是很困难的,何况是二十多年前的案子。”
随机立马有人附和。“国家现在实行慎用死刑,少杀慎杀,也是为了和国际上接轨嘛,现在就算再审了,判到死缓也是顶天了。”
“就是啊,而且证据也不足,拿不出新证据来,怎么推翻,最高检那边都过不去。”
乐清润了一口水,没接他们的话,反而道:“左老师呢,你怎么看?”
左盈歌脸上堆起温柔的笑,眉眼柔美,是一副好商量的面相,一出口也是如沐春风的御音,却和乐清唱起了反调。“我给当年的犯人做了心测,他在我这里没有问题,要是申请再审,我可能没办法给您提供帮助了。”
乐清微微点了一下头,笑着道:“左老师,你那些东西准不准的?”
准?还是不准?都不是乐清想表达的,但话语中的挑衅意味,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左盈歌自然也听出来了,笑意如水般包裹着乐清的挑衅,脸上的温柔更加熨帖。“心测的实质就是对嫌疑人的微表情、行为动作进行的一种推测,只能起到辅助作用,适用的范围很有限,当然无法在这起案件中提供正或反的论证。如果还有新的证据予以编题,说不定心测的作用会更加大一点。”
乐清点点头,笑着靠回椅背上,歇了一口气。“疑点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大家都能看得到,这中间肯定有问题,各位都是现在国内刑侦行业的顶级专家了,案子还是需要各位再费费心。”
……
散了会,专家组的人少见地没有聚在一起走路,各自快速地离开了。
一辆黑色公务车上。
方才在会议中的老态面孔,躺在后座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前头的司机是他的学生,很是年轻,声音也格外的有力度。“导师,咱们要是把20多年前的案子给破了,多给咱们学院长脸啊*。”
“哪有那么好破的,这就是个死局。”
“怎么会呢?我看那疑点很明显,案子肯定是有问题的,有乐书记那么厉害的人牵头,还有许教授、左教授她们,再不济也能拼凑出个真相来。”
“傻子,你真以为她们为的是这案子本身吗?”
“啊,不…不是吗?”
“乐清的任期要到了,巫山的丧葬改..革短期内没办法完成,调任的职位达不到她的预期,她得想办法搞出一件大事来。”
“许宁么,她要通过这起案子,加强昆虫证据在法庭上的证明力,只要再审成功,她的目的就达到了,至于真不真相的,对她来说根本无所谓,你就看下次吧,她肯定只关注证据。”
年轻学生脸皱成一团。“啊…可是,可是左老师的心测不是也不被法庭证据承认么,她也不同意再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