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分钟杀了我(74)
真疼。
说出了要去的地方,应贞娴熟地摆着方向盘,车子飞快地在路上行驶。
“你手里的是什么?”王素沉看向孟柏声手里的胶皮面具,问道。
孟柏声将面具揉成一团,回答道:“这是一个谎言。”
第40章
鱼尾裙在华美的地毯上摇曳,刘以清提着裙侧小跑到出口,环顾四处,不见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女人。夜灯把外面的大理石柱打上一层阴影,张司南站在那层阴影之下,靠着石柱,扭头看着上面细致而光滑的雕刻纹路,一两只飞虫似乎是怕站不稳,不敢停驻,绕了两圈就飞走了。张司南的目光没有跟随它们的飞行轨迹去到刘以清那里,他将头轻轻挨在石柱上,闷闷的痛意从后脑勺传到前额,他的理智瞬间把微醺带来的晕厥感冲刷得一干二净。
刘以清开始给张司南打电话,张司南的手机在口袋里发出振动。他把手机拿出,想要走出去时——
“刘小姐。”林裴川从大厅里走了出来,见刘以清正在一边张望一边打电话。
张司南听见声音,犹豫着放下手机,任由上面有着刘以清照片和名字的屏幕亮起。
刘以清寻思着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张司南才做完手术,应该在病床上躺着才是,同时对自己一声不吭地前来参加宴会的行为感到抱歉,她给张司南发了一条消息。
似乎是忘记了林裴川的存在,刘以清并未转头看他。
“刘小姐?”林裴川绕到她跟前试探道。
刘以清发完短信后抬头看向他:“舞会结束了?”
“没有舞伴一个人在那里很没意思。”林裴川双手插进裤兜,不置可否道。
“但我还有事要先离开了。”刘以清抛下一句话,准备绕过林裴川走掉。
林裴川随即道:“不如我送送刘小姐?”
“不用了。”斩钉截铁的回答,刘以清坚决地离开了。
林裴川似乎自讨没趣地往大厅走去,张司南从阴影里走出来,看着刘以清洁白的身影,低头看了一眼微信——司南,我很快就回来了。
他看见刘以清穿着12厘米的银色高跟鞋,走下台阶,在侍者的鞠躬下渐渐走出教堂酒店大门。在他的印象里,刘以清很少穿高跟鞋,刘以清也不曾一次地朝自己抱怨过:“这辈子我发誓再也不会穿高跟鞋!”
张司南穿着皮鞋,稳健着步子跟上刘以清,在走出大门时,刘以清加快脚步,来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她很想脱下像踩着两把匕首走路的高跟鞋,长时间下来,她的脚后跟感到一阵酸痛。在这里休息好像也不赖。
漂亮的长椅,昏黄的路灯,繁茂的梧桐,还有酒店教堂里隐约传来的歌声,令刘以清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她拿起手机注意着张司南的回信,但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让她有点挫败,几乎是靠在了椅背上,因为周围没有行人的缘故,此刻她的姿势可以用四仰八叉来形容。
再次给张司南拨去电话,那头接起了。
“司南,你应该在医院吧……我要跟你道歉。”刘以清对着电话说道。
“道歉?”那头的声音和往常一样,还带着一点细碎的鼻音。
“说好给你买晚餐,但却一个人来到了郊外,参加了一场无聊的宴会,好像感觉还看见了你,我一定是喝多了……”
对于刘以清的如此坦白,张司南心中生出一种感动来,他站在另一棵梧桐树下,看着那张长椅上坐姿不计形象的刘以清,听见那边的声音继续传来:“我现在就回去医院。”
“不用……”张司南淡淡道,想等到那边的回音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机黑屏了。
刘以清对突然挂掉的电话敏感起来,最后那句话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网压上刘以清心头,闷闷的有些轻微地窒息。她委屈地把电话握在手里,曲着双膝,鼻子有点红红的。
她感觉到有人走近她,在她抬起头时,只能看见路灯下的剪影,当闻到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时,她眨眨眼,将即将出眶的眼泪憋了回去,看着那个身材挺拔,面容英俊的男人朝她走来。
“刚才手机没电了,想跟你讲我不在医院来着,”张司南坐到她身边,不由自主地替她擦擦眼角的小小晶莹,“这个宴会,我也有参加。”
“傻子!不好好在医院待着,才做了手术就满地跑,”刘以清的口气不容置疑,“跟我回去!”
张司南的嘴角掠起:“我没事,倒是你,高跟鞋还习惯吗?”他的目光落在刘以清的脚上。
“像你老大那么优秀的人,区区高跟鞋不在话下!”刘以清摆摆手,像用站起来证明自己是“高跟鞋终结者”,一下子直立起身。得意洋洋地往前走出几步,细跟落到地上的缝里,一个不稳,刘以清尖叫着向路面倒去。
张司南很快地将她一把搂到自己怀里,溺爱一笑:“是,我的老大最厉害,不过高跟鞋不太适合17岁的人。”
“李谢克这个名字没有张司南好听。”刘以清靠在他怀里,看见西装胸口的铭牌,道。
张司南揉了揉小朋友的脑袋,推着她的双肩令她跟自己对视上。他温和道:“那个叫做林裴川的男人,不要再让他靠近你了。”
“你是不是吃醋了?”刘以清直接的问法弄得张司南的脸有些微微发红。
“我能吃什么醋?”张司南尽量平静地回答。
刘以清偷笑着没有揭穿,只是慢慢环上他的脖子,故意道:“那我回去再跟他跳一段?”
“你故意的。”张司南毫不留情地拆穿她。