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分钟杀了我(6)
“傅队……”罗七樱望着眼前的高挑女人,坚定道,“不管怎么样,以后我都会一直跟随你,成为最优秀的便衣警员!比战警还有厉害的那种!”
傅彬望着她,露出了笑意:“战警么……”
“说到战警……”罗七樱的情绪渐渐低落下来,“当年的那位人物不在了以后,总感觉华渝战警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让她想到了五年前那个核爆般的新闻。
“由于雪崩,突击组第二小队葬身榕牙雪域,队长孟柏声身死迪瓦山下。”
相关的新闻报道一出来,不仅仅是华渝市,甚至于整个迪瓦国都是一片哗然。
要知道,当年雪扬江上匪帮生意来往频繁,令警会头大不已,但这位女战警仅仅凭借一人之力,混入帮派之中,帮派很快分崩离析,露出马脚,让战警警会一网打尽。除此之外,她还参与了平复邻国战争的支援行动,战斗表现甚为优异,最后居然一人擒住叛军首领,令叛军撤退。
关于她的事迹数不胜数,许多人将她作为标榜,进入1926训练营,想要拥有战警头衔的男男女女做梦也想成为第二个孟柏声。
可事实上,孟柏声只有一个。
英雄园里,前来孟柏声墓碑前悼念拜访的人络绎不绝,那也是英雄园唯一一次延长开放时间,长达两个月。
“好好的人怎么就这样死了?英年早逝,老天真是不开眼!”
“听说孟警官原本就快成为新的战警警会会长了,怎么在这个时候,唉……”
“那个被匿名的犯人简直不是个东西!犯了法不说,还连累了这样一名英雄战警,听回来的阮警官说,那犯人已经逃跑了,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幸好阮警官回来了,不然战警会长都没人当选了,国内也不知道是遭了什么孽,先山洪,再雪崩,就连华渝也越来越不太平……”
……
在英雄园里,无数人离开后皆议论纷纷,为孟柏声的死亡而悲哀,又为阮鸣坤的回来而庆幸。
正当罗七樱一副走神的样子时,傅彬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对她缓缓道:“再有名也是过去的人了,过去的人或者事,就是历史。与其琢磨着考古,不如着眼当下,多处理些案子,这才是最实际的。”
“明白了。”罗七樱道。
这时,天空有一道烟火绽放在了夜空里,她的目光很快被烟火吸引了过去,嘟囔着要拍照。
她没看见傅彬脸上的复杂情绪,也没听见她长长的叹息声。
第4章
桥头放起烟花来,照亮了夜空,清朗的夜里点点硝烟味在片刻之后悄然散去。十月暖阳在白昼时分照耀的秀丽山脉此刻发出了被蒸发的草木气息,混合着暖意包围着整个城市。而在地下赌场的那些人自然是感觉不到的。
悬挂的吊灯明亮得过分,满房间的烟雾缭绕,每张赌台都挤满了神经兴奋的人,烟草味不停地侵略着每一个人。
一个穿着红黑格子衬衫的人在一帮几乎全是短打的人群中间显得格外亮眼。
他身材修长,像是刚从T台上走下的模特,一头干净利落的栗色短发微微卷起,生得一张精致的长方脸蛋,眉毛浓密,鼻梁高挺,眼尾上挑,瞳孔如黑曜,在昏暗的环境里熠熠发光,然而在他的眉宇间透露着一种寡淡与冷漠,以至于跟周围热火朝天气氛显得格格不入,他没有太多的动作,只是看着场子上的骰盅。
一旁的坐骰双手交握,等待着。
庄家揭开盅扣,摘下骰盅上的外罩,台子上,仅仅只有属于他的彩灯亮起。坐骰看着他,瞥了一眼他押在全围上的注码,开始赔钱。其他下注者抱怨着买大开小,运气不佳,他的嘴角扬起一点笑。
“真是奇了怪了……”有人在旁边嘀咕着。
“难不成是个会听骰的?”
“……”议论声变大了起来。
“那不是张司南吗?”有人道出了他的姓名,这下引来了更多的议论。
其中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市井拽着另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朝张司南方向努努嘴,悄咪咪道:“连续一个星期在十几台场子上赢到手软,技术好到庄家见了都怕的程度。”
“这小子怕只是好运气。”
“不管是不是好运气,赌场里的人对他眼红的不是一点半点了。”
……
张司南静静地听周遭人议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时,他的电话响起,出了人堆,张司南接起电话。
“小司,你赶紧从赌场出来!”来电者是一个男人,声音十分急迫,“老大发飙了!”
张司南微微皱起眉:“你们在哪儿?”
“在亚纪广场的天桥上,你赶紧过来呀!”男人催促道,顿了顿又继续道,“老大说你要是十分钟之内没赶到,她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有些人活着但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第二区的亚纪广场外载歌载舞,热闹非凡,那模仿罗马许愿池而建成的喷泉附近坐着等待朋友的年轻学生,在喷泉的围墙上有一些帅气的涂鸦,那自然是街头艺术爱好者的杰作。巨大的LED上放映着当红女星的广告代言,光亮照在天桥上。
“你当真不是因为拿钱给人做小费现在身无分文所以来找我?”张司南的通话声传到夜风里。
靠在栏杆边的一男一女,男人拿着电话,女孩坐在栏杆上,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一脸鄙夷地看着男人,抢过男人的手机,拿掉棒棒糖,以命令的口吻道:“关于刺头给小费的事先不提,张司南,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迟到的话,后果自负!”说完,立马挂断电话。她重新抿了一口棒棒糖,接着将电话塞给男人,轻松道:“走,吃饭去。”她一边走一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