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分钟杀了我(216)
画像余烬飘散着,余烬落到七步亭上。
时光荏苒,亭下有一名男子,一名女子,那名素衣女子对另一个身披甲胄的男子拱手送别。
女子名为姜挽纱,正是花空舍的祖上。
身披甲胄的男子缓缓离去之时,姜挽纱开口道:“此战,你非去不可吗?”
“将者,焉有不赴沙场之故?”男子没有回身。
“待你凯旋之日定飞鸽传书于我,我定在此等候你。”
“我一定写信。”
姜挽纱上前两步,开口道:“若你回来,是否如家兄言,娶我为妻?”
男子沉吟片刻,才慢慢道:“纱儿……”
“你唤我纱儿,那我便改姜姓为纱,后人世世代代以此为姓,等你来到花空舍。若我还活着,我们不醉不归。但若我死了,后人也会等候于你,千秋万载,君来之,花空之。”
“纱儿,只当孟七负你,今日承诺,或许只有来世再践。”
“孟林!”姜挽纱叫住了他。
男子走出七步,停下脚步,开口道:“华伦祖未除,世间便无安宁,我明华十九军已立军令状,不除八方恶将,便永无归还之日。”说完,他慢慢离开。老树落花骤然飘起。
姜挽纱站在亭外,嘴角露出笑意,却有泪水滴落,她望着孟林远去,轻声道:“你既上战场,至死方休,那我便等你,至死不渝。”
人有天道轮回,万物有因果定律,花空舍,似乎就是如此的一个地方。
它的神奇之处在于——后来孟柏声和傅彬来找过这里,却没有看见任何人,没有留下来的草草和徐芷兰,没有白府与落花镇,没有找到七步亭和将军庙,没有看见阮鸣坤的尸体,也没找见苏昭尹心心念念的那只猫。
大家都以为是真的来到了课本上的“桃花源”,好像这一切的发生都只是一场梦,但看见身边活灵活现的芍梦时,他们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生活也许真的是介于现实与虚幻之间的,只是你看不见时间,摸不到平行世界而已。
但大家都很清楚,生活总要步入正轨。
第139章
一条人行街道上,一个鸭舌帽女生在滑板上做着花式动作,吸引了一些侧头观看的人,她灵巧地避开了所有行人。不远处一家店铺正在卸货,一个约莫四五岁小女孩一边吃着糖人儿一边走着,忽然,卸货的工人手一滑,大纸箱从车上落了下来,眼看小女孩的头快被砸到时,说时迟那时快,一块滑板若闪电般迎着小女孩,将其绊倒,小女孩“哇”的一声倒在滑板上,被带出了危险之地。糖人儿落地,纸箱重重摔落,两个工人将纸箱费劲地抬起,那只糖人儿已被砸得四分五裂。滑板带着小女孩滑行一段距离后渐渐停下。
看见这一幕的行人纷纷叫好。
鸭舌帽女生将小女孩扶起,重新踩上滑板,向前方滑去。小女孩眨巴眨巴眼,望着刚才的大姐姐离开。鸭舌帽女生路过一个在寒风中冷得瑟瑟发抖的秃头老人,她不停脚下的动作,忽然摘下鸭舌帽迅速给老人戴上,老人缓缓转头,看不清人影。那个女孩回头看了老人一眼,扭回头来,明媚一笑。
金灿灿的长发随风而舞,带着异域风情的脸上生着立体的五官,浅灰色的眼眸里似乎装着星辰,璀璨夺目,鼻梁挺直,完美的脸像是复古的女神雕塑一般,在冬日难得的阳光下更加熠熠生辉。看得路上的少男少女春意荡漾,纷纷脸红或者倾慕。
看着电视里的情景,在沙发上的芍梦不由发出喟叹:“是不是金发的女生都那么帅气呢?”
“你是在夸赞木白,我算是听出来了。”伊卡穿着睡衣坐上单人沙发,伸了个懒腰后。拿过茶几上的烟盒。
芍梦挪动了位置,趁她不注意时一把抢走烟草,严肃道:“我刚在网上查了,这叫做香烟,燃烧起来会释放对人不好的物质,郭姐姐还是少把它往肺里吸,而且你才刚起床……”
伊卡有些哭笑不得,他从芍梦手里把烟拿回来,笑道:“放心好了,你昱哥我百毒不侵,铜皮铁骨,区区香烟,碰上我金刚不坏的肺,就跟挠痒痒似的。”拿出一根时,还不忘向懵懵的芍梦抛去帅气的眼神。
芍梦叹了口气,将目光继续投向电视屏幕,见里面的金发女孩走进了一家桌游室里去,她托腮开口道:“也不知道木白他们现在怎样了。”
距离从花空舍里出来到现在,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伊卡将芍梦安顿在他家中,教她穿现代衣着,跟现代人学讲话,带她去华渝各个地方溜达,还认识了医院的一些人。令伊卡感到惊奇的是,芍梦的学习能力非常强,就连护士仅做了一遍的按摩手法都被她学得“一招不漏”。
至于孟柏声等人,忙于警会的事,他们这段时间都没怎么见过面,只是通过手机联系着。
“现在阮鸣坤已死,五年前的雪崩案件在上个星期宣布了真相,柏声他们在警会肯定忙不过来,”伊卡点燃香烟,道,“况且,警会风云重回华渝,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振奋的事,很多案子将会更加顺利地进行下去。”
“我好像不太明白。”芍梦对于这些词汇正在逐步理解中。
“换句话讲,木白她将会担负更多的责任。”伊卡吐出一口烟,慢慢开口道。
英雄园里,安静而空旷。
孟柏声穿着黑色西装,金发扎起,戴着的金丝框眼镜为她增添了一分斯文的气质,她跟身着驼色大衣的张司南站在一排整齐陈列的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