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大巫有点刑(38)
姜央笑道,“桑小姐,你赢了。”
桑绿也笑着,掩下跃跃欲试的疯狂。
妈,说不定,我也能赢你一次。
第19章
扑扑——
两大桶井水冲进三轮车的后座,底板磨损的铁皮被水撑得翘起,一堆细小的、或青或黄的不明物体从里面漾出来,滴落地面,顺着地势,渐渐流到远处满地的西瓜籽上。
桑绿累得双臂颤抖,眼睛眯成一条缝去瞥那些脏东西是不是都冲出来了。
打水不是一件轻松事,连着这么冲了三四次,车子后座看起来才没那么脏了。
桑绿抹去额头的细汗,睁开眼睛,破损的夹缝还残留着顽固的污渍。“啧…”
桑绿无奈叹了口气,忍着心里的不适,找了条竹扫帚,站在三轮车的右侧,借着挡板去扣脏东西,以免反弹到自己身上。
姜央坐在二楼栏杆上,半个身子都悬在空中,欲掉不掉的,她一边晃荡双腿,一边啃吃西瓜,一边朝院子外吐西瓜籽。
这个瓜好像没有桑小姐挑得好吃。
姜央上翘的眉眼带点疑惑,怎么会呢?
她又大大啃了一口,确实没有桑绿挑得好吃,浓黑的眉毛聚拢,端着一副凶相,找桑绿的影子。“桑小姐,你在做什么?”
三轮车停在一个低矮的棚子里,以姜央的视角是看不见里面的。
“洗你的车。”
桑绿特意选了一把把最长的竹扫帚,尽量拿着把的中上方,可她站在地上,与三轮车后座有一定的高度,又隔着挡板,动作很笨拙。
“为什么要洗车?”
“你车上的肥料太多了,比你昨天浇的田还多,我怕它生出小车子来。”
扑——
姜央又吐了一颗西瓜籽,挑眉看着远处,似乎在与上一颗比较距离远近。“阿扎玛还活着的时候都不洗车,它要生的话就早生了。”
桑绿面容紧皱,手握扫帚嘎吱嘎吱的响,看来这挡板内侧的黑红色也不一定是生锈,可能是十多年来的屎尿包浆。“姜老师,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拟定一个协议。”
纯净的蓝天幕布下,微风撩动姜央的长发,她扬着下巴,优美的下颌线缀着西瓜汁,红唇一撅,本应是极好看的画面,但这混蛋扑扑几声,西瓜籽跟机。关..枪一样发射出去。“昂,什么协议?”
桑绿眼睛跟着那一撮西瓜子,从很高的弧度落到尿水混合液积蓄的地方,她浑身一抖,用力咬着后槽牙,捋平手上翘起的鸡皮疙瘩,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洁癖反应居然这么严重。
桑绿恨恨地转移视线,转身用扫帚死命搓洗底板。“屋子里的卫生问题,我已经承担了厕所的清洗工作,根据合同的…相对性原理,你是不是也应该承担车子的清洗工作?”
所以,合同的相对性原理究竟是什么东西?
姜央沉思了几秒,点了点头。“是的。”
桑绿暗喜,是什么东西不重要,还是要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那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下来啊。”
姜央摇头。“有雨呀。”
桑绿道,“我看了天气预报,后面几天都没雨,你明天不是还要去田里摘菜?”
她可不想再坐在一堆尿上面。
姜央咬了一口西瓜,口齿不清道,“桑小姐,昨晚上有雨。”
“什么?”桑绿有些没听清,端起扫帚,欲走出矮棚问她。“昨晚上不是过去了?”
咔嚓——
扫帚顶部戳到棚顶,哗啦一声,迎面砸下一大捧水。
像是平白无故被打了一巴掌。
桑绿眼神发懵,等回过神,一低头,瞬间崩溃。
从天而降的水太重,砸进车子后座,溅起不少不明物体,粘在胸前的衣服上。
不知是不是过于敏感,桑绿觉得自己的脸上好像也……
“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后,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孩,拖着扫帚,从低矮的草棚里飞奔而出。
姜央笑得眯起眼,又戾又美,双腿晃荡得更欢快了。“我早说啦,昨晚有雨!”
到了吃饭时间,厨房的烟囱吹出一坨一坨黑灰色的烟。
咚咚咚——
菜刀砍在木墩上,声音并不清脆,像木桶砸进水井那一瞬间的闷声。
桑绿每次洗漱打水,都对这个声音很困扰,闷声意味着水桶没有斜入水面,而是底部与水面紧贴,一旦造成这个局面,她力气小,很难将水桶斜过来装水,大多时候都得忙出一身汗才能勉强装入半桶水。
更别说,大白天*的没热水,只能打井水洗去沾上的尿液,方才打了无数次桶水,差点把脸洗去一层皮,现在脸上身上又疼又凉又累。
咚咚咚——
这声音听着真累。
桑绿瘫在灶台后的柴上,忽略那点刺挠,还是蛮舒服的。
几次帮忙起火,桑绿手法渐渐熟练,没一会儿,将里面的两个火口都点燃了,三个火口一起燃烧,其中有两个是给两头乌做饭。
先前满满一墙壁的柴少了一大半,桑绿几下子往火口囫囵一塞,肉眼可见地又少了一些。
细柴更容易燃烧,但不经烧,一会就没了,桑绿又塞进去不少细柴,旁边空出来的位置刚好到半躺着的程度。
桑绿躺下试了试,舒服地叹息。“等会喂猪,我能不去吗?”
“为什么?我的猪猪们很喜欢你。”
“……我有点承受不起这样的喜欢。”
姜央不勉强。“那你下次再去吧。”
桑绿逃过一劫。“姜老师,今天我只问了一个问题,还应该有一个。”
两口大锅装满水,隐隐冒出热气,最旁边人吃的锅只蓄了一点点水,已经有点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