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大巫有点刑(4)
桑绿神色慵懒。“所以呢?”
“帮帮忙嘛姐,帮我做一套试试,只做单选就行。”
桑绿并不当一回事。“就算我能做全对,跟你有什么关系,考试还是你自己去考。”
云落抱着她的手撒娇。“哎呀,你试试嘛~”
桑绿拗不过她,拿了试卷半小时做完。
云落看着那娟秀的英文字母,怀疑她姐压根就没看完题目,随便瞎选的。“不要敷衍了事嘛,你当在考场上那么做。”
桑绿没有再理她,自顾坐到床上去,翻开一本厚重泛黄的书看。
云落像模像样地捏着一支红笔批改,越改面色越凝重,啪的一下,放下红笔,吓了桑绿一跳。“姐,我觉得你选错路了,你应该学法才对,以后当个检察官法官什么的,肯定比我靠谱。”
桑绿一边翻看手机里拍的照片,一边与书里的图片对照,那银饰满身、苗刀横立的九黎女巫,十分勾她兴趣,随口敷衍表妹。“我哪有什么选择,都是我妈选的。”
“50道单选题你居然全对!我要是发到网上,别人都不会信呢。”
云落一屁股坐在桑绿床边。“德国不也是大陆法系吗?咱们很多法。律还是学人家的呢,姐,你要不直接转专业,更方便了。”
桑绿白了她一眼,哪有人从钢琴演奏转到法学去的。“你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什么,都考第三次了能不能上点心?”
“不是这么说的呀,老师说法考这东西不能学得太久太深,不然很容易内耗,最后精力耗费了,分数又不高,反而不如那些随便学学的。”
“那你就用朴素的法律观念去做不就好了?”桑绿对云落,既羡慕又无奈。
这丫头读了四年法学本科,又勉强上了法硕,法考证却考了两次还没过,换做自己的母亲,早就剥夺了自己的自由,以杀。人。犯的规格待遇在家坐牢了,可二姨和二姨夫整天乐呵呵的,为了云落九月份的考试,甚至请假特意送她来姥姥家,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再修身养性,这丫头都要修到140斤了!
云落一脸为难,肉嘟嘟的脸难得挤出一丝困扰。“我是这么做的啊,但是该朴素的时候他考得深了,该深的时候我又朴素了,诚心为难人嘛!”
“那你收拾一下往年例题,哪类题目会朴素,哪类题目会考深,自己好好整理一下,这次要是再不过,后面就到写论文,找工作的时候了,你的时间就会很紧了。”
“啊~~”云落一团烂泥般摊在桑绿的大腿上。“姐,我好焦虑啊,我不想写论文,也不想找工作,我也去读个博好不好。”
桑绿提不起心力去说她,一点压力都受不住,惯成这样,姨妈姨丈应该负主要责任。“回你房间做题去。”
“不嘛,我想跟你睡,我那房间阴森森的。”
“你怎么不跟清姐睡。”
“啊,我怕她。”云落想起清姐不言苟笑的脸,哆嗦了一下。“桑姐,你不觉得清姐自从边境回来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了吗?”
桑绿不以为然。“哪有这么夸张,她现在是市。委。副书。记,肯定要严肃一些。”
云落想想也是,撅嘴撒娇道,“姐,就让我跟你睡吧。”
桑绿无奈,只好同意。
闭了灯,两人平躺在床上,云落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十点多哪能睡得着,张嘴嘟囔个不停。“姐,你看见今天那个女道士长什么样了吗?”
突然一问给桑绿问懵了,她依稀记得,那女巫从祠堂里走出来时,已经摘下了面具,但出于某种隐秘的心思,她没敢仔细看,现下只能想起那双特别的眼睛,和潮湿的特殊味道。她撒了个小谎。“带着面具,没看着。”
“姐,你说那人是做什么的?跟一般白事上的道士穿得不一样,而且她还是女的哎。”
“她不是道士,是九黎一族的女巫。”
“女巫?给人下蛊的那种吗?!”
云落激动地坐起来,“屋里放满小罐罐,里头都是虫子,看谁不顺眼,就大手一挥,直接操控对方!哇啊,这也太酷了!”
“当然不是,那是小说。”
桑绿笑着解释,“九黎一族世代崇巫,生老病死、人生大事都需要巫者祭祀祈福,嗯…你把她理解成一种精神信仰吧。”
云落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脑海中想起那漂亮的抽刀方式。“那她们还要习武吗?会不会跟电视里演的那样,在梅花桩上打斗、赤。身裸。体在瀑布底下冲水,增强抗压力之类的。”
外界对九黎女巫知之甚少,桑绿也无法解释清楚,模模糊糊回应。“可能吧。”
“那女人的身手,凌厉又漂亮,有点世外高人的感觉,要是能录下来发到微博上,肯定能火!”
云落啧啧不停,遗憾自己当时看呆了,没能拍照录像。“姐,你说她们这种人是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每到月圆之夜就坐在山顶上,吸收日月之精华,功力就会大增。”
桑绿虽觉得表妹说得夸张,却也觉得有点道理。
那恐怖的抽刀速度,几乎就是眨眼之间,比寻常的抽刀快上一倍不止,能做到这个地步,必然需要多年的高压练习,听那女人的声音,年纪似乎也不大。
九黎女巫,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桑绿喃喃自语,“要是有机会能接触一下就好了。”
“肯定有啊,我问了姥姥,说是村头老刀家的丧事,得举行三四天呢,不过明天悬棺一天,后天就吃席了,咱们后天再去看看不就行了。”
桑绿想起今天下午的事,尴尬地心麻了一下,好在过去几个小时,残余的尴尬还不足以压过好奇心。“好,后天我们远远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