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分钟杀了我(207)
一步,两步,三步……
直到第七步,孟柏声手起刀落,郝尔丹的脖子喷溅出鲜血来,他转过身,望向孟柏声,身体倒入烈焰燃烧的黄金堆中,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直升机上,孟柏声沿着救生索往上爬行,到了悬崖边,傅彬朝她伸出手。
她一把抓过傅彬的手,借力站到地面上。张司南手里扛着狙击对她笑着,刘以清和伊卡似乎是按照之前说好的恶作剧,对她做起了鬼脸,姜德音望向她,点点头微笑着,罗七樱和沈彭跟随着左师立一起走来。
苏昭尹一下子将她应该拥抱住,黑色长发和金色长发一起飞舞着。
“我的傻子妹妹,你现在很像一个英雄。”苏昭尹在她耳边释然开口道,她欣慰极了,也引以为傲。
孟柏声抱紧她:“我只是木白。”
“孟队!”左师立笑着朝她敬礼,罗七樱和沈彭也向她敬礼。
身后无数战警齐刷刷喊道:“华渝市战警大队全体向孟队敬礼!”
他们迅速地恭敬地敬礼,就连躲起来的许快快都被气氛打动,不由自主地开始敬礼。
他们的声音瞬间震彻古战场。
孟柏声站直了身子,缓缓地望着眼前站在悬崖绝壁之上的众多战警队员们。她垂在腿边的手用力提上,作出标准的军礼,铿锵有力道:“在场的每一位战警兄弟!你们都辛苦了!但事情还没结束!”
她在众人的注视下又再次开口道:“目前要做的!是将阮鸣坤绳之以法!”
“阮鸣坤目前被我们的人追踪,他似乎在这个地方迷路了。”左师立道。
孟柏声让左师立告知她位置,这时候,傅彬提出跟她一起去的要求。
两人在左师立发送的定位的带领下,沿着山路前去追赶。
刘以清看见两人远去后,拉起张司南的手,道:“司南。”
“嗯?”
“在这场战争之前,我其实很想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的。”刘以清望向她,笑道。
张司南迟疑着。
“你不用为难,现在我算是明白一件事,只要人活着就好,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我才不稀罕什么秘密。”刘以清笑着。
张司南和她对视着,半响,将她抱进怀里:“我好高兴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
孟柏声和傅彬赶到地点时,阮鸣坤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他点燃着一根烟,背对两人。
“我知道是你们来了,孟柏声,傅彬。”阮鸣坤缓缓起身,面对两人。
傅彬道:“赶紧就范吧,垂死挣扎没有用的。”
“战警警会最厉害的两名队长都来抓捕我归案,那真是我的荣幸,”阮鸣坤吐出一口烟雾,笑道,“回去告诉老师,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了。”
“我错在不该进入1926训练营!不该来到警会!”阮鸣坤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我错在,当初不够狠心!”
“我不后悔的是,在这里杀了那么多人,这样,我下地狱的时候就不会孤单了。”阮鸣坤的笑容扭曲极了。
孟柏声一眼看见了他手上的香烟,连忙上前:“把烟给我!”
“孟队长恐怕永远不会知道香烟杀人案的真相了。”阮鸣坤说完,不顾还在燃烧的烟头,将烟吞进嘴里,仰面向身后倒去。
他的身后原来是万丈深渊。
孟柏声和傅彬匆匆赶去,见到阮鸣坤往下坠落的情景。
那个人还在用沙哑的声音嘶吼着:“孟柏声——”
接着发出了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着,落入云雾里,不见踪影,只听见重重的落地声。
一切恢复了宁静。
“柏声,你说做战警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在回古战场的路上,傅彬这样问孟柏声。
孟柏声道:“我以前不是说过吗,我理解的是,可以保护更多的人,可以保护最想保护的人。”
“也是,一个人消失了五年,现在才露面,也算是一种保护?”傅彬吐槽道。
“从另一方面看,也算——对了,你现在有想要保护的人吗?”
“关你什么事?自己把自己照顾好才是真的。”
“哈哈哈……”
“对了。我有个东西还给你。”傅彬停下脚步。
孟柏声望向她。
傅彬抬手与她拍击而握。
松开手,孟柏声的手心里被塞了一样东西,她摊开手心,赫然是那枚已经掉色的战警胸章。
她望向傅彬,眼里感激不尽:“阿彬……”
两人上前紧紧拥抱,傅彬重重地笑道:“欢迎回来。”
花空舍上空,阳光正好,照耀着每个从战场上退下的人,半归山的悬崖峭壁挂着的血液被蒸发着。一切和煦而安逸,在半归山背后的悬崖上,刻着这样一行字——
一季繁花,三旬遂落,七步擒首,九拜琼楼;
花落花空,暮鼓晨钟,禅机忘尽,半归山头;
焚心灼魂,烈焰吞身,忠肝义胆,为花舍人;
愿我明华,沙场点兵,永随将者,安魂故洲。
华伦年间一九二六年,卯时纱记。
第133章
满是干涸血迹的手低垂着,晚霞把银色的手铐染得通红,一个个掠战兵被身着黑色作战服的战警押送进车里。左师立站在车边,看向走向这里的孟柏声,她已经换上了备用黑色衣物,穿着来到花空舍时候的衣物,脚下踩着比她平日码数大的军靴,但并没有滑稽的样子,夕阳在她较为凌乱的金色发丝上逗留,照耀她有些疲惫的面孔。
左师立有些恍惚,即使时隔五年,孟柏声穿上作战装备依旧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